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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章
    内堂之中,向烽卸去一身血甲,和黄三娘一左一右分坐两侧。



    向烽、黄三娘以及叶争流各自交出手上的一片拼图,加加减减,终于凑出了整件事的完整起末。



    首先是解凤惜的交代。



    早在此行之前,解凤惜就对自己的结局隐隐有所预感。



    半神域的现身不是什么秘密,除了他有心拜访之外,其他邪神的信徒也一定会“慕名而来”。



    应鸾星便是很难避开的一个麻烦。



    考虑到应鸾星那股清理门户的执着,以及他背后的杀戮之神,解凤惜在临走之前,便已经招来黄三娘和向烽做过布置。



    他把沧海城一划为二,内务不决问三娘,战事不决则听凭向烽。



    这种方法当然自有其弊端城内城外直接分裂成两套系统,最上面少一个话事人,对于大局的判断就要弱上一分。



    就像这次一样,黑甲营入城来守就守了,离开时又撤就撤了。



    这宛如一架车子上的两只轱辘,双方各转各的,也能勉强往前走。只是中间总少一根铰链,能把这两只轮子搭在一块儿。



    所以,关于可能看会有的新任城主,解凤惜又约定了第二件事。



    他带走的凤凰令,乃是三人间的一件信物。



    不日以后,如果有来人带着水红色的凤凰令归来,那么,此人就是他选好的沧海城下任城主。



    倘若凤凰令的颜色往深里变化,成为一种霞光般的暗紫色,这便代表他托人捎了一段口信回来,三娘和向烽需得自行甄别。



    至于最后一种,也是叶争流曾见过的、凤凰令原本的颜色



    如果凤凰令仍然是明黄色,未做改变,那么,持握此令之人,见之杀无赦



    听到此处,叶争流摸了摸腕上悬系的明净美玉,终于明白,为何当初解凤惜在将城主令转交之前,还要捏在指尖握上一握。



    黄三娘这里的事情乏味可陈,无非是历来逼宫的那一套。



    马登元反水,府内弟子犯蠢,她被迫烧了一本最重要的账,待会儿还得趁热默写出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像是已经被那不菲的工作量压上肩头一般,黄三娘脸色很是不好,朝着桌上的算盘看了一眼。



    那沉甸甸的铁算盘上还沾着一点干涸的血,却是后来马登元悠悠醒转过一次,三娘见了,就立刻又在他脑门上补了一下子。



    内外城诸事,都由向烽和黄三娘汇结完毕。



    最后,就只剩下跟随解凤惜离开的叶争流。



    叶争流想了想,繁就简,把此次神域之行发生的事情告知了两人。



    她隐去了中间嫉妒之神一节未说,又把关于慕摇光的事情三言两语概括完毕,在应鸾星的结局上多加了几句描述。



    最后的重头戏则是解凤惜临别时的遗言,叶争流一字一句,全都说得事无巨细。



    唯独在提及解凤惜唤出“涅槃”的时候,叶争流隐去了其中的一个细节。



    她只说如果要解凤惜复活,就要先为他的身体拔除诅咒,但并未提及“还要重新唤回解凤惜的意识”这个条件。



    道理很简单只要抽中了屈原卡,叶争流自己就能办到这件事,所以没必要让黄三娘和向烽为此耗费心力。



    虽然解凤惜并未和叶争流说过什么“假如是你大师兄在此处,我便不会动用这张卡了”之类的话。



    但在得到了向烽的拥护以后,叶争流几乎是一秒与垂死前的解凤惜统一了脑回路



    找意识这种事,不能告诉向烽。



    叶争流还要让他继续带黑甲营呢。



    若是给向烽知道这个消息,叶争流很是怀疑,才落到她手里的向将军会不会还没等焐热,回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草拟辞呈。



    仔细想想,这事真的很有可能发生啊



    倘若碰上这种情况,那叶争流就实在要吐血了



    所以说,术业有专业,唤醒解凤惜的事让屈原来就好。



    人家楚地巫术奉行,论招魂,他们才是专业的。



    至于向烽,大师兄就安静地做他的将军吧。



    叶争流讲完此节,便对黄三娘微微一笑



    “昨夜里,三娘只告知大家师父命我继承沧海城,并未提及师父的下落这真是同我的想法一拍即合。”



    因为,叶争流本身也并不打算宣布解凤惜死了。



    在对外的官方解释里,叶争流准备把解凤惜的下落定性为闭关。



    问就是没死,再问就是闭关。



    要是有人非得刨根问底,继续问他到底选择了哪里闭关,那叶争流也不怕告诉他在她心里,解凤惜无处不在。



    反正他的意识都已经“天地来去两自由”了,这个解释有理有据,非常合适。



    至于外面可能会有的种种猜测无论他们觉得解凤惜是真的死了也好;以为叶争流是解凤惜抛上前台的棋子,其实真正的解凤惜正在充当幕后黑手也罢;乃至于他们怀疑叶争流暗算了解凤惜,强谋城主之位,那都没关系。



    她已经拥有黄三娘和向烽的支持,旁人几句嚼舌根的话,让他们随便说去。



    这一潭池水被流言搅得越浑,沧海城就像是那条藏在水底的鱼儿一样,变得越安全,越自在。



    简单地交代了一下自己对此事的处理,叶争流看着眼中隐隐闪烁着期冀的黄三娘和向烽,又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来。



    “师父的身体,我已经带回来了。三娘,你这几日把城主府修葺一番。府里有没有什么足够安全的密室我们可以把师父放在那里。”



    要是没有的话,叶争流也不怕把解凤惜随身带着。



    就是浪费一个炼器炉子,还要预防平时手滑毕竟她不能真把解凤惜给火葬了



    黄三娘当即点头,直说有这么个地方。



    从她身上的气势来看,大概就是没有这样的密室,黄三娘也会加班加点地找人修一个出来。



    叶争流理解她的心情,因此只是一笑,又转而看向了向烽。



    她从主位上站了起来,一左一右,冲着向烽和黄三娘各自施了一礼。



    叶争流温和道



    “小妹年轻力薄,多蒙师父青眼,才予以城主重任。我拜入师门的时间尚短,但三娘师姐始终对我照顾有加,大师兄更是亲自教我,争流心中一直感激不尽。



    沧海城,它并非一人之城,更不是我叶争流继承的私产。它是咱们的城池,也是大家的城池。今天以前,城中内外事务,一直都仰仗着师兄师姐,在



    今日以后,必然也要多劳二位费心。



    师父把沧海城托付给三娘、师兄还有我,就是希望咱们三人齐心协力,不能堕了他的声名争流现在,先替咱们几个往后的日子,谢过师兄师姐的关照了”



    黄三娘人精似的,才见叶争流起身,便猜到她要做什么。因而早就笑吟吟地侧过身去,只受了她一半的礼节,又还了一记全礼。



    黄三娘看看向烽,见他一时没有动静,便接过话题,冲叶争流吐露了几句真心话。



    “师妹,你大约听人说过,在师父收我为徒以前,我不过是个挑浆卖炊的寡妇。我既没有生个男儿身,又不像你有个卡者的天分,按理来说,能做个商妇就算幸运。



    你别看我此时独挑沧海城的钱财大事,然而我若出了沧海城,天下间,能容我做个普通账房的地方,不足三四;能容我入府为人幕僚的主公,十不存一;能像师父这样放一城之财货予我的人世上除了他和师妹你,怕是再没有了。”



    她抬起眼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叶争流,常年泛着病态的清瘦脸孔,竟然看起来也有了几分容光焕发的意思。



    黄三娘笑悠悠地说道“我是个杀鸡也不成的妇道人家,不讲那些死死生生的话。城主你若是看得起我,三娘却也知道一件大道理,叫做君以国士待我,我定当以国士报之。”



    叶争流定定地看向黄三娘笃定从容的眉眼,忽然隐隐约约地泛起了一种独特的感觉。



    或许在几年之前,没准同样是在这间大堂里,黄三娘就和现在一样,曾对解凤惜承诺过这一句“国士之报”。



    而事实证明,黄三娘也确实倾其所能,一把算盘上下左右,生生拨打出了一城的财货周转。



    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感受之中,叶争流慢慢地扬起了嘴角。



    “师姐不负沧海城,我也不负师姐。”



    而且,既然黄三娘自诩国士那国士自然要以国来配。



    继黄三娘以后,向烽终于开了口。



    之前叶争流冲他行礼,他没避开。受了一礼以后,向烽也没有还。



    但当他把一句话从头到尾地落下,每个字都是那样的掷地有声,带着向烽一贯不容回圜的重诺。



    他说“你是沧海城的城主,我听你的命令;我是沧海城的将军,自当为沧海城效死。马革裹尸,亦是善终。”



    叶争流要愣上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向烽此言,原来是在回应解凤惜临终前的交代。



    解凤惜曾叮嘱叶争流,让她尽量给向烽一个善终。



    而向烽对此的回答是,他会听从叶争流的安排。他身为军人,马革裹尸,也算善终。



    叶争流点一点头,心里很是感慨。



    她回忆起之前在军营的日子里,向烽还曾对她说过,一个人能够死在自己的判断之下,就是善终。



    这么看来,自己这个师兄还挺乐天派。



    他概念里的善终的方式,简直出乎意料的多。



    向烽此言一落,叶争流眼前便又弹出了系统的页面来。



    她定睛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一个被自己冷落好久的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建立根据地已完成



    任务描述出乎所有人的想象,这一日来得比预想中更早。



    谋主曾经暗中积累浮财,思虑日后关于第一批人马的招揽。然而恍惚之中,一城的财富便集中在您的手心;谋主也曾经在黑甲营中偷师学艺,思考过关于自己第一支军队的构建。不想转瞬之间,黑甲营便效力于您的麾下。



    梦想实现得太突然。在此,请容许我和谋主一起,一同为奉献了第一块根据地的解已经被拔得有点秃再薅几次毛都快没了的凤惜先生,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当然,说句题外话,系统其实还是建议您为他选择火葬,这样比较节约。



    从今以后,作为新任城主的您,便要和沧海城一同走到台前。



    或许,谋主偶尔会怀念那些曾有鸾凤张开羽翼,为您遮蔽风雨的日子。



    但此时此刻,谋主已经担负一城的责任于肩。



    沧海城改换新天,这座城池的上空,将由一对崭新的雏凤之翅覆盖。对于这一点,每个人都要学着习惯。



    会有人知道吗逐鹿天下的猎手之中,又有一人将羽箭搭上弓弦。



    任务奖励已发放诗文笺x3000、技能提升宝石x1、铜币x500000、向烽x1、黄三娘x1



    叶争流“”



    叶争流一眼看到最末尾的两个奖励,心里的波动已经近乎见怪不怪了。



    她发现了,系统特别喜欢给她许空头支票。每完成一次主线任务,就给她发一次人。



    然后,这些人呢



    一个个全都跑没影了



    杀魂至今不知所踪。



    以前工会里成员还较少的时候,叶争流还能通过他每天吃几碗饭,来判断他的健康状况,得知他过得好不好。



    但随着公会中的人数渐渐增多,叶争流实在分辨不出,究竟有多少饭是杀魂吃的。



    她只能通过杀魂仍然亮着的头像,知晓他还活着。



    同样被加进工会,目前处于半死状态的解凤惜,头像边缘已经镀上了一层花圈般的黑色



    至于还有两位作为奖励,被发放给叶争流的云渺之和天香公主,叶争流也不知道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或许得等到某一天,公会再升一级,权限进一步开放,叶争流才能从成员们的头像框里,查看大家的实时状态。



    现在,对着任务奖励列表中的黄三娘和向烽



    鉴于他们先前的三个前辈,已经都像鸽子一样飞了。



    叶争流暗暗在心里祈祷至少这两个得给她留下,可不能因为加班等原因把人搞跑了。



    可持续性发展很重要啊



    除了手下新增的两员大将之外,剩余的奖励也颇得叶争流的欢心。



    3000诗文笺正好是一次十连的数目,这说明她又可以抽卡了



    技能提升宝石,她现在已经攒了三块了



    还有铜币。叶争流手上的铜币加在一起已经有一百多万了。等她有空就扫荡一遍商城,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购买的东西。



    心下打好了盘算,叶争流将系统页面折叠收起。



    正好,堂中有黑甲军和侍卫来报,黄三娘和向烽便各自起身,走了出去。



    黑甲军先前已经被分配好了任务。



    他们五十个人



    结成一支小队,留四支小队在城主府内巡逻,打扫马登元先前遗留在这里的人马。



    剩余的黑甲军则派出一千五百人,进入大街小巷,检查风海城的士兵还有没有残余。



    剩下的三千多人,则暂时停留在城主府前的长街上休息待命。



    至于侍卫们,则是先前被马登元关起来的那批。



    在向烽解了城主府之围以后,他们便被放了出来。



    黄三娘安排他们中的一部分,打扫城主府,清理那几座坍塌小院的碎石砖瓦。



    一个侍卫首领平时和黄三娘比较熟悉,嘴巴又有点关不严。



    在接到这个任务以后,他在看到往日里的宁静府邸碎了一地的断壁残垣以后,出于心中的愤慨,忍不住对马登元大骂了一句。



    他说“这姓马的真不是个东西,城主怎么收了这样一个败家徒弟”



    黄三娘“”



    黄三娘警告他“你再多说几句,小鞋就要穿上了。”



    虽然马登元很不是东西,只要是城主府的锅,多半往他脑袋上扣就没错。



    但这几个院子之所以会塌,还真不是马登元搞的。



    那是新任城主叶争流一剑削的。



    侍卫吐槽的时候,叶争流一脸淡定地从他身后经过,表情安谧得仿佛并没听着过那声“败家”一样。



    她脾气还是很好的。



    一般来说,只要你不咒叶争流脸黑,不诅咒她的运气会变得很非,抱怨两句她全当没听着。



    于是,这个侍卫长便始终不知道,自己其实刚刚和职业生涯里最挤脚的一双小鞋,险险地擦肩而过。



    至于剩下的那部分侍卫,叶争流则安排他们去了后宅得把后宅门上加诸的三把大锁都打开,女人们准吓坏了。



    然后再从后宅搬一部分炊具食材过来,顺便把那些会做饭的婆子都带来前院。



    今天入城的这些黑甲军,午饭就在城主府里吃了。



    向烽本来不想这么折腾,他告诉叶争流,这五千人每人都贴身带了干粮。



    叶争流闻言一笑“师兄此言差矣,大家都是守卫沧海城的英雄,现在有条件了,怎么不能吃口热的,吃口好的。”



    这顿中午饭不是关键,叶争流想要知道的,是午饭后更多的东西。



    她问向烽“清宁关口,邓西国那边,他们撤兵了吗”



    向烽不假思索“不是今晚,就是明天。”



    邓西国浩浩荡荡发动十万大军来征打沧海城,结果碰上向烽这个硬茬子,几天下来差点没给打残。



    即便是他们已经和风海城暗度陈仓,那也只是令双方都挨了两倍的胖揍罢了。



    算他们主将命大,昨夜一直龟缩不出。



    剩余三个带兵冲锋的裨将,昨天分成三波,都被向烽一枪一个当场戳死了。



    零零总总地统计下来,邓西国的士兵已经折损大半除了直接伤亡在黑甲营手里的,还有被他们充当先锋营的流民。这部分人在跟黑甲营交手的第一天,就死伤一半。



    当晚便有人连夜脱逃。



    即便在邓西国兵士的巡视看管之下,流民兵们仍然在士兵中冲击出一个口子。



    等左营被调动过来,重新把那个口子牢牢扎紧时,流民营里的那些人,一个晚上就跑走了三千多。



    这件事对邓西军的士气打击很大。



    向烽当时本以为,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出战了,没想到,第二天邓西国就又换了正式兵卒对着山坡发起冲锋。



    向烽“”



    最后,还是黑甲营中的探子摸索出了缘由。



    邓西国国内近来不甚太平,原本的大将军如今正因“年老”,让邓西王给“被修养”。



    他们此行派来的主将,乃是邓西王的心腹,同时也是贵妃之弟,一个纸上谈兵的草包,算得上半个国舅爷。



    但这人就是再怎么草包,也不至于不会数数。



    手下兵将死了一半,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国舅要是还敢继续打,向烽反而敬他是个货真价实的蠢材。



    这一战足足把邓西国的士气打得灰飞烟灭。



    向烽不但敢断言邓西国不日退兵,他还敢说,经此一役,至少五年以内,邓西国不敢再打沧海城的主意。



    叶争流听后,不由十分欣慰。



    她点点头,很快就又抛出了自己的第二个问题。



    “我腾出城主府,让这五千黑甲卫休息到晚上。除此之外,师兄若是能够保证邓西国不会转头回攻,那我们还能从清宁关调回来更多人手。



    白天休息一整日,今夜我们摸黑发兵,连夜攻打风海城能打得下来吗”



    向烽眉头一动,未料到叶争流竟会如此大胆。



    守卫沧海城的清宁关之战刚刚结束,她竟然在当天晚上就要打响另一仗。



    向烽语气平平,问道“今夜”



    叶争流毫不迟疑,当即便答“今夜”



    叶争流将目光投向瓶琅居门口,尚未清理干净的人头京观,冷冷地勾起了一边嘴角。



    “风海城背弃同盟,无非仗着师父出事,又以为沧海城内里空虚,无人把控大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判断其实是对的。



    风海城主唯一没能料到的两件事就是,向烽确实是一位举世难寻、以一当千、用兵如神的名将。



    而他稳操胜券的沧海城里,竟然会出现叶争流这个巨大的变数。



    叶争流心里清楚,自己名声不显,年仅十四,而且还是一介女流。



    这三点结合起来,人人看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软弱可欺;而被她继任的沧海城,更是会沦为四邻眼中的一块肥肉。



    向烽固然击退了邓西国,打残了风海城派来的兵。



    但这并不能完全保证沧海城的安宁。



    那些豺狼之辈或许会忍耐一时,但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们不会觉得“沧海城手握精兵,不能随便招惹”,反而会觉得“只要杀了向烽,沧海城落我囊中,指日可待矣”。



    沧海城经历的这场背叛,是劫难,更是一次机遇。



    只是削掉了那只蠢蠢欲动的贼手还不够,叶争流要趁机蹂身而上,非得砸断敌人的鼻梁骨才行。



    要不这么做,大家还都以为换了城主的沧海城变成一颗熟透的软柿子,人人都能捏上一把了。



    叶争流肃然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这一次,就是拿不下风海城,我也要从



    他们身上撕一条胳膊下来。



    今夜是个好时候,没人会相信群龙无首的沧海城会反应得这么快师兄,你觉得这一仗,咱们该如何打得”



    向烽用手指蘸了杯中茶水,在桌上草草描绘了风海城的关图。



    下一刻,他的动作不明显的一顿。



    向烽抬起眼来,直视叶争流,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咱们”



    “咱们。”



    叶争流微微一笑“今天夜里,我当与黑甲营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