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言兮的认知里,她是从小被灌输了‘家族荣誉要远远高于自身幸福’这种思想的,所以她从来没想过要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或者追求什么。
若说真的有所追求,那就是务必都要当上太子妃这件事了。
因为她从小都是被北王侯当成未来的太子妃人选培养,她也无比坚定地相信自己就是未来的太子妃,这个位置,谁都不能和她抢。
因为它代表着北王侯至高无上的荣誉,以及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执念与回报,她绝不允许自己出错。
王言韵没这种光宗耀祖的想法,她因为是次女又是正房所出的原因,从小到大,同样是一举一动备受瞩目的。
可跟从小被寄予厚望,严苛要求的姐姐不同,她从小就是肆意妄为,无人约束的,父亲没对她抱太大期望,所以不要求非要她成为人,因此,其实相比只能活在父亲要求下的姐姐,王言韵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这种幸运,也让她渐渐养成了心高气傲,恃宠而骄,目中无人的性格。
她没有背负为家族争光的责任,自然只愿随性而为,做自己就够了。
既是如此,那她喜欢烈长安,只想要嫁给他有什么错?
恨就只恨在有个丹青公主还比她高人一等,压在了她的头上,能够这般好运的嫁给烈长安,成为他的结发妻子。
王言韵对此无能为力,那她就顺其自然接受只能成为烈长安侧室的命运。
她觉得自己堂堂北王侯之女,嫁给烈长安当侧室,没有什么不可为的?
就算烈长安的正妻是丹青公主,可她父亲还有北王侯呢,她自愿屈居丹青公主之下为烈长安的侧室,皇上不可能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王言韵觉得现如今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心中这个热烈的念头,若是有,那她就铲除彻底,休想成为她的绊脚石!
哪怕是亲姐姐也不例外。
思及此,王言韵朝着王言兮冷声哼了哼,在婢女的搀扶下站起身,趾高气扬地走了。
看完一场姐妹翻脸大戏的祖母,掩在黑色斗笠下那张被烧伤的脸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来。
直到一路由着桂嬷嬷搀扶出了寺庙,上了马车,祖母才取下斗笠,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倒是没想到,还能碰见这两位身份尊贵的北王侯之女。”
桂嬷嬷在帘外搭腔,“是啊,还想不到这位王二小姐竟然如此大胆,在佛祖面前就说出那样的话来。”
祖母幽幽冷笑起来,“那只能说明我孙儿优秀,这些名门之后才会如此眼巴巴地都想要嫁给他。”
“正是如此。”
桂嬷嬷也不得不感叹,这北王侯之女可以说得上是除却皇室金枝玉叶的公主之外,整个澧朝最为尊贵的名门之后了,要不然也不会能够资格许配给定国公府。
可没想到她连定国公府看不上,倒是非要嫁给他们将军哪怕沦为侧室都行。
这也不知道将军给她使了什么魔力了。
祖母自然是也想到了这点,沉吟片刻道,“回府后,你派人去给我查查,这王家二小姐跟长安有些什么瓜葛,以往都有过什么接触,都要查清楚,统统告诉我。”
桂嬷嬷立马应声,“是,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