高演想着怎么安抚元舒培。



    元舒培心中憋着一股怨气。可她也没胆发泄出来。



    就这样僵持着。



    高演最后带着沉默离开。



    元舒培更是气愤。



    她已经能预料到以后日子不好过。可她又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应对。又想到杨锦瓷。



    派人去把杨锦瓷叫来。



    杨锦瓷到来，向皇后元舒培请安后，注意到元舒培的脸色并未缓和。



    看得出，元舒培心事重重。



    既然选择和元舒培站到一边，就得给元舒培出主意，杨锦瓷请示元舒培：“姐姐。你找我来，是为何事？”



    元舒培这才面向杨锦瓷：“你先看看案几上那张纸上写着什么。”



    杨锦瓷赶快去到案几前，蹲下，看完案几上放的纸张上的字。



    “桑嫔和毛嫔，都升为夫人。天啊。陛下这是……要干什么？”



    元舒培走到杨锦瓷身侧。



    “陛下这是要远离我。让别人来欺负我。桑嫔升为夫人，她的儿子是庶长子。更有实力争皇太子之位。以后，我和我儿子日子就更难过了。而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总算弄明白了事情大概，已经这样。只能接受。



    杨锦瓷站直。



    “姐姐。我和你一样难受。可这事必须得有应对。陛下只是先向你下旨，没有直接向桑嫔和毛嫔下旨，说明你在陛下心目中，还有份量。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和陛下闹僵。”



    元舒培气急。



    “我和陛下是少年夫妻。我真的没想过是这种结果。我的火气，我没办法控制。”



    杨锦瓷轻声警告元舒培：“姐姐。切莫犯傻。为了你的儿子前途，你再苦也得忍着。你是陛下的正妻，陛下即位，你就跟着成了皇后。皇后凤印，陛下能给你也能收回。”



    杨锦瓷说的都是实话。



    元舒培不得不收敛自己的怒火。



    “我要是不在这个时候争取，就怕稍后桑嫔会更嚣张。”



    杨锦瓷叹气。



    “桑嫔嚣张这是肯定的。毛嫔性格弱，不会明着争宠。你先得下懿旨，给桑嫔和毛嫔施恩。这样行使了你的皇后权利。桑嫔和毛嫔接受你的懿旨，就代表她俩认可你是皇后。一旦桑嫔和毛嫔联手对付你，你就可以用对方以下犯上治罪。陛下也没话可说。”



    元舒培权衡利弊。



    “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



    杨锦瓷也怕元舒培事后怪罪她，决定给元舒培施压。



    “陛下想让你，坦然面对这个难以接受的结果。你若是不接受，就是犯了违逆大罪。你出自元氏家族，你一家独秀，废除你是迟早的事。或许，陛下也不忍心废你。可是朝堂上那些推翻元氏皇帝支持高氏皇帝的大臣。他们怕你儿子将来当皇帝后报复他们。所以，这个时候你适当示弱，不是坏事。等桑嫔嚣张冒犯你。你有把柄，处置桑嫔，那是名正言顺的事。”



    朝堂上，向来与后宫利益联系密切。



    想到这里，元舒培心里也就接受了事实。



    “陛下真的是偏向我儿子吗？”



    这个问题太难回答。



    杨锦瓷含糊应对。



    “陛下是靠群臣推举坐上皇位。他自然要顾及群臣的意见。既然群臣没有反对立你为皇后，群臣应该不会反感你儿子为皇太子。你是你儿子最大的庇护者。只要你没有威胁到群臣的利益。我想，你应该能稳守你的地位。”



    元舒培向杨锦瓷道谢。



    “要不是你点拨我。我可能要犯糊涂了。”



    杨锦瓷恭敬说道：“姐姐说这话就见外了。你施恩提携我。我作为妹妹为姐姐你谋划。这是分内的事。如果姐姐想得开，也将陛下的那几位爱姬一并提了位分。让后宫的人看看什么叫皇后的大恩。”



    牵扯到高演别的女人，元舒培还想再考虑一番。



    “这事我还得禀报皇太后。”



    “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了。”杨锦瓷向后退两步，再转身出昭阳殿，回到汇丰台。



    高演正在院子走廊上等杨锦瓷。



    杨锦瓷急忙上前行礼。



    “陛下。外面天热。为何站在这里？我去拿扇子，给你扇风。”



    高演跟着杨锦瓷进了杨锦瓷住的正殿。



    床榻上，放着还没缝制完毕的衣服。



    高演问杨锦瓷：“皇后和你说了什么？”



    原来，高演心里还真的有皇后元舒培。



    杨锦瓷庆幸自己这回又押中了，说话也大胆起来：“我和皇后说女人间的私密话。陛下。也想听吗？”



    高演将杨锦瓷拉到自己怀里。



    “我想听实话。我更想听你，怎么看待我？”



    面对皇帝，就算再不喜欢。若是想活命，那就得悠着说话。



    “陛下。你要哄别的女人开心，伤了皇后的脸面。我好不容易劝住皇后。你又不装眼前糊涂。我就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高演亲了一下杨锦瓷。



    “我为了你。不行吗？”



    杨锦瓷当然不相信。



    “陛下。你施压给皇后，给别的女人提了位分。在这后宫中，你赏赐在哪里。你的恩宠就在哪里。我又不是小孩。你这样哄我，有意思么？”



    高演笑笑。



    “有。我给别人位分。我给你孩子。你要不要？”



    自从杨锦从宫女晋升为高演的嫔。高演一直没让杨锦瓷侍寝。杨锦瓷自然知道高演防着她。



    可当她突然听到高演要她生孩子，这让她感到意外。



    要是能有高演的孩子，杨锦瓷在后宫中的地位也算稳了。



    又怕高演中途改主意。



    “陛下。你把我弄得更糊涂了。”



    “女人糊涂点好。”高演抱起杨锦瓷，放到床榻上，拉下帐幔。



    高演的恩宠，来得太突然。



    杨锦瓷慌乱中，完成侍寝……



    高演整理好衣服，看着熟睡杨锦瓷，带着满意的笑容走出门。



    杨锦瓷醒来，没见高演，少了面对高演的尴尬，反而心里轻松，捋思绪。



    随后。



    宋莺旋带着郗朝歌和郗南歌回来，进到杨锦瓷的房间，向杨锦瓷道贺。



    杨锦瓷脸红。



    宋莺旋叫郗朝歌和郗南歌去给杨锦瓷备沐浴的物品。



    杨锦瓷靠在床榻上，又担忧起来。



    “陛下逼着皇后，给桑嫔和毛嫔升位分。陛下来得快，也去得也快。也不知道我的恩宠能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