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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我是没见过像顾老板那么拼命的年轻人
    那个声音是谁?



    她是顾淮云的谁?



    她分明听到她叫他“淮云”。



    这么亲昵的称呼……



    其实也有可能是家人,表姐或是表妹这一类的。但语气不对,如果是家人,说话的语气不对。



    她的神经是很大条,但女生天生的敏感告诉她,不会是家人这一类。



    也许她才是顾淮云真正的女人。出于某种不可说的理由,他把她金屋藏娇了起来。



    毕竟他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



    当初维扬对她都有需求,更何况顾淮云?



    所以说到底,她的心到底在乱什么?



    就算顾淮云有女人,又与她何干?她的感情生活,顾淮云也是一律不过问。她又凭的哪一点干涉他?



    凭的哪一点……



    陶然悲凉地想着。



    可是她也是要脸皮的人。



    如果让人知道,她结婚证上的男人有别的女人,她一定会被人看笑话。



    说她图人钱,图人财,结果反被有钱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肯定也会有人说她不检点,不自爱。



    男人啊,真的是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为避免和李文强单独相处的尴尬,陶然抓紧时间到二楼先吃了早饭,接着去大堂等候王富贵。



    到达大堂时,王富贵竟然已经在等他们了,一看到她就搔着后脑勺,一口大白牙亮眼无比。



    “贵哥,这么早?”



    “我也刚到不久,怕误了你们的事,早点到好。”



    顾淮云说的没错,看着不咋样,但办起事来是个靠谱的人。



    等李文强的空挡里,陶然先到前台办理了退房手续。



    将房卡和押金条递了进去后,陶然转眼看外面。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飞着雪,路面上是白茫茫的一片。



    看来是夜里就开始下起了雪。



    安城也有下雪吗?



    “办好了。”



    “谢谢。”



    见到雪,陶然起了担忧,“下雪了,去绥安的路好走吗?”



    王富贵的视线一同投向旋转玻璃门,“去绥安没问题,走的都是国道,这点雪能走得了。就是去那个服装厂不知道能不能进得去。那个位置我问过我朋友了,有一段山路,不太好走。”



    王富贵的话跟着飞扬的雪絮絮叨叨起来,“要是换成其它季节,倒不成什么问题,虽然是山路,但一辆120吨的大货车都能走,就是下雪难办了一点。”



    这个时候她最怕的就是节外生枝,“那怎么办?”



    为了这批面料她顶着寒冬腊月的风雪天,从几百公里外的安城仆仆风尘地赶来。如果这些辛苦都可以忽略不计,那采舍酒店的订单她不能不顾。



    王富贵比她看得开,笑道,“这雪下不了多久,顶多明天就停了,我的轮胎都绑了防滑的铁链,今天我就是爬也得给你爬进山里去。”



    有了王富贵这句半开玩笑的保证,陶然暂时把心放回肚子里,讪讪地笑,“还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啊贵哥,你看这天气,又是快到过年的关口,还把你连累着。”



    “唉,弟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王富贵的一句“弟妹”把陶然吓得不轻,舌头都快要咬掉一半,“弟、弟妹?”



    “嗯呐,”王富贵因为皮肤黝黑而显出老实憨厚的神态,嘿嘿一笑,“顾老板说你是他家内人,我就托个大,你不就成了弟妹么?”



    家内人?



    他是这么跟人介绍她的?



    王富贵丝毫没有察觉到陶然微变的脸色,有感而发道,“弟妹啊,你和顾老板还真是登对的夫妻。你看你,年纪轻轻的,这么冷的天还特地从安城赶来,这做事的拼劲和顾老板太像了。”



    陶然有些心不在焉,“是吗?顾老板……做事也很拼?”



    “拼哟,”王富贵脸上浮现出忆往昔峥嵘岁月的神情,感慨万千,“反正我是没见过像顾老板那么拼命的年轻人,不花天酒地,也不玩女人,一头埋在事业上。”



    陶然转开脸,撇着嘴角腹诽,你怎么知道他不玩女人?他玩女人的时候你能看见?



    王富贵忆往昔的情绪说来就来,但说收也收的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了,这都超过十分钟了,你那个一起来的小哥怎么还没下来?”



    被王富贵提起,陶然才想起来李文强,翻出手机看,果真是七点十分。



    “怎么回事?”陶然边往电梯间走,边拨了李文强的电话。



    是前台的服务员给他们回话,“你们是在找昨晚一起来的那位李先生吗?他退房了。”



    手机只有一声又一声的接通铃声,陶然茫然地朝着柜台走去,“退房?什么时候?”



    “半夜退的房,大概12点多吧,当时我还觉得奇怪,问了他一些问题,可是李先生坚持要退房。”



    陶然的脑子轰地一声,又将手机贴近耳边,却听到“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王富贵也是疑惑不解,“12点多退房,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



    “退了房之后呢,李先生去哪里了?”陶然急急问道。



    “我看到李先生拿着行李箱走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走了?



    李文强突然离开的缘由是什么,她是再清楚不过,她也能理解。昨晚过后,他们两人不管是尴尬还是难堪,总归是暂时回不到之前纯粹的同事关系。



    她只是没想到李文强对昨晚的失控行为介意到这种程度,宁愿把她一个人撂在这里也要不辞而别地逃之夭夭。



    但现在的问题是,只有她一个人跟着王富贵去找那个服装厂吗?



    “联系不上人?”王富贵指着她的手机问,陶然无助地摇了摇头,随即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号码。



    “小然。”曹仲接起得很快,只响过一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陶然还没问,但曹仲的这话显然表明他也是一无所知,“仲叔,阿强不见了,夜里在庐阳的一家酒店退了房就走了。”



    曹仲也是震惊不已,“走了?不见了?你们不是一起去绥安办事的吗?这事情还没办好,他怎么会不见了呢?”



    和曹仲解释他们昨晚发生的龃龉,恐怕牵扯出的事情更多,她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心情。



    “仲叔,阿强要是有给你打电话,你跟他说我还没去绥安,就在酒店里等他。还有,仲叔,你也打他电话看看,要是打通了你回我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