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易到家门口下车的时候心里有激动,更多的是期待,他深吸了一口气,等着小家伙从门后露出可爱的小脑袋,叫着笑着扑到他怀里。
他等了有一分钟,门里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不禁皱起眉头,难道小家伙赖床还没起?
他按下指纹开了门,楼下客厅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像没人在家。
餐厅传来陈阿姨轻轻说话的声音,他不禁想,难道是美食对的诱惑比他大?他摇了摇头,心里暗自发笑,怎么一回家就变得不像平常的自己了,居然跟食物吃起醋来。
让他失望的是,餐桌上坐的并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家伙,脸色瞬间变得不耐起来。
刘梓秋看见出现在门口的陆承易,刚准备打招呼,发现他和缓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吓得刚放进嘴里的鸡蛋都掉出来。
她站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他,手足无措地打招呼,“承……承易哥……”
声若蚊蝇,陆承易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并没有回应她。
陈阿姨转身看见他,连忙招呼他吃早饭。
“安然和小曦呢?”陆承易开口只问最关心的两个人。
“安然早上起床的时候说头晕,夫人和小曦带她去医院了。”
陆承易心里一紧,小家伙生病了,“什么时候去的,是去第一医院吗?”
“好像是。”
陆承易把行礼扔在客厅,正准备出门,刘梓秋急忙走出餐厅,鼓起勇气说,“承易哥,阿……阿姨说,如果你回来的话就在家里等他们……”
他一回头看她,接下去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站在餐厅门口,止不住地抖。
陆承易看到这样的她,有点像第一次安然见到他的场景,那时候的她也怕他怕得发抖,在餐厅里躲了许久。
一想到这,他下意识地缓和了点脸色,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他依旧出门,拦了车就往医院去。
陆承易在儿科的挂号大厅轻易地找到他们,安然的面色有点发红,正昏昏欲睡地窝在刘兰怀里。
“你怎么来了?”
陆承易伸手摸了摸安然的额头,有一点点发烫,看来只是低烧,他担忧的神色缓和不少。
“不放心,来看看。”
安然并没有睡着,听到声音马上睁开眼睛,一看到陆承易就朝他伸出双手求抱抱,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大哥哥”,听得他的心都软得不能再软了。
陆承易抱她入怀,“怎么还没到,还要多久?”
“快了,前面还有一个,马上就到我们了。”
“大哥哥,你怎么不在家里等我呀?”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没吃早饭的缘故,嘴唇有点干,看起来有几分小可怜样。
陆承曦从保温壶里到了一杯温水递到她嘴边,“喝口水,闭上眼睛休息,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安然就着他的手,乖乖地喝水,“哥哥,我真的没什么事,只是着凉了而已。”
“都发烧了还说没事!”他们兄弟两个对发烧非常敏感,陆承曦的耳朵就是因为发烧坏的,所以他们一听到发烧两个字就紧张。
安然委屈地扁扁嘴,靠在陆承易怀里没有再说话。
看了医生之后果然没什么事,医生开了药之后就让他们出去,陆承易不确定地问,“医生,她还发着烧,没事吗?”
医生笑着说,“没事,她只是低烧,连吃退烧药的程度都没达到,回去之后给她多喝点开水,晚上睡觉的时候注意下,别再着凉就行了。”
连同刘兰在内的几个人同时松了口气,上车之后,陆承易刮了下她的鼻梁,笑话她,“小的时候睡觉都不会踢被子,怎么越长越回去了,什么时候养成踢被子的坏习惯?”
安然的鼻子被他的掌风扫得痒痒的,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陆承曦拿了纸巾给她,顺带拨开陆承易的手,“大哥,你洗手没有,别把细菌带给安安。”
陆承易想了下,自己一回到家就往医院赶,哪有机会洗手啊。他讪讪收回手,见她还笑得一脸无辜,假装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等你病好了再跟你算账!”
安然在他怀里蹭了蹭,一点儿也不怕,“大哥哥才舍不得呢。”说完又打了个哈欠,刚刚吃下去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她有点昏昏欲睡。
陆承易摸着她的头,“睡吧,大哥哥在呢。”
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陆承曦拿出车上备用的小毯子给她盖上,看到她安详的睡相,不由得嫉妒起他哥。他想快点长大,他也想随时随地都能抱着她,给她安心和安全感。
到家的时候陆承易没有叫醒她,而是让她睡着,直接把她抱到房间。
她的头触碰到柔软的枕头,她满足地翻了个身,蜷缩成一团,继续安睡。
“安然刚吃了药,还得再睡一会儿,小曦,我们先下去吃早饭吧。”陆承易拍拍陆承曦的肩膀说,刘兰早就放心地把安然交给他们兄弟俩,自己吃饭去了。
陆承曦再次摸摸安然的额头,她的脸蛋受陆承易怀里温度的熏陶变得红扑扑的,但烧已经退了,他有点不放心地说,“大哥,你先下去吃吧,我怕她一会儿又踢被子,等你吃完了上来替我。”
他说得有道理,陆承易也有这个担忧,“你等着,我下去把你的早餐拿上来。”
陆承曦点点头,“好。”
安然是个小话痨,如果一会儿她醒了知道他没有及时吃早餐,免不了又要被她念叨一顿。他笑着摇摇头,她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安然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一转头就看到两个哥哥坐在她的小椅子上,一人拿着一本书安静地看着。
她马上眉开眼笑,气氛正值温馨和谐之际,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发出很大的咕噜声,她的笑脸马上变哭脸,太丢脸了。
陆承曦没有听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紧张地问,“安安,怎么了?”
她把头埋在被子里,死后不肯抬头面对他们。
陆承易似笑非笑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解释说,“她的肚子在说它饿了。”
陆承曦把她扒拉出来,让她透透气,“陈阿姨一直温着粥,就等你醒了喝,我们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