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着那轿帘掀开,只见一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搭了出来,人群内皆是呼吸一屏,目不转睛盯着看起来。
只见莲步轻移,头披红盖头的少女随着婢女的牵引和搀扶,一步一步优雅的越过门栏,红裙摇曳于空中,袖边绣着的金色花纹极其精美。
如今已是正午时分,日光倾城,热烈耀眼。
烈长安就站在门口处,今日他身着暗红五爪腾云祥纹袍,剑眉似刀飞入发鬓,鎏金发冠在阳光下折射出光芒,他背手而立,等待着这世间唯一能与他并肩而站,让他视若珍宝到骨子里的人。
红色的地毯铺陈开来,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灼芙蓉,故里身穿百鸟朝凤云霞五色云纹婚服,一头乌发尽数绾起,头戴金丝凤冠,一支金累丝红宝石步摇随着她莲步慢移摇曳生姿,熠熠生辉。
她一步步越过门栏,长长的裙裾在身后展开,额上花钿璀璨,芊芊玉指上的丹蔻与喜帕下若隐若现的红唇华贵之至。
直到走到他面前。
烈长安伸出了手。
故里盖着喜帕低着头,视线范围内只看见一只白皙修长分明的手朝她伸过来,一边是那大红色的喜绸缎。
故里抿着上扬的嘴角,红霞满面,牵过一头,跟着他一前一后往前走。
入了府,过了庭院,便是大厅。
大厅里的宾客早已经是翘首以待,直到听见外面的动静,宾客的心跟着慢慢安静下来,只见披着红盖头的少女婀娜地走来,绣着金蝶的红色绣花鞋走在一条直线上,每一步都恰到好处,不会多一分少一分,走的是宫中女子最常用的莲步,姿态优雅,仿若步步生莲。
喜绸另一端的男子,就站在她的旁边,穿一身暗红色的腾云祥纹金绣锦袍,上面绣着雅致竹叶的镂空花纹,镶边腰系金丝滚边玉带的男子,衬的他贵气天成,身形挺拔,越发俊美。
堪堪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天造地设,郎才女貌啊。
宾客们无不如此感叹。
接下来便是正式的拜堂之礼。
故里知晓上面的高堂坐的便是烈长安的祖母,越发的恭敬谨慎起来,堪称她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端庄大方,哪怕顶着头上这重如千斤般的凤冠,脖子发酸,故里愣是一口气都没喘,行完了这拜堂之礼。
“送入洞房——”
最后礼成,便是送入洞房了。
故里还被喜绸牵着,烈长安走在前头,茉莉在旁边搀扶着她,身后跟着乌泱泱闹洞房的人群,故里隐约还听见了齐正峰和裴松的哄笑声,藏在喜帕下的面如桃花,越发羞涩不安起来。
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都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竟铺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故里在床边坐下,就听见齐正峰起哄的大笑声,“快点,长安将军,挑盖头,我们等着看新娘呢!”
“是啊,是啊,我们都要看新娘!看国色天香的丹青公主!”
人群里的宾客皆是笑着附和。
烈长安瞪了眼笑得厚颜无耻的齐正峰,知晓他就是‘贼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