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第二日午时才醒来。
皇后已经回去了。
皇后这次显然没有上次故里中毒危在旦夕那般对她上心,甚至觉得故里就为了一个男人公然违背他们的心意,让她觉得寒心,望着故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憔悴不堪的模样,走时只差没抹着眼泪骂一句‘自作自受了。’
故里睁开眼,只看见忧心忡忡望着她的太子,还有旁边眼睛发红的茉莉。
故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发现嗓子干的像是冒火,说不出一句话来。
茉莉见公主终于醒来面上一喜,见状又赶紧去给她倒了杯水来,在太子的搀扶下扶着她坐了起来,喂着她喝下了半杯水。
“哥哥。”
故里扯了扯嘴角,想要安慰望着她眼神满是心疼,自责和内疚以及悲痛的太子哥哥,却发现她心里也很苦,实在笑不出来。
“你怎么这么傻?”
太子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知该说什么,总之心里百味杂陈,如鲠在喉。
故里摇了摇头,急切地问,“他怎么样?他还好吗?”
太子心里叹息一声,果真是傻姑娘,醒来的第一句话什么都不关心,就只关心烈长安。
“他没事。”
其实太子也不知道烈长安有没有事,这两日他一直在云烟宫陪着故里,心里也吃不准父皇盛怒之下会对烈长安下怎样的手,但这会儿也只能这样先安慰故里。
“真的吗?”
故里其实不太敢相信,父皇那样愤怒,听完烈长安那一句话就直接下令将他打入天牢,连句求情的话都没办法说,故里根本不信烈长安会安然无恙。
“你觉得,朕会动他吗?”
太子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门口传来一道不怒而威的声音,正是皇帝听闻故里醒来,就赶了过来。
太子和故里皆是回头看去,只见皇帝明黄色的龙袍在门口掠过,随后就抬腿大步迈了进来,一双犀利的眼眸紧紧盯着故里清瘦的小脸,冷声道,“你问你太子哥哥,还不如直接问朕。”
故里瞧见父皇那疾言厉色,泰山压顶的气势,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往太子哥哥身后缩了缩。
“现在知道怕了?”
皇帝冷哼一声,不过想来知道怕也是好事,这会儿应该是清醒过来,知道自己一时任性做了什么犯浑的事。
“你若是现在认错,见好就收,朕依旧可以既往不咎。”
故里没说话,躲在太子哥哥身后,似乎是铁了心不打算认错低头。
皇帝的脸又是一沉,双眸危险地眯起,“怎么,还不打算再错下去?”
“父皇。”
故里终是抬起头来,坦荡而无畏地道,“我已经大殿之上说的一清二楚,我没错,又何来非要认错之说?”
“你!”
皇帝气得不行,怒极反笑起来,“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事到如今,还觉得朕不敢再将你怎么样是不是?!”
“故里绝无此意。”
故里抬起倔强的下巴,只问,“父皇把烈长安怎么样了?”
皇帝冷声一笑,“他没事,只是被关进天牢,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