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
太子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她,见她起身一个人走出了大殿,便想都没想就跟着出来了。
虞漾回过头,看向身后追过来的男子。
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虽怒时而若笑,即视而有情。
高高在上,高不可攀,遥不可及。
虞漾的心情越发难受,她扭过头,没搭理他。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太子瞧见她又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苦涩一笑,“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今日进宫来?”
虞漾沉默着,不说话。
“因为无法拒绝烈长安任何的请求吗?只因为是他提的,哪怕是我的意思,你都愿意答应?”
虞漾如鲠在喉,她想否认,可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在心里想不就是一直想让他误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烈长安好让他死心吗?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次一举解释呢。
“那你明明知道,烈长安已经跟我妹妹互通心意,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容不得任何人再掺和进去了。”
太子望着她无动于衷的倩影,只觉心痛难忍,还要努力平心静气说完这句话,“即使是这样,你也还要继续喜欢他吗?”
“这不关你的事。”
虞漾终于开了口,细细去听能品出她话中的颤抖,可她掩饰的极好,就如她从来都是冷若冰霜的脸色一样,永远不会被人发现那颗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敏感脆弱的心。
“不关我的事?”
太子自嘲一笑,踉跄着后退一步,“我也想不关我的事,可能怎么办呢,你的事我总是情不自禁想去关心,控制不住的在乎,我根本……根本无法做到对你视而不见。我也努力过想要放弃你,但我觉得我自己魔怔了,我竟然做不到……就像我今日知晓不应该让你进宫来,但我还是忍不住,只因为我真的太想见你了,好想……想得心都疼了。”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她诉说着他的无力,可越是这样,听到他字里行间的痛苦与绝望,无助与煎熬,越是让虞漾心如刀割,难受的无法呼吸。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对她有多好,用情有多深,可她又何尝不是这样爱着他呢,可他至少还是幸运的,不知真相,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对她袒露自己的心意。
可她呢,不敢说,说不出口,只因他们之间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一个谎言,一个永远都无法有可能的悲剧。
她现在还在心中希冀着烈长安不是高烈,要不然烈长安跟故里的相爱又何尝不是另一场悲剧的开始?
可她还毫无头绪,现如今烈长安已经明确拒绝她了,她更加没有机会接近他,得知他的身份,这样一来,事情变得更加无法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