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来自涯州的信，李杰起初还以为是李俨，结果打开看了才发现是石天。
看样子，追查宋文通和杨复恭消息的事，很不顺利。
带着这个想法，李杰看了信。
内容很多，除了事情过程外，还有对涯州的质疑。
石天觉得，涯州这边的人有问题，有很大可能是叛徒。
李杰揉了揉手腕，涯州那边是李俨的人，再怎样，李俨也不会为了宋文通和杨复恭跟他对上。
更关键的是，李俨与他有兄弟情谊，那么长时间的互通有无，李俨不可能有算计。
罢了，还是换个说法，先打消石天的疑虑，要不然事情不好收场。
打定主意，李杰写了信，说涯州是他特意布置好的退路，那边都是他的人，也是因此，才有消息传到长安，让石天不用多虑，信任便可，实在追查不到人就回长安……
信到石天手上，快速扫过内容，心中有了明悟。
不过三日，石天将回长安的信送走，隔天，带着人马离开涯州。
“老爷，那边的人已经离开了。”
李俨靠在软榻上，漫不经心的吃着侍女送上的蜜饯，闻听此言，啧了一声。
“李杰什么都好，就是这身边人不太行。”
传话的人不敢做声，那可是当今圣上，老爷能说，他们得把嘴闭着。
“无趣，出去转转。”
李俨又吃了几颗蜜饯，推开侍女的手，大步往门外走。
一群人连忙跟上，在后面小心翼翼。
街道上整洁干净，来往的人群脸上都有笑意，可以看出此处的百姓过的不错。
再往前走，摊贩行人讲价，又添了几分生动。
李俨停了脚步，左右看看，神色有些恍惚，这样的情形他一直都想看到，兜兜转转还是见到了。
“主子，没事吧？”跟出来的守卫担忧。
李俨捏捏眉心，摆手说：“无事。”
余光突然瞥见个人走过，起初李俨还没当回事，可越看越觉得眼熟。
那人……
李俨脸色微变：“抓住前面那人。”
守卫顺着他指的方向快速奔去。
被李俨注意到的人起初没什么反应，等人围上去，再无淡然，拔腿就跑。
“站住！”
追捕的人蜂拥而上，没多久就将人控制住，彼时街道上的人也认出了李俨，纷纷行礼。
见状，李俨带着人离去，留下后方一堆议论声。
“那是大人吧？没想到大人现在还做事呢。”
“我们能得这一个大人，可是幸运啊。”
“……”
李俨脚步越走越快，后面那些人的话，听的他实在尴尬，他可一直都是被骂的。
半个时辰后，李俨面无表情地望着木架上的男人，活动了下手腕。
半个时辰下来，被抓的一个字都没说。
李俨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杨复恭在哪儿？”
“什么杨复恭？你，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
李俨嗤笑，他在那皇位时，看的最多的就是朝堂上的人，那一张张脸，李俨可是记得极深。
被抓的这个，之前就是一直跟在杨复恭后面的人。
“我认得你，你也该认得我，一句话说了，我还能给你点痛快，你要是一直撑着不说，就别怪我了。”
旁边递来一根鞭子，李俨颠了两下：“这鞭子不行，得沾上盐水抽人才疼。”
他一说话，立刻就有人做好安排。
“啪！”
重重一鞭子抽在男人身上，那脸上的神情都扭曲了。
“说不说？”
李俨平静的问。
“不，不知道。”
“啪！”又是一鞭子。
一而再，再而三，捆在木架上的人很快就被打到昏迷。
见状，李俨停了手，旁边有人一桶冷水泼过去，把刚昏迷的人泼醒。
然后不管怎么审问，绑在架子上的男人都咬死不说。
见状，李俨用鞭子点了点手腕：“李杰的人走了吗？”
“回主子，还没走。”
“将这人送过去，我想，李杰的人应该有些手段能撬开他的嘴。”
“是。”
于是一个时辰后，石天收到了一个满身伤的男人。
“我家主子说了，这个男人以前是杨复恭身边的人。”
石天心神微凛，郑重道谢：“替我谢过你家主子。”
“不用客气，都是给同一人做事。”
负责送人的人语意不明，但话中暗示却十分明显。
石天垂眼，皇上真的在这里安排了人。
收下人后，石天送了信回长安，顺带着提了被送来的人。
李杰收到信，想到之前看过的熬鹰一说，就在信里提了一句，又想李俨给了表示，他也得给回信，索性又准备了份礼物，安排人一并带了过去。
至于两方收到后的想法，李杰表示他又没见到人，那些和他没关系。
“主子，长安那边送了东西来。”
李俨：“打开。”
长安送的东西，李俨最感兴趣，都是他没看过的东西，有的十分惊奇，有的很适合打发时间。
“只是些吃的。”
李俨叹气：“说来最近皇帝也很少往这边送东西，也不知是忘了，还是已经没东西可送。”
下人低着头，主子能说，他们做下人的可不能应。
“罢了罢了，将这些东西送去厨房，让厨房好好做，我倒是要尝尝，能让皇帝特地送来的东西有多美味。”
“是。”
另一边，石天盯着信上的熬鹰两个字，思索一番了然。
“来人，照着熬鹰的法子审问。”
“是。”
不过几日，位于长安的李杰收到回信，信上说，杨复恭和宋文通均被挪到河南。
河南！
李杰攥紧手里的纸，难怪朱温突然说要回河南，原因在这儿摆着呢。
朱邪鸦那边……
李杰做了决定：“陈五。”
“草民在。”
“你去河南，代替沙正位置，替朕看管河南。”
陈五吃惊：“皇上，草民只是一个普通人，如何能……是。”
“不用太担心，局面真稳不住就学沙正，只要你能保住自己性命，朕就能保证，让你安然无恙的坐在那个位置上。”
陈五低头：“草民明白。”
“去吧，朱温并不好对付，请你务必要保证自己安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