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柳青将揪出来的人往地上一扔：“大人，方才的声音就是他弄出来的。”
朱温蹲下，视线上下打量，是个十分寻常的人，属于一看就忘的类型。
“韩建的人？”朱温问。
“是又如何？”
“是？”
朱温轻笑，突然伸手掐住脖子，一个用力：“是就弄死你。”
“唔，我，我可以，带你……出去。”
朱温稍稍松手，冷声说：“把你说过的再说一遍。”
“咳咳，我能，带你们出去，韩建无能，让我跟着又不给东西，我都要饿死了，凭什么再替他做事？”
说话的人面容狰狞，朱温看的却觉有趣：“是外面出问题了吧，韩建的人，我可不信谁有胆子背叛。”
“没……”
“行了，你也别在我这儿解释，前面带路。”
不论韩建有何盘算，他的人说出带路出去，那绝对会把他们带出去。
“是。”
柳青看眼地上的人，将消息传过去。
气氛低落的队伍瞬间精神起来，说话的声都大了不少。
“真能出去了，太好了。”
“终于能离开这该死的山林了。”
柳青笑看，给时间让他们欣喜，过了会儿，他说：“别光顾着高兴，收拾下走吧。”
“好嘞！”
欢欣鼓舞的人群，步行速度都加快了几分。
待看到边沿，不少人都红了眼眶，终于出来了。
“回城。”
朱温眼里藏着火气。
柳青回头看了一眼，给了旁边人一个眼神，后者瞧见带路的人，无声点头表示明白。
柳青快走几步：“大人，前方有人。”
他听见前方的动静。
“哼，是韩建。”朱温笃定地说，骤然停步，喊道，“柳青。”
“是。”
“你带两人离开，听我吩咐。”
柳青微怔：“大人是……”
“另有安排。”
没有多问，柳青迅速选了两个人退下。
长安。
李杰正和李溪忙着雪停后送粮食的事，就见赵谷匆匆走入。
“皇上，边境主将失踪了。”
手里还拿着册子，李杰神色微变，主将失踪，这事与河南那边莫名相似。
“怎么回事？失踪的是谁？”
赵谷神色微妙：“失踪的，是两人。”
“张睿和宋文通全失踪了？”
震惊外，李杰完全压不住声音。
“是。”
“这，这……”
李杰捏着册子来回走，河南才回了个韩建，朱邪鸦和王建也都在那边，如今又换边境……
这次没人能顶了。
“该死！”
李杰砸了手里的册子。
李溪抖了一下，硬着头皮过去捡起册子，这可是国库里的记载。
轻拍两下，李溪说：“皇上息怒，此事当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
李杰磨牙，他倒是想从长计议，一个个非得折腾些事，让他来回忙。
“召集大臣进宫。”
他大步离开，赵谷和李溪交换视线，两人各自分开。
一个要去召集大臣，另一个则是要去点国库里的东西，主将失踪，后续麻烦定然不少，方方面面都得重新琢磨。
“诸位大臣也听到了，对此事如何说？”
“皇上，战场上主将失踪是大事。”一个官员站出说。
李杰冷笑：“废话！朕清楚得很！”
他知道主将失踪是大事，再强调比废话还让人来气。
官员低头退回队伍。
片刻寂静后，又一官员走出：“皇上，主将失踪已成定局，如今紧要的，是将主将失踪一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你有何想法？”
“皇上，再派人去吧，大军不可无主。”
另一人站出：“大军不可无主是真，可宋将军手下的皆是**子，纵观朝堂，谁能压住他们暂代宋将军的位置？”
李杰手指一动，大臣们说的有理。
事实上，不止宋文通的兵只认他，就是其他几人也差不多。
如此一来，先派主将过去顶替一举就无用了。
底下官员你说一句，我回一句，很快就陷入了争吵。
高坐龙椅，李杰面无表情的俯瞰，忽而一笑：“朕去。”
斩钉截铁的两字让大殿陷入寂静，几瞬后声浪更甚。
“皇上万万不可。”
“边境危险，又有大雪连续，皇上不能去。”
“不能去……”
七嘴八舌的反对中，李杰起身：“诸位的担心朕已收到，但边境要紧，朕心意已决，都不用说了。”
说罢，他一挥袖：“退朝。”
“退朝——”
太监尖利的嗓音落下，留下面面相觑的百官。
宫闱上，赵谷和石地紧跟在后方，脸色都有变化。
李杰停步，雪慢悠悠落下，他说：“你二人要说什么？”
忍了忍，赵谷没忍住：“皇上，此时不适合去边境。”
石地跟着出声：“臣也觉得不适合去边境，张睿和宋文通本事都不小，指不定皇上还在路上，他们就能脱险再次出现。”
赵谷赞同：“石地说的不错。”
瞅了瞅两人，李杰摇摇头：“回兴庆宫说。”
风卷着雪，又大了几分。
兴庆宫侧殿，李杰落座后看向对面：“朕可不是为了危险而去，宋文通如今下落不明，手下的**子又无人能压制，以防万一，只有朕去。”
顿了一下，李杰笑道：“另一方面，朕也是奔着他手底下的兵去的。”
赵谷反应极快：“皇上的意思是，想要接收宋文通手下的兵。”
李杰颔首：“不错。”
宋文通的兵都是在战场上打出来的本事，真要放着不管十足浪费。
“以朕的身份，到了边境软硬兼施，都是为了生活，他们不会拒绝朕的邀请。”
一点点的将宋文通的兵归入手中，届时他还怕宋文通失踪的时间不长。
所谓忠诚，在利益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赵谷和石地交换了眼神，收益是摆在明面上的，为此冒险不为过。
“皇上，请允许臣跟在您的两侧，护您周全。”
赵谷行礼，神色凝重肃然。
李杰皱眉，他答应下来，就意味着赵谷不会回西川。
“西川的形式……”
“臣能稳住，请皇上答应臣。”
良久后，李杰叹了口气：“跟着吧，朕信你。”
赵谷跟着，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