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以少帅的身手,只要不是动枪,这看起来柔柔的小姑娘怎么着也不是对手啊!他扫过黄婉清的柳腰,那里纤细多姿,怎么看也不像带武器的样子。估计对少帅无害,且看少帅的架式也不像被吃的样子,也就不做电灯泡了。他意味深长地无声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得到张汉卿肯定的表情,于是和翠儿退出房间,顺便还带上了房门。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而且女方还有“企图”,男方也有“算盘”,气氛更让人窒息了。黄婉清鼓起勇气,嗫嗫说:“如果少帅能够放了我爹爹,我,我…”她躲闪着张汉卿的眼睛,那里人畜我害但依然让她小鹿乱撞:“我愿意自己做筹码。”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如果盘点民国五年最好的消息,对张汉卿来说,不是逃出北京城,不是老袁升天,不是父亲加冕为奉督,不是自己掌握卫队旅。
只有现在。
甚至新婚夜的快乐都在此刻黯然失色,虽然成婚度过了很美好的几天,但是扣除婚前的煎熬,幸福感弱了几分。毕竟作为督军的长子,结婚的仪式感太过于强烈,冲淡了初做新郎的兴奋。这段时间经常在新民忙碌,不免不能时时雨露施恩,身体上的需求还是有的。
张汉卿浑身腾地涌起一阵无名火。美女送上门来以身体作筹码,作为一个男人,夫复何求?穿越前,他是男人,有正常的需求,有爱美的天性;穿越后,他的身体是风流少帅的,有对美女来者不拒的传统。两下叠加,他对于女人的需求是真实的、强烈的。
黄婉清无论从身材、相貌,还是家世,或者学识,都符合张汉卿的审美观。漂亮且能干的女性,是他特别钟意的类型。特别是不负责任的“筹码”一说,让他更加兴奋。
于凤至是妻子,过夫妻生活天经地义,不起波澜,时间久了,便成了例行公事;红牡丹是无名无份的妾,美则美矣,惜其出身不好,要不来奉天这么长时间自己都没有把“转正”一事提上日程,实在是潜意识中还是有些抵触。男人虽然花心、也喜欢逢场作戏,但于这些事情还是有本能的介意,只是在欢乐中自己看不到而已。
至于第三个接触到的“连长”,实在是即兴发挥,谈不上情和欲。其实在这之后的几天里,张汉卿也在深刻地反省自己:我怎么可以这样饥不择食?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不是风流而是下流!吃亏的不是她而是我!再说这年头避孕工具还没普及,万一有什么脏病被不幸沾染到,名声很不好听不是,不知道aids是什么时候诞生的,若是不幸沾了,是不是又要穿越一次?他在心里已经暗暗发了誓,再也不去接触行为不检点的女人,哪怕是免费的也不要,此为张氏主动颁布的第一条戒律。
倒是面前的这位黄婉清,让他有种邻家女孩的清新感。如果她能够投怀送抱,自然了无障碍,欣然接纳。前生他就不是什么好鸟,现在这副躯体,更不知礼法为何物----而且纳妾是符合传统的。
看上去这个女孩很不错呢,自己乘人之危,会不会有些无耻?女人心甘情愿贴上来他喜欢,但若是仗势欺人,不是他的风格。他不是种马,也有情感需求,用势来获得的女人没意思。男人嘛,要堂堂正正地博得女人的喜欢,而不是被她鄙视。
而且他得手后可不能始乱终弃,民国虽然比之清朝开放了许多,但这三从四德的观念还是很有市场。自己与这个女孩有一夕之欢,从良心上要负责任呢。可这迎妾上门,心理上还没做好准备----家里看得紧呢。
不过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放着这个美女不动,人家不说有病吗?柳下惠的故事心里揣测,要么他所图甚大,要么他身体有问题。
上还是不上?这是个问题。
来这个世上,红牡丹是救她于水火,老婆开始是被逼着娶的,“连长”不说也罢,纯粹身体需要。穿越以来,还没有机会认真谈一场完全意义上的恋爱、凭本领勾到喜欢的女人,不能说不是极大的遗憾。老爸的地位越来越高,自己也将水涨船高,也会有更多的女人投怀送抱,可是,这是自己想要的吗?
我要征服女人,不是单纯的生理上,而是从心理上拥有她。面前这个女孩,就是我要征服的对象。了解她、感化她,征服她、然后和她水到渠成!
第一次,张汉卿在漂亮的女人面前成为正人君子。
黄婉清好不容易才做了开场白,就等着张汉卿如何顺手推舟了,可是左等右等,不见张汉卿回话。抬眼看时,却见张汉卿沉默不语,似有所思。还以为他没听懂自己的意思,正考虑如何再复述这羞人之事,却听张汉卿徐徐说:“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诚如斯言。”
正不明所以,忽听张汉卿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这是一个很阳光的男人呢。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自己还关注到这一块?黄婉清自己也说不清楚。
张汉卿既然做了决定,自然也拿得起放得下。他努力按压住自己的激情,心里骂了句“出息”。男人如果连腿裆里的这点事都管不好,还能奢望干什么大事?他忍住不直视黄婉清诱人的小嘴,爽朗一笑:“黄小姐,你把我张汉卿看成什么人了?”
没办法,装逼遭雷劈,要做人上人,先要吃得苦中苦啊,忍吧。
虽然心痛,但是此时此刻,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应该很高大吧?哼,手里有她父亲这个“筹码”,也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她还能跑哪里去?迟早乖乖地做屋里人,妥妥滴!
现在她该感动了吧?
黄婉清又羞又气,还有主动献身被驳回的!这让一个黄花闺女情何以堪?不过这又让她如释重负。虽然形势所迫出此下策,但是她并没有做好真正献身的准备。看来这位少帅也并非如传言中的那样好色,只是被当面驳回了献身的“要求”,从另一个角度看,是有些伤自尊。
她是正经人家的闺女,刚刚自荐枕席已经用完了所有的勇气,现在绝对没有半点斗志继续这个话题,否则那就是下贱了。
还好张汉卿一番慷慨激昂的话掩盖了她的娇羞:“令尊的事,我无能为力。他犯的是政|府的法令,咎由自取----不过我可以保证的是,他的性命无忧。”
听到前一句,黄婉清还道美人计无用,心里刚一沉,后面的一句话如奉纶音。她喜极而涕:“少帅的意思是,我的爹爹不会有生命之忧?”
张汉卿庄重地点头。这个承诺是可以做的,他本来就没有要黄三爷老命的想法,只是还想着榨取最后一滴油水。现在既然知道美女和他的关系,这个面子一定要给的,做人留一线,将来好见面嘛。他轻轻地说:“既然黄小姐来求情,当然人是可以放的,只是可能需要一点时间。这个你先不要着急,他毕竟犯了事,我需要一个借口和方法,不然有令不行,没有了纪律,我如何管理军队和政|府?”
这个道理黄婉清懂,她深深地向张汉卿拜了下去:“少帅之恩,永世难忘。”
顺着白皙的脖颈窥探下去,张汉卿隐约能望见两轮细腻的粉晕。想想刚才只要一个顺水推舟,自己就可彻底一睹真容并作彻底探索之,现在却要站在那里遐想,晕死!
话已说开之时,张汉卿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问黄婉清:“黄小姐,令尊与北镇那位冯大帅素不相识,冯大帅怎么会突然插手这件事?”
黄婉清还是知道这个事的,原因是父亲在向冯德麟求援的当晚,她还劝过父亲几句,记得父亲曾说:“张作霖的小舅子指点我去投的门子,还能有错?连他的小舅子都和他姐夫不一心,这张大帅也是光鲜在外呐!”少帅很给她面子,她也不好藏着掖着了。而且,这回家里遭此大难,就是被他人指使做出头鸟惹的祸,这个人想起来也没安好心呢。
“张作霖的小舅子”?张汉卿可以肯定,这一定是戴宪植无疑了。老爸的几个姨太太中,有兄弟的无非是大房、三房和四房。大房也就是自己母亲,她的兄弟赵锡嘏作为张作霖的参议、特使,极受尊宠,而且又是自己的亲舅舅,不至于勾结外人来对付自己;四房一直受三房压抑,但自己一直以来还是很尊重这位胆小怕事的四妈的,按理没这么大的怨气;只有三房的戴宪植,前段时间刚刚和他起了争执,他也气忿忿要给自己脸色看,莫不成应在这里?
若真如此,当要施展手段予以颜色了,不然少帅的威信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