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烤的……
这两个词无疑是给了余欣柔巨大的打击,连步子都踉跄了下,手中的汤差点洒出来。
宣尹若歪着脑袋,神情中有些担忧:“柔妃姐姐你没事吧?”
“……”
她们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可以以姐妹相称了?
余欣柔抬眼,在看到宣尹若眼底的狡黠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是故意在自己面前炫耀的!
余欣柔强压着冲上前将这个女人的嘴脸撕碎的冲动,努力扯了个笑容:“明日作法,惠果大师不是说最好禁荤吗?”
“无妨。”
顾城渊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余欣柔,丢下了两个字后,拉起宣尹若的手腕回了住所,并命萧凌关上了院门。
余欣柔站在院外,顾城渊对她的漠视和无情与对那个女人的温柔接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原来,他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
只不过,那个感兴趣的人不是她而已……
余欣柔的心脏位置开始阵阵抽痛,连呼吸都能感觉到疼痛,手中的汤罐也再端不稳跌在地上洒落一地,滚烫的汤水沾染了余欣柔的裙摆。
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动作僵硬的转身离去,在走到某片林树下时从暗处猛地伸出来一只手,将她拉进了丛林中,身形完全被黑暗堙没。
余欣柔一惊,正想尖叫,被来人一把捂住了嘴巴,将她抵在了树后,贴近她的耳边:“别担心,是我。”
听到声音,余欣柔这才放松下来,靠着树背轻喘着气:“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男子被阴翳掩盖看不清容貌,声音有些沙哑:“我担心你。”
余欣柔一把挥开他的手:“不用你担心,我没事。”
那男子于夜色中冷笑了下,有些恨铁不成钢:“我刚刚都看到了,顾城渊对你都这样了,你还不放弃吗?”
“你闭嘴。”余欣柔呵斥了一声,双眼通红。
男子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余欣柔才稳下心神:“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男子的手几乎眷恋的缓缓抚上了余欣柔的脸颊,见她没有躲闪,又觉得有些讽刺。
她就是这样,只有每次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不会拒绝他的触碰。
“你放心,这一次,我亲自动手。”男子的声线低沉,“我说过,只要是你要求的,我一定会帮你办到。”
余欣柔听到这些,脸色好了很多:“她见不得光,明日王爷必定会在法事台上待一整天,无暇顾及她。我会设法支开她身边所有的侍卫,你再动手就可以了,把她拖到太阳底下,我要亲眼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好。”
余欣柔缓缓勾唇,郡主又如何?受宠又如何?她倒要看看,没了命她还怎么和她斗争?
-
次日一早,宣尹若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猜测他们应该是要去前厅祈福作法了。
果然,顾城渊推开了她的房门,这里经过装扮,周围封闭严实,不透一点风,为的就是给她见不得光这个说辞做足了借口。
宣尹若抬起爪子挠了挠毛茸茸的脑袋,后张开爪子示意顾城渊抱抱。
顾城渊坐到榻边,揉了揉她圆滚滚的头:“今日祈福,无聊的很,我就不带你过去了,我让萧凌又去抓了只活兔子陪你玩。”
“……”
宣尹若的视线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萧凌手中拎着的笼子,里面的兔子蹦来蹦去,很是活跃。
看着和自己差不多身形的动物,宣尹若沉默了。
猫玩兔子……这像话吗?
顾城渊似察觉到宣尹若的心思,轻勾了勾唇:“你若是不想玩它,晚上回来我再给你烤了吃。”
宣尹若双眸一亮,这才乖乖的点了点头。
等顾城渊离开后,宣尹若看着角落里的那只兔子,觉得以她现在的战斗力,还是不要和它硬碰硬为好,遂翻上了床,又开始继续自己的回笼觉。
然而刚躺下没多久,门外便传来了余欣柔贴身婢女采莲求助的声音,
“各位大人,我家娘娘从宫中带过来的那只画眉鸟方才不甚飞了出去,娘娘最喜爱那只鸟了,若是知道它丢了肯定会杀了我的。求求各位大人,帮我去山上找找它吧。”
几名侍卫面面相觑,这个时间,所有的禁军大都在前厅候着皇上和王爷等人的安全,整个后院,大概也只有他们这群侍卫了。
为首的禁军思忖了一下,想了想这里应当也不会有什么危险,遂点头道:“行吧,留一个人在这里看着,其他人随我上山寻鸟。”
“是。”
…
屋外很快没了动静,宣尹若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就像是算计好的一样。
那余欣柔又要作什么妖?
宣尹若还没来得及细想,从身后窗台的细缝飘来一阵烟雾,充斥在她的鼻尖。
宣尹若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从床上猛地翻了个身躲到了床底。
然而,宣尹若终究躲不过这无处不在的迷烟,沉沉昏睡了过去。
穆坚白在外面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从窗台一跃翻进了屋子,将整个屋子环顾一圈,也没有找到他要的人。
“怎么回事?人呢?”
穆坚白脸色沉了下来,扫了一眼身后的黑衣人。
黑衣人身形一颤,赶忙跪了下来:“少爷,我从昨夜就一直待在周围,确实没看到那郡主从这里出去。”
穆坚白眯了眯眸,冷冷挥了挥手:“搜!”
身后的几名手下将屋子翻了个遍,最终,找到的活物只有角落的一只兔子和床下的一只猫。
穆坚白目光在手下拎着的兔子和猫身上游离了一会,想起宫中的传闻,摄政王有一只分外宠爱的猫……
最终下了个决定:“把猫带走,其他人去别的房间找那个女人!”
“是。”
然而,不管他们如何搜寻,在整个院落内都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女人的身形。
而此时,出去寻画眉鸟的那群侍卫也快回来了。
穆坚白无法,只能命人暂时离开。
宣尹若醒来的时候,正身处于一片漆黑的陌生山洞,看不出外面的天色,身边也没有任何可遮盖的衣物,不免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