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最杯觥交错,欢声笑语,载歌载舞,君臣同乐的时候。
烈长安被这殿内的乐声吵得头疼,趁着大家都在兴头上,无人注意的空隙,起身踉跄着往外走。
他喝了不少酒,这会脑袋发晕,出去透透气是最好的。
入了冬,天气便冷得厉害,烈长安走进殿外的后花园中,便觉得寒风凛冽,将身上的热气吹散了不少,整个人都跟着清醒了许多。
故里不过是回头跟太子哥哥说个话的功夫,再一回头就发现烈长安不见了。
她四处张望都不见他的人影,起身就要往外走,被太子哥哥一把拉住了。
“你干嘛去?”
故里哪顾得答话,一回头又发现最角落的嫤安不知何时也没影了,这两人又约好了?
故里又难受又气愤,提起裙摆就往外走去,太子吓得半死,又不舍得责骂她,只得替她遮挡住所有视线,让她能够毫无察觉地跑了出去。
殿外的后花园,已过了春暖花开,花团锦簇的季节,只剩下满园萧条,万物沉寂的凄凉。
烈长安背手站在园内,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就听见身后响起温柔似水的声音,“长安将军。”
烈长安听见这个称呼,都不需要听声音,便知晓不会是她。
她现在只会‘烈长安,烈长安’的叫他。
烈长安回过头,果然看见嫤安公主站在他的身后,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举止处有幽兰之姿。一袭嫩黄淡雅长裙,墨发侧披如瀑,素颜清雅面庞淡淡然笑。
“公主。”
他拱手行礼,面无表情,清冷疏离。
嫤安微微失落,走近一步笑了笑,“长安将军今日送给太后的寿礼,真是极为难得,看得出来长安将军是用了心的,而且金玉双面佛可乃是无价之宝,在嫤安看来,这份寿礼当属无人能比。”
烈长安知晓嫤安公主这是好意安慰,恐怕她也以为他中途落寞离席是因为太后天差地别的对待吧。
烈长安不甚在意,礼貌一笑,“谢公主之言,不过确实此次送给太后的寿礼皆是世间珍宝,若说无人能比,真是愧不敢当。”
嫤安听出他话中的疏离,又道,“前些时日听闻将军为救丹青公主受伤严重,一直在府中养伤,不知如今身体可好全了?”
“已无大碍,多谢公主关心。”
嫤安垂下眼帘掩住心中挫败之感,心想若是他一直这般疏远有礼,那得到何时他们之间才能有所进展,这样下去,又如何能够如愿以偿让他向父皇求娶自己呢?
她不说话,烈长安也无话可话,气氛很是凝滞和僵硬。
烈长安正想着先行告退,结果余光一瞟,就看见一个曼妙窈窕的身影正气势汹汹而来,一双美目正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烈长安一脸不明所以。
果然是又来这里偷偷私会了!
就说怎么宴会上一直心不在焉,没什么精神,原来就是急着跟心上人私会呀,没想到平时刻板固执死心眼到不行,结果每次都能干出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和公主深夜幽会这种大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