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眼睛一亮,跃跃欲试地说,“林锐哥哥,你觉得我去给你打下手怎么样?”
“你?”林锐毫不迟疑地摇头拒绝,“不行不行,我那儿又杂又乱,还要干苦力活,而且你一个小姑娘跟我们几个大男人住在一起也不方便。”
陆承曦一听她要跟别的男人合住,脸黑得不像话,“安安,不行!”
安然看了他一眼,不说话,没有争取说服他,反正回家之后有的是时间和办法磨得他同意。至于林锐,那更不是问题,微信上两句话就能搞定。
她对他的工作室充满兴趣,这是她在前世也没有经历过的新鲜体验。她正愁着这么长的暑假无从消遣,这事儿不就来了。
“林锐哥哥,你大学学的是广告设计吗?”
“嗯,对啊,我没跟你说过吗?”
“没有,那学广告设计好玩吗?”
“还行吧,说好玩也挺好玩的,但是费脑子。”林锐用手机屏幕充当镜子,拨了拨自己额前的刘海,“你们有没有发现我的发际线往后移了一大截。”
安然皱着鼻子嫌弃地说,“哥,原来学广告会秃头啊,那我还是不学了。”
“嗯?”林锐反应过来,连忙问,“你要报广告专业吗?”
“想过啊,不过还没决定,所以先来问问你。”
“啊,其实我认真想了一下,这个专业还蛮适合你的。你的小脑袋瓜里面鬼点子一堆一堆的,还有画画的基础,我还真想不出有哪个专业比这个更适合你的了。”
安然鄙视地看着他,“上下两句话之间间隔三秒钟不到,林锐哥哥,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认真想的。”
“你别理他,他目的不纯,有了工作室之后就变成奸商,现在就想着以后怎么压榨你了。”不得不说,陆承曦一语道破真相。
林锐摸了摸鼻子说,“好吧,我承认我目的不纯,但话没说错,广告专业确实挺适合安然的。”
“好吧,我再考虑看看。”安然看着陆承曦说,“哥哥,你去买单吧,等林锐哥哥赚大钱了我们再敲他一顿狠的。”
林锐也不抢着买单,心安理得地坐着把碗里的饭菜吃完,还略带遗憾地说,“早知道承曦买单,我就该选个好地儿。”
安然翻了个白眼,明明没这意思偏偏又嘴欠,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改过来,她不禁好奇,这货创的业又是什么样子的。
回到家之后,安然对陆承曦殷勤起来,帮他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脸上笑得都快开出花来了。
“安安,别忙了,没得商量。”
“怎么能没得商量呢?”安然把他按坐在沙发上,自己站在侧边帮他捶肩,“哥哥,你觉得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我们来探讨探讨。”
“哪儿哪儿都是问题,太多了,不需要探讨。”
“哥哥~~~~”她轻轻晃着他的手臂,作出哀求的小可怜样。
“撒娇也没用,等你旅行回来就收拾东西去我那儿。”
陆承曦这回太坚决,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一般像这种非原则性的事情,只要她撒个娇,答应出一堆条件,基本都能成。怎么这回就碰壁了?
安然思前想后想不出问题出在哪儿,直到洗完了澡还是不甘心。她跳到他床上站着,居高临下地问他,“哥哥,你是不是担心我的安全问题?”
陆承曦把她拉下来,“先下来把头发吹干。”
吹头发的时候,她又转身面对他,“哥哥,我都长这么大了,会照顾好自己。而且又林锐哥哥在,他也会照顾我的。”
“你没听他说吗?他自己都忙得不像样,哪还有心思照看你。”
“可是哥哥,我十七岁了,不是七岁,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我只是好奇,想去玩玩,又不会有什么事。我有个同学叫徐玲玲,她很早很早就开始勤工俭学,我这连勤工俭学都算不上,最多叫体验生活。”
“你跟别人不一样,不需要跟别人比,有一些苦不需要你去体验。”
“我不管,我就是好奇,就是想去玩。”既然撒娇没有用,讲道理也没有用,那就只有使出撒泼耍赖的手段了。自从长大之后,她已经很少这么不要脸对他耍赖了。
“安安……”陆承曦极其无奈,“你想去旅行,我依你,你想去找爸或者大哥,或者想跟妈妈去哪儿玩,我都依你,但是这件事不行。”
安然低下头,趁他转身放吹风机的功夫她掐了一下自己腰间的软肉,第一次怕疼没敢下重手,不太疼,哭不出来。第二次的时候,她咬着牙下了狠手,疼得她不用装,眼泪立即就哗啦啦地往下流。
陆承曦立马慌了,手脚无措地问,“安安,怎么了?”
安然“嗝”了一声,没说出话来,把他急得团团转,“安安,你别吓哥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安然看着他脸色发青嘴唇发白,心里小小地愧疚了一下。她哽着嗓子控诉说,“哥哥……你不讲道理……”
陆承曦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之后舒了口气,顿时变得哭笑不得,抽了纸巾给她擦了鼻涕眼泪,“别哭了,好好说。”
安然一抽一抽地啜泣着说,“不行,好疼。”
他又紧张起来,“哪里疼?”
她指了指自己的侧腰,“这里。”
“来,到床上去,让哥哥看看。”等他掀开她腰间的衣摆,看到她所指的位置,入目是一片青紫,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他倒吸了口凉气,口气变得很危险,“怎么弄到的?”
安然把头埋进枕头不敢说话。
“安安!”
她气得坐起身,刚止住的眼泪又不停往下掉,看得他的心一阵一阵地疼。
他轻柔地把她揽进怀里,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哄着,“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哥哥去拿药来给你抹一下。”
陆承曦用指尖刮了一小坨活血祛瘀的药膏,小心轻柔地在伤处化开,她龇着牙说,“哥哥,轻点。”
“我就不该心疼你,就该重一点让你吃吃苦头。”他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手上却愈发轻柔。“下次不要弄伤自己,你有什么气可以往我身上撒。”
安然皱着红红的鼻子,愧疚地说,“哥哥,对不起。”她明知道他会紧张会心疼,可还是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