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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我的手臂都被你压麻了
    陶然的心一紧,顺口就问道,“你那高管不想带你回家?”



    江翘翘面色一僵,眼神往下坠,“我又没有在说他,再说他家在海城,远着呢,我也懒得去。”



    陶然:“你和高管先生真没事?”



    “屁事都没有,能有什么事。不说他了,说说你的顾老板吧,你这是在哪里?”



    “被窝里啊。”陶然爬起来,将镜头对着房间转了一圈,还充当了一回导游,“这个是顾老板的卧室,等一下。”



    光着脚,陶然溜着小步到衣帽间,“这是顾老板的衣帽间。”



    “操,这些有钱人真他妈奢侈。”江翘翘透过镜头发出灵魂深处的感慨。



    这个毕竟是顾老板的私人空间,陶然随便给个镜头就转场。一阵晃动后,陶然又回到被窝里。



    江翘翘跟着参观完有钱人的房子后,发现问题,“呃,你家顾老板呢?”



    陶然拽一把被头,躺好,回她,“还在书房呢。”



    “行吧,我还担心着你会不会被有钱人欺负,看你还能活蹦乱跳的,估摸着也出不了什么事。”江翘翘老母亲一样操心碎,“还有啊,做的时候千万要记得戴套啊。”



    什么仇什么怨?!



    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陶然摁断视频聊天,接着看小说。



    也许是太安静,也许是这被窝太舒软,十几分钟时间陶然打了七八个哈欠,实在受不住,趴在枕头上,闭上了重重的眼皮。



    梦中,她好像抱着一团云朵在空中飘,风很暖,身体很轻,感觉很自在……



    女孩趴着,半边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蓬松的头发散在脸颊上,睡得香甜。



    顾淮云轻轻拨开她的散发,露出半张香甜的脸蛋来。



    “陶然……”男人的指腹沿着女孩的颧骨小心翼翼地摩挲过,眼神里是痴狂般贪婪,又晕着一点凄哀,“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



    “为什么你们都不能喜欢我……为什么……”



    小夜灯把男人的背影剪在墙面上,冷清又寂寥。



    陶然睡得浑浑噩噩,醒来的时候记忆还保留在像闭眼稍微休息一下,然后等顾淮云。睁开眼又觉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很久。



    她睡着了?



    那顾淮云呢?



    陶然撑着床要起来,肩头刚离开床半尺,头发顺势垂了下来,然后她对上了一双烁亮的黑眸。



    脑子里出现一瞬的空白。



    “醒了?”男人沙哑的声音开腔问道。



    陶然顿住那个姿势,茫然地点头。



    男人眼神淡漠地看着她,“那就起来,我的手臂都被你压麻了。”



    !



    什么意思?几个意思?哪个意思?



    陶然慌忙无措地垂下头查看。



    “哎哟喂!”



    这是什么语气词,陶然已经理不清了,只是火杂杂地往后退着,“不是,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躺自己的位置上的,我睡觉前还看小说来着。真的,我明明睡在这里的。”



    她的证词十分无力,因为她刚从顾淮云的被窝爬起来,更确切地说,是从顾淮云的身上爬起来的。



    男人默不作声,掀开被下床,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右臂,垂眸看床上呆成一座蜡像的人,“现在才六点半,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蓬松的头发披散在肩头,瓜子脸,不施粉黛的五官轻巧水润,是一张成熟女人的脸。但她的眼睛里全是张皇无措,蒙着一层轻盈盈的光,像做错事后的孩子怕挨打、怕责罚。



    陶然张张合合几次嘴都说不出话来,但又受不住刚才她趴在顾淮云胸口上睡觉的事实。



    第一次和顾淮云同睡一张床,她紧张、害怕,甚至还时刻防备顾淮云会对她做出什么禽兽之事。



    而现实则是——顾淮云老老实实地躺着睡他的觉,她不知道以一种什么样的骚走位,从自己的被窝主动爬进了他的被窝,还把他当人形枕头,靠了一晚上。



    靠……



    “怎么,睡傻了?”顾淮云的眼里染了一抹玩味的笑。



    陶然跪坐起来,膝行至床边,耷拉着眼皮,两手默默地按捏起他的右臂。



    男人擎着手臂,忍着痒意任她在自己的手臂上毫无章法地乱捏一通。



    陶然将功折罪后,自己给自己减轻罪恶感,开始挑刺,“硬邦邦的,跟块石头一样。”



    男人但笑不语。



    见到他的笑容,陶然更加放松,胆子也找了回来,“昨晚你什么时候睡的?”



    “一点多吧。”



    小猪佩奇的睡衣领口的纽扣松开,锁骨没有遮拦,一眼便能看见。陶然没发现,顾淮云的眼神接二连三地飘过来。



    “这是我正常的休息时间,有时候还会更晚。”



    陶然加大按摩力道,“那你一天才睡几个小时,这样睡眠不足对身体不好。”



    “有时候累了在办公室里会睡一会儿。”



    陶然噤声,专注于按捏他的手臂。她见过他的办公室,里间确实有一个隔套。



    洗漱完,陶然跟在顾淮云身后,刚踏出房门,在过道里迎面撞上穿着睡衣,顶着一头鸟窝的顾世铭。



    “哟,早啊。”



    顾世铭目不斜视地路过,“脸都睡肿了。”



    “……”



    一大早就受到狂风暴雨式打击!



    餐厅里,坐着顾城峻和廖言文廖语晴父女俩,家里的阿姨正忙着上早饭。



    顾淮云走到顾城峻下首两个位置,拉开座椅,“你坐这里。”



    陶然犹豫,但没拒绝,走过几步落座。随后顾淮云坐在她上首一个位置。



    阿姨和气,问道,“是要一份灌汤包还是要一份煎饺?”



    顾淮云看一眼旁边的人,替她作主,“给她拿两个灌汤包,四个煎饺。”



    顾世铭自食其力,“我要五个灌汤包,一碗白粥就好。”



    一夜过去,顾城峻的脸色依然紧绷,眼底的黑眼圈明显。



    等阿姨上早餐的间隙,陶然的手下意识地搓着裤腿线。顾淮云垂下手按在她的手背上,问顾城峻,“怎么没见到兰姨?”



    顾城峻抖了抖报纸,闷声道,“回娘家了。”



    陶然的手一缩,就被上面的大手抓得更紧,指腹在她手心里点了几下。



    实时,阿姨端来三人的早饭,一一摆好。



    顾城峻的话,顾世铭自然听得到,却没问任何缘由,用骨碟装了一只灌汤包,窸窸窣窣地吃了起来。



    倒是他的动作引起顾城峻的注意,开口便是问,“你怎么回来了?”



    顾世铭伸出舌头舔掉唇上的油渍,勾唇一笑,“快过年了,我以为你们会想我回来。”



    “哼!”顾城峻鼻孔出气,甩了一下报纸,继续看。



    顾淮云从餐桌中间取了一个白瓷骨碟,夹了一只灌汤包放在陶然面前,开腔道,“听工程部的人汇报,安城院子的工期进行到第三期了?”



    安城院子现在由顾世铭负责,这话,顾淮云是在变相地替他美言。



    对面的廖言文抚了一把金丝框眼镜,插一句,“那挺好的,安城院子这个系列算是顾氏集团的一个大项目,之前因为拆迁的问题耽搁了不少时间。”



    顾城峻对两人的话仿佛置若罔闻,视线一刻都没离开过报纸页面。



    因为廖言文的话语,顾淮云将话题转移到他们那边,“姑姑还没起来?”



    饭桌上见不到顾温蔓,陶然知道一定是和她有关,但顾淮云状若关心的询问,似乎昨晚的不愉快没有发生过。



    廖言文一怔,随即笑道,“没有八点九点,她哪能起得来?”



    一直没出声的廖语晴唉声叹气,“可怜我还要苦逼地上补习课,要补到除夕那天。大过年的,这叫什么事!”



    顾淮云问道,“学校里安排的?”



    “学校要是做这么没有人性的事情,学生早就揭竿起义了。”廖语晴忿忿不平,然后又蔫了下去,“是我妈,给我找的什么特级讲师,一对一辅导。”



    “明年就中考了,你妈也是为你好。”廖言文说道。



    刚才顾淮云说的什么院子,陶然不感兴趣,倒是对对面的这个女孩子的悲惨遭遇深有同感。听到她绝望的抱怨,陶然不禁弯起嘴角。



    廖语晴的视线刚好瞟到陶然的偷笑,调戏的口吻问道,“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被点名,陶然坐直了身体,应道,“陶然,陶渊明的陶,突然的然。”



    “是挺突然的。”廖语晴语焉不详地来一句。



    陶然没听明白意思,坐在她一旁的廖言文出声喝令,“晴儿,没有礼貌。”



    廖言文是想教育女儿,却无意中暴露了刚才廖语晴的那句话不是什么好话。陶然捏着勺柄,一时食不知味。



    顾淮云将煎饺往她那边推了推,抿嘴笑道,“不突然,我和你表嫂认识七八年了,只是现在才跟你们说而已。”



    陶然的脸侧过一个角度,目光只及到男人衬衫的肩线,却没开腔纠正他说的早已认识七八年。



    “怪不得表哥你一直拒绝杨子芮。”廖语晴是被宠大的,说话很直,有什么说什么,“还好表哥不喜欢那个杨子芮,太做作了,真的。表哥娶杨子芮还不如娶你,至少你给我印象还算不错。”



    廖语晴的话太快,两句话得罪了三个人,廖言文往回捞都来不及,怔愣瞬间后教训女儿,“食不言寝不语!这是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不能随意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