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烈长安和裴松皆是一松,显然对此话相信了几分。
不过,烈长安并不是凭着这三言两句的解释就能够完全糊弄过去的人。
他冷冷看着地上的珠宝首饰,“之前你三番五次对我们出手相救,我一直当你是个侠肝义胆的江湖女子,对你有几分欣赏,但现在看来,你对你那些作恶多端的同门皆是重情重义。”
虞漾假装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与试探,垂下眼帘,遮住翻涌的情绪。
烈长安沉吟不语,只是紧皱的眉头证明他还在思索这些话的可信度。
说实在的,虞漾这些话确实都合情合理,解释得多。
她作为刹罗门的人,有同门之情,想要这样去接济自己生存艰难的同门兄弟姐妹们,倒也情有可原。
而且现在刹罗门的人,虽说不及前朝余孽那样人人喊打,让官府紧盯着穷追不舍,但若是被官府盘查出来,估计也免不了要被押进大牢,好好审问一番。
因此面对如此草木皆兵的局势,她也了避免打草惊蛇,如此打扮,深更半夜,小心翼翼跑来这隧道口送珠宝首饰给在城外的同门弟兄,也无可厚非。
但是,烈长安仔细思索,还是有些存疑。
从一开始,她就对他以及故里和太子的身份皆是早就了然于心的,既是如此,她还一路隐瞒身份至今,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烈长安眸色加深,薄唇微抿,问道,“在去往里淮县的路上初识,你早就清楚我们的身份,既是如此,你那几次‘侠肝义胆’的出手相救,其实也抱有一定的私心。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接近我们?你有什么企图?”
虞漾知晓烈长安定然会想到这一层,这次倒是无比庆幸之前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改口过自己‘喜欢’他的事实。
“我没什么意图。”
虞漾扯下面纱,表情心平气和,坦然回答,“我就是喜欢你,所以才想接近你。”
“……”
裴松老脸一红,说实在的,明明是看客,倒是忍不住不好意思起来。
裴松偷偷瞄了一眼老大,瞧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心想定力还真强,别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大美人表白心意,竟然无动于衷?
这要是换成夫人,恐怕早就扑上去了。
烈长安之所以如此淡定,是真的内心毫无波澜,他一直听故里和太子都说,虞漾喜欢的是他,可自己从来都是毫无感觉。
之所以毫无感觉,也是因为他满心都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子,对其余的人皆是不曾注意,第二也是因为他真的不太相信虞漾喜欢他。
哪怕现在第一次听到虞漾亲口对他‘表白’,烈长安还是不太相信的。
怎么说呢,烈长安觉得虞漾看他的眼神太冷静了,完全没有那种爱意与娇羞。
这跟故里看他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样的。
烈长安开始总觉得是虞漾本身冷淡的性子使然,可细细想来,不论再怎么冷若冰霜,心如止水的女子,若是在自己心仪的男子面前,也总会有几分紧张无措,害羞与腼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