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她连着好几个日夜亲手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也是她第一次表达出对他的心意。
她不想浪费自己这番心意。
虞漾站起身,然后回了屋子,又从屋子里出来走到他面前,将手中的荷包递了过去。
她伸过去的双手都在隐隐颤抖,有些紧张,又有些忐忑,也带着难以抑制的羞涩和欢喜。
太子的视线落在那精致的鸳鸯荷包上,突然脸色一沉,冷冷地看向她,质问道,“你刚才站在门口根本不是想要上街去对吧?”
虞漾没想到他又绕回了之前的话题,而且还一语点破她的谎言,有些慌乱地避开了他咄咄逼人的视线。
“我……我……”
她心虚的语无伦次。
太子瞧见她这般眼神闪躲,慌乱无措的样子,越发笃定自己心中所想,冷冷地道,“你站在门口,不过就是为了等着烈长安对吧?你是打算找个故里没在他身边的机会,然后好将这个荷包送给他是吗?可是你没想到你根本找不着机会,所以你就想着要我替你转交,对吗?”
虞漾没想到他竟然误会得这么深,从头到尾直接将所有巧合贯通在了一起,说得她百口莫辩,彻底定了她的‘死罪’。
“虞漾,你简直太过分了一点!”
太子怒火攻心,腾地一下站起来,愤然就要甩袖而去。
“你误会了!”
虞漾见他头也不回就要走,情急之下顾不得再想任何合理的解释了,只脱口而出道,“这个荷包是我想要送给你的!”
太子身形一僵,顿在了原地,却没有回头,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这话。
虞漾见他停了下来,急忙走到他面前,抬头心急如焚地解释,“真的,你相信我好吗?这个荷包是我亲手绣的,是想送给你的……”
太子的视线重新落在她手上的鸳鸯荷包上,绣工精细,一针一线十分紧密,鸳鸯同样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一看就是用足了心的。
太子还是不敢相信,仍然没有伸手接过的意思,只是定定地看向她,眼底是深邃的光芒,哑然着问,“为什么送给我?”
“我……没有为什么……”
虞漾面上一热,咬起唇畔,磕磕绊绊的解释,“我就是觉得应该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对于我之前对你的态度,我应该向你道歉……我其实一直……”
虞漾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她着实是不喜欢主动的性格,加上骨子里本就是十分冷淡的人,从小到大有什么想法或者心思都是只愿意憋在心里的人,纵然有再热烈的情绪,都会被自己掩饰得很好,也从不轻易向任何人倾诉自己的心里话。
虞漾一直坚信,懂你的人,不需要解释,自然会懂。
而爱一个人,从来不需要言明,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举动,就可以意会。
可她到底还是太稚嫩了。
她不清楚,很多时候,有些话都是需要开诚布公说出来的,就算再懂你的人,在误会面前,也难以真的完全理解你。
你不说,他便不知。
误会一直在,隔阂也会越来越深。
可至少现在,虞漾见着自己说了这么多,他都丝毫不为所动,想起他说过之前买的绣布是地摊货,想必也是看不起这地摊货绣的荷包了。
虞漾心里刺痛,将手里的荷包攥紧了几分,冷声道,“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当我……”
“谁说我不要?”
太子瞧见她作势要将荷包收起来,赶紧伸手夺了过来,举在半空中笑着道,“你亲手绣的,我当然要。”
哪怕真的不是送给他的,他也认了。
太子将荷包主动系在腰间,又伸手抚了抚,心里看得舒坦,挑眉对她一笑,“谢谢,我很喜欢。”
他本就生的好看,这一笑又有了几分之前的温柔和煦。
虞漾脸一红,心跳怦然,赶紧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