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演明确护着桑红桑，要是胡静之帮元舒培出对付桑红桑的主意，就是为与高演作对。



    这会让高演憎恨。



    如果高演处罚胡静之，还会连累胡静之的儿子。



    可元舒培是皇后，胡静之也不能得罪。



    “嫂嫂。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知道胡静之是在敷衍，元舒培说话也没客气：“就怕以后，没我什么事了。”



    再不帮元舒培出主意，就会得罪元舒培。



    胡静之知道没有退路，只好说。



    “这事。还得用点心思才行。只要母后平安，就能保住你的后位。”



    这点，元舒培赞同。



    “我是时刻为母后祈福。可现实……很严峻。以我对陛下的了解。过不了几日，就能把重新宠幸桑夫人。我想了好久，也没想到阻拦桑夫人复宠的办法。”



    桑红桑，是高演的心尖宠。



    胡静之也不敢随意帮着元舒培打击桑红桑。



    “我感觉……桑夫人，应该是没机会和你争了。你最好给你娘家那边的叔伯兄弟，通通气。让他们在朝堂上，以陛下的安全为由，多提提桑夫人和陈国奸细的事。也许能延后桑夫人的复宠。”



    认为可行，元舒培语气放软：“还是你有办法。”



    胡静之叹气。



    “我和你的处境差不多。在府里，我也只有独自撑着。也不知道阿湛什么时候能回来？”



    高湛和高演之间互助的同时还在博弈，元舒培心里清楚高演提防着高湛。



    在谈高湛的话题上，元舒培采取保守态度。



    “陛下给我说过。让阿湛去执行重要任务。换了别人不放心。我想执行完任务，陛下应该会让阿湛回来。我们表兄段韶，办完赵禾得的案子，已出宫了。”



    元舒培这话，听起来有理有据。



    依目前这种情况，胡静之怕去找高演，会惹来更大的麻烦。所以，压住自己的想法。



    “嫂嫂。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得回府了。”



    像胡静之这种身份，不能长久待在宫中。



    元舒培准许胡静之退走。



    胡静之带着陆令萱，出到外面路上：“陆媪。我和皇后的话，你也听到。你有什么想法？”



    陆令萱小声说：“桑夫人身边出了奸细。这么大的事，桑夫人居然没受审。足见桑夫人在陛下心中分量重。皇后没有必胜的把握。”



    “……”胡静之一边走一边想。



    向前走了一段路。



    陆令萱向胡静之抱怨。



    “在宫外，陛下不容许别人称你为王妃，只能称夫人。正是因为这样，让你在别的王妃面前，感觉矮一截。”



    胡静之毫不在意。



    “在我眼里。王妃和正室夫人，都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我只想让我的儿子当世子。”



    陆令萱也跟着犯愁。



    “这可不好办。有桑夫人得陛下恩宠的例子在先。这件事，给做妾的人，提供了幻想。有的妾，不知足，还妄想成为王府里的正室夫人。奴婢建议，你找个件事立个威。”



    左右看看，胡静之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事……我再想想。”



    陆令萱跟随胡静之，去到到一个皇太后住的宣训宫院内。



    陆令萱站在走廊上等待。



    娄昭君等胡静之进殿后，问：“你这么急着过来。是为何事？”



    胡静之在娄昭君床榻前停下。



    “母后。我是听了宫中抓住奸细，怕奸细威胁到你的健康，以给宋莺旋送礼物为由进宫。你平安，我也就安心了。”



    娄昭君又缓了口气。



    “有你这份孝心，我也知足了。有没有阿湛的消息？”



    “没有。我都快急死了。想派人去找阿湛。可我也不知道阿湛在哪里。眼前这情况，我更没胆去问陛下。”



    听完到胡静之沮丧的回答，娄昭君心里也有了数。



    娄昭缓足气，叫胡静之靠近些。



    “你进宫，一定见过皇后。你认为皇后怎么样？”



    这话题太难回答。



    胡静之只得含糊应对。



    “挺好。”



    听着有些假，娄昭君恼火。



    “你为人向来谨慎。你进宫时，一定早打听好相关的消息。好的运气，不是马上就能有。有时运气用完了，就永远没机会活命。你要考虑清楚再说话。”



    娄昭君是高湛的亲生母亲。



    作为母亲，难怕再不重视儿子，在外人面前，还是要装一下母爱。



    胡静之向娄昭君说明。



    “母后。我盼你长命百岁。你一定要保养好自己。这样，我和阿湛才有机会孝顺你。”



    听着顺耳，娄昭君问胡静之：“你想怎么办？”



    胡静之直言。



    “府里的事，只有我一个人撑着。别的那些人，都在想退路。如果我真的帮不上阿湛。我愿意和离。”



    儿子当不了世子，被小妾欺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胡静之过得并不幸福。



    可在娄昭君眼里，胡静之和高湛婚配是最合适的。



    “我也是熬过来的。”



    “……”总算博得娄昭君同情，胡静之心里窃喜。



    娄昭君再厉害，也避免不了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命运。



    “哎。不说烦心事了。你要是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你府里事多操心费神。也需要休息。”



    “母后。我还有一件事情请教。”胡静之恭敬说道。



    娄昭君示意胡静之赶快说。



    胡静之轻声问：“母后。我来时，在路上，听到有宫女在议论立皇太子的事情。这事，你是怎么看？”



    立皇太子，这是国事。



    娄昭君不适宜给胡静之讨论。



    “这得问陛下。我和陛下早有约定，不随意说这事。”



    得到娄昭君的明确态度，胡静之自然心里也有了底：“母后。你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



    娄昭君应了一声。



    胡静之走出殿外。



    陆令萱扶着胡静之，走到院门，向前走了一个路口，遇到久等的宋莺旋。



    宋莺旋向胡静之问好。



    “夫人。”



    胡静之笑问：“你为什么站在这里？”



    宋莺旋请教。



    “我嫁去平秦王府。我身边没得力的人。你能否给我推荐一个可信的人？就像陆媪这样的人。”



    陆令萱被夸赞，十分高兴。



    在没有弄清楚宋莺旋的目的前，胡静之说话也很委婉。



    “你马上要嫁人，应该要懂得成婚的规矩。能给你派随行的人，只有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