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络镇?!
故里一听,脑中警铃大作,盯着笑得跟狐狸似的周斯远,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预感。
“什么意思?”
周斯远笑了笑,提醒道,“花朵红绳,公主在琐络镇接受了微臣的花朵红绳,公主忘了?”
天啊!
故里如遭雷击,石化了。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在琐络镇送给她花朵红绳,而她随意接受便没放在心上的面具男,竟然就是周斯远?!
之前她可还在琐络镇信誓旦旦跟茉莉说,就是个陌生人,绝对不会再相见,谁知道这个快就相见了,还是个让人意想不到的角色。
故里欲哭无泪,只得打着马虎眼,呵呵一笑,“真巧啊,没想到那个人就是你。”
周斯远笑道,“听说女子若是接了男子的红绳系在了灯笼上,便是接受了男子的爱慕之意,灯会过后可是能够三媒六聘,互许终身的。”
烈长安站在一旁,听着这话,全身发僵。
原来那日在琐络镇送红绳给她的就是周斯远?而她虽不知情,却还是接受了?
烈长安望着眼前看这金童玉女般登对的两人,只觉得刺眼得很,心里是翻江倒海的苦涩。
故里听了可是连忙摇头摆手,一脸惶恐不安,“我跟你说,这事可是当不了真的。那灯会上的规矩是说好了的,若是外地人,便是不用当真的,只需要当个好玩的乐子就行。”
周斯远听到这话倒是没在意,反正他们之间如今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只是她年岁尚小,等她过了及笄,这事八成皇上就要将旨意下下来了,已经是板上钉钉,不容更改之事,何必因她顾及女孩子的羞涩便逼着要她承认呢?
周斯远微微沉吟,很是自然的换了一个话题,轻轻笑了,“多年未见,不知公主如今出落得不仅这般亭亭玉立,国色天香,而且这舞姿同样是优美动人,惊鸿一瞥,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柔中带刚,美不胜收,勾人心魄,让人如痴如醉。”
听听!听听!
这才是真心实意的夸赞嘛!
故里真想让旁边的烈长安好好听听,看看别人是怎么夸女孩子的,他怎么就这么笨,这么古板,不会说一点好听的话来夸她?
可是这样的话再好听,不是心上人说的便也失去了其中的意味,因此故里听完心中没起什么波澜,只是依旧冷淡地点头,礼貌道谢。
烈长安在旁边亲眼目睹两人你来我往,呼吸压抑,幸好故里看起来对周斯远并未表现的多热络,要不然烈长安真怕自己失去理智将她拖走。
他不愿看到她和任何一个除他之外的男子有什么接触,他会控制不住的嫉妒,抓狂,心痛和难过。
他想逃离,可更不放心他们单独相处,便硬生生地站在旁边煎熬着,幸好没多久茉莉就来了,细声招呼公主快回去,怕待会时间太久会被发现又偷偷跑出来了。
宴席结束后,烈长安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府的。
这一夜,依旧是孤独冰冷,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的一夜。
烈长安仰头盯着床顶,摸着自己胸膛下那颗炙热滚烫的心,那里正鲜活跳动着,为那个人剧烈的跳动,为她发疯,为她抓狂,为她喜怒哀乐,不可自拔。
他该怎么办呢?
烈长安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落得这般地步,怎么就爱得这么深,像是陷入了温柔的沼泽之中,越挣扎却越是徒劳无力。
他爱她,爱得那般绝望。
该怎么办?
怎么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不要只是听见她的名字听见她的声音,就能够轻而易举变得不像自己?
烈长安墨色的星眸在寂寥空旷的房间中,满是迷茫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