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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文殊寺里聊修行
    离开鹤鸣茶馆,两人陆续打完电话,相视一笑,似乎对方才的茶憩意犹未尽。看看时间,于是决定先去文殊院,晚上再去锦里游玩一番。



    在路边招到一辆出租车,两人上车,往文殊院方向去。



    不一会儿便到了。眼前是一座庄严古朴的寺院,黄色院墙,院内种满了银杏,从门口到里面各种佛像雕塑,院内香火缭绕,信众或拜或跪。相比较而言,还是比外面的人要少很多。



    出于礼仪,两人也欠身合什,拜了进去。



    行走中遇到一位修行师父,穿着僧衣,双手合什打招呼,说后面有斋饭,可以取用休息。两人也还礼道谢。



    师父离去之后,frank开口讲了句话:“法师拜法师,真是有趣。”



    赵慕慈觉得这话讲的好玩极了。于是对他说:“还真是这样。我们修的是世间法,他们修的是出世法。”



    frank问她:“你是佛教徒吗?”



    赵慕慈摇摇头:“不是。我平时偶尔看看一些经文而已。算不上。”



    frank有些诧异:“小小年纪看经文?是不拿错书了?看也要看法律书。”



    赵慕慈笑着为自己辩护:“感兴趣而已。看得也不多。有的经写的挺好,能得到一些收获和滋养。”



    “什么样的滋养?”frank来了兴趣。



    赵慕慈:“比如它也会讲一些人生道理,跟一些着名的哲学着作或者孔子老子的着作相比也不逊色的。”



    “是吗?”



    “嗯。有些我也看不懂。比如像《心经》,隐约只觉得它讲了一些宇宙真相和宇宙规律,但具体是怎样的,其实是不大能明白的。这个经第一句中说,一个人修到‘般若波罗蜜多时’这个程度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跟平常人所见完全不同的世界,但这个‘般若波罗蜜多时’具体是个什么状态我也不知道,所以经里描述的那个世界和规律,我就更不明白了,最多也就是看看热闹,沾沾仙气儿。”



    frank听的津津有味,继续发问:“你怎么就觉得佛经讲的是宇宙真相的?真相难道不是掌握在科学家手中?”



    赵慕慈:“那只是一种思维定势。科学是建立在逻辑思维之上的一种认识世界的方式方法。但不管这套逻辑体系有多高深,它始终是来源于人。佛陀也是人,他对世界的体悟和认识,也就是人类对世界的体悟和认识。逻辑是人的功能,直觉和感受同样是人的功能。”



    frank:“所以?”



    赵慕慈:“所以科学是探索世界的一种路径,宗教以及各种修行方式,有可能也是,只是我们不太了解而已。”



    frank:“同意。虽然我也不太了解,但我尊重他们的生活方式和看待世界的视角。”



    想了想又道:“如果想要了解,大致就是要修行了吧。”



    赵慕慈笑笑的看着他:“据说这里可以让你立即皈依,你是要去吗?”



    frank也笑:“那不可能。明天还要见方律师,一堆事。”



    赵慕慈:“其实也不一定就要住到寺院里做和尚才叫修行。工作中,生活中,样样事情,样样人,愉悦的,不愉悦的,都在等待我们的反应和处理。这个过程就是修行啊。”



    frank觉得她很是通透,点点头表示认同:“是这样。稻盛和夫有一句话:‘工作就是修行’,大致和你的意思很合。”



    顿了顿又问:“你上次去参加禅修课程,有什么特别的体会吗?”



    赵慕慈看了看他,有心分享一下她的一些主观感受和经历,想想还是不妥,于是回答:“没有。但我想通了很多事情。难得安静。”



    两人沿着有着红色墙壁的拱形走廊走着。夕阳从廊洞照过来,给他们涂上了一层金粉。过往的行人看见这一对型男美女,白衣白裙,走在夕阳里,走在红墙边,一个个投去打量的目光。



    frank也在打量她。一个下午见到这么不同的monica,不由得心中暗叹,真是晶莹剔透,看来是真聪明。



    想起上次的话题,于是问道:“上次给你看那人,真不考虑啊?”



    赵慕慈看看他,不置可否的笑笑。



    frank继续蛊惑她:“多好的人啊,少奋斗几十年呢。”



    赵慕慈忍不住推他:“这么好,干脆你嫁他得了。”



    frank无语。



    看了看天空的银杏,赵慕慈接着说:“我不担心赚不到钱。我充满希望,是吧?”



    frank看着她因为夕阳的渲染显得柔美的脸,不由得点点头。



    赵慕慈也对他点点头:“所以我不将就。不委屈自己。”



    边说身子边向前探去,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她对他轻声说道:“我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末了微微一笑,往前走去。



    frank觉得有些失神。他差点就摸上她的脸。



    喜欢的人,谁是她喜欢的人?一边暗自摩挲着指尖,一边思忖着。



    都说律师严谨刻板,大致是有些道理的。赵慕慈时刻留意自己和frank的身份,对他凡事不肯多做,讲话总留几分,frank又何尝不是。眼瞧着赵慕慈在前面的背影,慢慢走着,深呼几口气,方才的一丝失神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想到方才在小湖边的那个问题,于是问道:“那你说,刚才那堆喝茶的人和你我相比,谁更值得被肯定?”



    赵慕慈看看他,发现他也看着她,眼中几分认真,几分探究。



    于是决定也花几分认真回答这个问题。



    “要看根据谁的标准来判断了。如果是你我的标准,那自然是我们比较优秀。可如果是按他们的标准,那你我显然是生活在地狱中的受难者了。那种闲适和快乐,身边的人中,有几个能有?



    其实我们和他们,就像是处在正象横竖坐标上的点。一个往上,一个往右。纵轴上的我们去看横轴上的他们,自然带着一种俯视的眼光,觉得他们似乎不及我们,甚至会有一种底层的评价。但在横轴上的他们看来,纵轴上的我们一直在原地踏步,不懂得享受人生,不懂得拓展生命的其他可能,反而在那个点上把自己架得高高在上,不接地气,可不是疯了。”



    frank抚掌大赞:“妙啊!没想到赵律师如此有才。天天埋没在文件电话中,可惜可惜。”



    留在心里没讲出口的还有一句:“这样的灵魂,不知该由谁来配?但愿是个懂她的人。”



    思维又飘到她晋升的事情上面去,顿时心里明亮了,心想难怪了。面上却未见丝毫异样。



    赵慕慈见他这样开心,目的达到,便莞尔一笑,不再多言。



    一时寺院闭门了,两人顺着人流出来,在路边打了车,往锦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