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见着故里自然是高兴的,他从下朝之后就一直忙着处理政务,本想着正要去凤阳宫看她,谁知她倒是先来了。
兄妹二人在亭子里坐下,小季子忙吩咐人端着冰镇樱桃过来给公主消暑,并且安排人一边一个侍女伺候着扇扇子。
故里拿了一颗樱桃放进嘴里尝着,想起刚刚跟母后聊的那些琐事,说道,“母后跟我说,打算过几日又要准备游园宴了,估摸着又是为了你选妃一事。”
“嗯。”
太子也拿了颗樱桃尝了尝,语气很是平静,“等你归宁,这事母后自然要提上日程了。”
故里瞧见他这般淡然,惊问,“你不急了?”
“急有什么用?”
太子摇头无奈一笑,“反正也躲不掉,除非我不是太子,不然总有这么一天。”
“你可千万别说如果你不是太子这话。”
故里道,“不然哪天被父皇和母后听去了,又该责怪你了。”
“我自然明白。”
太子叹了口气,“这个太子之位只能是我,父皇从小就亲自培养我如何成为这天下君主,一言一行都是言传身教,苦心栽培的,母后就更不必说了,她向来对我寄予厚望,一直视我为她的骄傲。还有皇奶奶……”
太子笑着道,“人生在世总有无可奈何,我已经拥有了足够多,多得到总有舍弃,虽然我满心不愿,但这种事情,偏偏轮不到我做主。”
故里听完心情复杂,只道,“那……虞漾呢?她还在都城吗?你打算将她如何?”
“她回来,也只是回来都城,并不是回来我的身边,更何况她从来就不属于我。我没打算将她如何,我勉强不了她,更何况在她面前,我总是无法控制自己,最后总会变成伤害自己也伤害了她。”
太子眼神落寞,“我只能逼自己努力放下,实在忍不了,就跑出宫去躲在墙角看她一眼。”
故里听得鼻酸,这是她一向骄傲高贵的太子哥哥啊,竟然也有为一个女子如此卑微的一天。
可能这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烈长安呢?”
太子不愿再说这个伤感的话题,忽然想起聊了这么久,还不见他这妹夫。
故里道,“用完午膳过后,就被父皇叫去承坤殿议事了。”
太子面色一肃,沉吟道,“看来父皇是想亲自问一下烈长安对前朝宝藏地图一事有没有了解。”
“前朝宝藏地图?”
故里惊道,“你告诉父皇这事了?”
“是,本来我不太想父皇知晓,是怕徒增他烦恼,可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有进展,加上前日都城最大的酒楼迎宾楼发生了异动,疑似就是前朝余孽为了这宝藏地图的线索跟江湖中人大打出手。”
故里更是震惊,“可有抓到人?”
“并未。”
太子语气严肃,“官兵赶到的时候,酒楼里都是打斗的痕迹,可谓是一片狼藉,血迹斑斑,但人都已经跑了,官兵顺着血迹一路追过去,可到了郊外就没了痕迹。”
“那是被人故意毁掉了?”
太子点头,正色道,“嗯,而且毁得毫无痕迹,显然他们早已经对这种追捕应对自如。如若他们还在城内,倒是还好下手,可出了城,那就相当于大海捞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