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自从继封以来,性子便愈发沉稳,如今更是处变不惊,可这件事真的是意料之外,纵使平日再冷静沉稳,她现在只是一个担心孩子的母亲,那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南齐自然是知道自己母后心中所想,却还是扶着皇后娘娘坐了下来。“母后,儿臣知道你担心二哥,只是这件事明显是有人故意针对二哥。
父皇此刻正在气头上,如果你现在前去求情的话,只怕父皇会更加生气,若您真的也受牵连了,那岂不是正中他人下怀,母后三思啊!
粮饷被人贪污,儿臣知道定不是二哥哥所为,那些人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如今父皇只是将二哥哥软禁了起来,这就说明父皇还是相信二哥哥的为人的。”
南齐见母后心态有些平稳,缓了口气,再次开口说道:“更何况战王殿下向来秉公执法,儿臣相信此事定会水落石出,母后您可千万不能有事,一定要冷静。”
听完南齐的话,皇后娘娘平复下来心情之后,想想确实如此,刚才是她过于着急了,一听到南渊出事,竟忘记了思考,忽略了好多细节。“方才是母后考虑不周了,你二哥哥可有把握洗脱罪名?”
南齐点了点头。“母后放心吧,二哥哥已经派人暗中查了,相信二哥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皇后娘娘捂了一下胸口,那就好,有把握就好,既然南渊自己有把握,那她这个做母后的,只要稳住就好,千万不能倒下!
龙腾阁中,天元皇将头埋于奏折间,心里却一直在想着粮饷贪污之事,抬头看向旁边的管事公公,皱眉问道:“今日,皇后那面就没有什么动静吗?”
按理说,南渊被自己禁足,皇后娘娘自然是应该心急如焚,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呢?
天元皇用手按了按眉间,这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啊,皇后什么时候这么沉得住气了,眉宇间略带一丝疲倦。“皇后娘娘在干嘛?”
管事公公笑道:“这,皇上,据说皇后娘娘一直在凤栖阁,不曾离开半步,只是上午四皇子去了一趟凤栖阁而已。”
四皇子?南齐去干吗了?
天元皇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笔放下后靠在椅子上。“公公,你说,渊儿真的是那贪污粮饷之人吗?”
管事公公直接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说道:“皇上,你可真是折煞老奴了,这朝堂之事,那是我一个小公公能议论的了的啊。”
天元皇笑骂:“你个老东西,朕让你说你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朕还能砍了你的脑袋不成?”
管事公公抬起头,还是感觉冷汗直流,但他却装作镇定的样子。“皇上,那太子殿下也是您自小看着长大的,奴才瞧着太子殿下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人,此事恐怕是有误会啊。”
天元皇靠躺在椅子上,抬头望向梁顶。“就连你都觉得不是渊儿……”
“这也只是奴才的一己之见,不能当真,只是恐怕皇上心中早已有了定论吧……”
天元皇这次没有说话,他的皇位也是从厮杀中得来的,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几个儿子之间争权夺位的想法,只要这次真的不是渊儿所为,那么想必不会造成太大影响,渊儿一定会有办法破解的。。
半晌过后,天元皇直直的坐了起来,开口吩咐道:“公公,去凤栖阁传旨,就说朕午膳要在凤栖阁。”
“是,奴才这就去办。”管事公公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娘娘,皇上身边的管事公公来了。”
皇后娘娘此时正躺在软椅上小憩,刚刚送走了南齐,自己也没有那么担心了。
管事公公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看到皇后娘娘慵懒的躺在那,丝毫没有为这件事急的发疯的样子,心中暗暗佩服,不愧是皇后娘娘,此时还能如此沉稳。
“奴才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躺在软椅之上,未曾起身。“这今天刮的是什么风啊,怎么把管事公公吹到我这凤栖阁来了啊。”
管事公公笑了一下说道:“娘娘就不要拿奴才寻开心了,奴才是带着皇上的旨意来的。皇上说了,午膳要陪娘娘您一起,娘娘好好准备一下吧。”
皇后娘娘眼睛微睁,还是那副慵懒的样子。“有劳公公了,本宫记下了。”
“既然这样,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管事公公弯着腰,向后退去,知道除了凤栖阁。
待管事公公身影消失后,皇后娘娘才起身,想了一会吩咐道:“嬷嬷,吩咐小厨房,准备午膳吧,不必太过刻意,就按以前的准备就可。。”
“娘娘……”嬷嬷欲言又止。“刚出了这档子事,皇上就来陪您用膳,您怎么不好好准备着,到时候为太子殿下求求情,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就将太子殿下给放了呢。”
皇后凄然一笑,虽说皇上与她青梅竹马,如今也是相濡以沫。可只有自己知道,这高门大墙里,究竟锁着什么,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
“不必了,若是本宫好好准备午膳的话,皇上定会觉得本宫别有用心,反到像往常一样会更好些,更何况,皇上一向不喜欢欢后宫干涉朝堂之事。”
嬷嬷点了点头,转身吩咐了下去。
皇后娘娘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日渐衰老的容颜,有些慌神,她已经不知道在这宫中浪费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拿起梳子开始打理自己,就算不能求情,也总不能在皇上面前失了仪态。
午间时分,皇上果然准时来到了凤栖阁,皇后娘娘早早就带人侯在了这里。“臣妾参见皇上。”
“免礼吧。”皇上向室内走去,张开双臂让皇后娘娘顺手脱下他的外袍,递给一旁的宫女。
“皇上,外面冷了吧,这是臣妾亲手泡的热茶,你先喝点暖暖身子。”皇后娘娘将桌上的热茶递给天元皇,眸光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