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瓷左思右想。
“你们说得对。太被动,就得吃亏。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最起码,得给我们未来铺路。不然,发生变故,我们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郗朝歌请求。
“宫中的人和事,我也不太熟悉。你有什么计划,说出来。如果合适,我会尽力帮你完成。”
郗南歌也表态。
“姑娘。你放心。该办的事,我和我姐一定办好。”
杨锦瓷压低声音说。
“在你们没进宫前,曾有个宫女曾反咬我,说我出过宫。后来,我经过多方打听,认为赵禾得有嫌疑。我一直在查此事,但没有进展。你俩认为这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郗南歌扭头看向站在身边的郗朝歌:“姐姐。分析是你的强项。你来说。”
郗朝歌略微思考。
“定案得讲证据。陛下逐渐放开宫中的封锁。谁是谁的帮手。弄几件棘手的事出来,就能看清楚。”
郗南歌认同。
“要挑事,就挑个大事。最好能弄个惊天动地的大事出来。不然,还不如不挑事。”
郗朝歌犯难。
“挑事,也得讲究切入点。否则,若被高演发现,我们都得跟着陪葬。”
杨锦瓷心里没底,摇了摇手中的团扇扇风:“这也正是我忧虑的地方。高演为人很谨慎。突然来找我侍寝,必定他又有新的想法。必须得先弄明白,高演想保谁想舍谁。”
郗南歌随口说道:“高演的恩宠向着谁,就是疼爱谁。这是最明白的事。”
郗朝歌劝道:“莫要轻敌。”
不甘心自己的想法被姐姐郗朝歌否定,郗南歌向杨锦瓷抗议:“姑娘。我姐就是顾虑太多。”
杨锦瓷示意郗南歌不要多说。
“在这后宫中,千万别不可轻敌。借刀杀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都是很常见的杀人不见血的办法。根本没有说理的地方。我之所以活下来,就是已经放弃了天真。”
郗南歌向杨锦瓷请罪。
“是我太鲁莽。”
杨锦瓷纠正。
“你不可再称我,要称奴婢。我在皇太后和高演面前,必要时也得称奴婢。一个字说错,有可能就会引来一顿板子。一旦你有人知道你有武功,就有可能把你当成奸细交到侍卫手里。最后,必然是有去无回。”
郗朝歌马上认错。
“姑娘。放心。我和我妹妹一定会小心。”
杨锦瓷又纠正。
“盯我们的人,会越来越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们以后一律叫我主子。”
郗朝歌和郗南歌领命。
听到院外有急促的脚步声,郗朝歌和郗南歌成上警惕。
杨锦瓷也知道她的麻烦来了。
一个宫女到来。
“桑夫人想见你。”
杨锦瓷只得带着郗朝歌和郗南歌,跟随宫女去到院门外。
只见四人的软轿上,坐着一个比杨锦瓷稍年长几岁的丰腴女子。这女人眼里的气势让人不敢轻视。
她就是高演的最宠爱的女人,桑红桑。刚从嫔位升到夫人。
杨锦瓷带着郗朝歌和郗南歌行礼。
“见过桑夫人。”
桑红桑靠在软轿上,慢悠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不把杨锦瓷放在眼里。
桑红桑的地位,比杨锦瓷高。
在没得到桑红桑的允许,杨锦瓷必须保持行礼的姿势。
至到杨锦瓷的额头出汗,跟随桑红桑的宫女,向桑红桑进言。
“主子。小主子该用膳食了。”
桑红桑这才叫杨锦瓷免礼。
看着桑红桑及她的人远去,
郗朝歌和郗南歌赶快搀扶杨锦瓷,进到杨锦瓷住的房间。
杨锦瓷坐到床榻边上。
郗朝歌和郗南歌,给杨锦瓷捶腿。
被桑红桑欺负,杨锦瓷憋着一肚子火。
郗南歌嘴快。
“主子。早和你说了,这宫中就看谁下手快。你要是早去拜访那个姓桑的,也不至于这样被她欺负,还没理由反驳。”
郗朝歌看杨锦瓷的脸色越来越沉,眼神示意郗南歌别再说。
郗南歌这才闭嘴。
在宫中,最怕身边的人,对自己失望,然后背叛出卖自己。
杨锦瓷嘱咐郗朝歌和郗南歌。
“桑氏存心来刁难我。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们要是觉得难受,我可以送你们出宫。”
郗朝歌和郗南歌,是杨坚送进宫帮杨锦瓷的人。
如果她们再被送出宫,杨坚也不会再留她俩。
郗朝歌向杨锦瓷保证。
“你在哪里。我和我妹妹就在哪里。”
感觉自己说错话,郗南歌连忙解释:“主子。我既然来了,就没想过去别处。我只是为你感到委屈。”
杨锦瓷苦笑。
“作妾……到哪家都委屈。你们想想,元氏作为皇后委屈吗?”
郗朝歌叹道:“陛下给皇后下了旨。皇后心里再讨厌别的女人,还是撑着笑容,给皇帝找女人。皇后心里更委屈。”
郗南歌郁闷。
“就我这点心眼,嫁给有钱有势男人为妻,混不过三个月,就会被人弄死。还是不嫁男人好。自由自在。”
杨锦瓷安抚。
“天下好男人还是有的。只是太少。据我所知,我觉得段韶就挺好。人人都觉得段韶妻子元渠姨,不幸福。可我觉得,任性的元渠姨稳能坐正妻之位,没掉脑袋,还有儿子。这就证明元渠姨很幸福。”
郗南歌费解。
“外面的人都在说,元渠姨被关押只是个摆设。怎么可能幸福?”
郗朝歌解释。
“表面上关押,实际上是独住一处院子。吃穿不愁,儿子孝顺,郎君还暗中袒护。你换个角度想。如果没人庇护元渠姨,元渠姨早就脑袋搬家。死了可能连个骨头都找不到。”
元渠姨打过高洋。
就凭这一条,要是没段韶护着,元渠姨早和她儿子没命了。
再细细想了一下,郗南歌感觉杨锦瓷和姐姐郗朝歌说得有道理。
“如果真如你们所说,元渠姨做事不顾后果,这么多年还能吃穿不愁,这真是一绝。我很好奇,元渠姨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本事,让段韶不抛弃她?”
确定郗朝歌和郗南歌不会离开,杨锦瓷才敢再继续说。
“元渠姨得段韶喜欢,这是一方面。元渠姨做事也很有手段,她所做的事,看似嚣张但都合情理。这点,是我们必须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