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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阮轻画当时的第一想法是, 必不可能让江淮谦重提旧事。



    那旧事自己都忘了,她哪能让他来算账啊。



    两人在房间里亲昵,躺在阮轻画的小床上。



    江淮谦被她磕了好几次牙齿, 忍不住闷笑出声。



    “你怎么回事。”他倒打一耙说:“这么着急。”



    阮轻画:“……”



    她抬眸, 娇嗔睇他一眼:“不亲了。”



    江淮谦失笑,把人捞回怀里, 认真说:“确实不能再亲了。”



    再亲下去, 他可能要被赶出阮家。



    阮轻画和他在一起久了, 有时候也能听懂他莫名其妙蹦出来的没头没尾的话。



    她稍顿,脸颊红了红,蜷缩在他怀里:“你还好吗?”



    江淮谦把她压入怀里, 蹭了蹭她发丝:“嗯……不是很好。”



    阮轻画拍了下他肩膀, 哭笑不得说:“跟你说认真的。”



    江淮谦笑笑,亲了下她的唇:“还好, 没什么事, 就是有点晕。”



    阮轻画父亲的酒量比江淮谦想象的要好,两人喝了不少白的。



    江淮谦酒量虽不错,但白的喝得少, 一般酒局也很少喝, 会有点受不住。



    阮轻画看他这样,抬手摸了摸他额头:“那要不要也睡一会?”



    江淮谦“嗯”了声,垂眸看她, “你陪我?”



    阮轻画点点头, “好。”



    江淮谦一笑, 碰了碰她的唇, 含糊不清道:“那我睡。”



    “……”



    阮轻画无言, 趴在他怀里闭着眼:“我爸是不是还挺好相处的。”



    “嗯。”这一点江淮谦赞同。



    他抬手, 轻揉了揉她头发,突发奇想说:“还有好久。”



    阮轻画没反应过来,随口问:“什么好久?”



    “结婚。”



    江淮谦有点迫不及待,想让她变成江太太了。



    阮轻画失笑,埋在他脖颈处应了声:“时间过得很快的。”



    江淮谦虽赞同,但还是有种很慢很慢的感觉。



    午后,窗外的阳光洒进来。



    两人相拥躺在一起,画面温馨而美好。



    明明是江淮谦要睡的,到最后,反倒是阮轻画先睡着了。



    江淮谦看了眼怀里的人,唇角往上牵了牵,拥着她入眠。



    ……



    -



    阮轻画睡醒时,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她懵了下,倏地听见了外面传来的交谈声。



    是江淮谦和阮父的。



    阮轻画揉了揉酸涩眼睛,拿过一侧的手机给他发消息:【你在做什么?】



    江淮谦没立刻回。



    阮轻画继续发:【你在陪我爸干什么。】



    ……



    发完,阮轻画盯着手机看了会,江淮谦没回。



    她也不生气,转而回其他人消息去了。



    孟瑶也知道江淮谦陪她回家了,这会正好奇着。



    孟瑶:【见家长见的怎么样了?】



    孟瑶:【叔叔没刁难江总吧。】



    阮轻画笑:【没有。】



    孟瑶:【?还顺利吗?】



    阮轻画:【还挺顺利的,现在两个人在客厅聊天,我在房间睡觉。】



    孟瑶:【。】



    她跟孟瑶正聊着,房门被人推开。



    阮轻画抬眼,看着出现在的人。



    “你怎么不回我消息。”



    她委屈巴巴地控诉着。



    江淮谦失笑,看她,“刚刚醒的?”



    阮轻画点点头。



    江淮谦抬手,给她顺了顺头发说:“刚刚在跟你爸聊他店里的事,没看手机。”



    闻言,阮轻画睨他一眼,“店里什么事?”



    “嗯……”江淮谦思忖着,言简意赅道:“就鞋子方面的。”



    阮父对做鞋,还是有自己一定追求的。



    恰好江淮谦也懂,两人自然而然能凑一起交流。



    阮轻画微顿,大概明白了。



    她失笑,浅声道:“好吧,他这辈子也就这一个兴趣。”



    江淮谦看她,“那你呢?”



    阮轻画扬扬眉,眼睛晶亮道:“那我可不同,我兴趣多着呢。”



    而且她和阮父性格有点不同,其实在某些程度上,阮轻画性子有点像冯巧兰。



    只不过,又不完全像。



    江淮谦捏了捏她脸颊,低声问:“起来吗?”



    “好。”阮轻画往外看了看,兴奋道:“我带你出门走走吧?”



    江淮谦:“好。”



    -



    跟阮父说了声,阮轻画便带江淮谦出门了。



    南安不大,也没地铁,只有公交车在来回穿梭。



    阮轻画拉着江淮谦上了公交车,眉眼弯弯看他,“你坐过公交车吗?”



    两人到空荡荡的公交车后排坐下,这个点坐车的人比较少。



    江淮谦瞥了她一眼:“坐过。”



    阮轻画诧异:“真的啊?”



    “嗯。”江淮谦无言,“我应该没有那么不接地气吧?”



    阮轻画眨眨眼,“你之前出门,不是都有专门司机接送的吗?”



    像江淮谦这样的人,无论是去哪,只要一个电话,绝对有安排司机接送。



    公交车拥挤,不像是他会坐的。



    江淮谦“嗯”了声:“话是这么说。”



    他扣着阮轻画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但高中的时候坐过。”



    阮轻画挑眉,明显有兴趣:“跟同学?”



    “嗯。”



    “女同学?”



    江淮谦抬手,弹了下她额头:“想什么呢,不是女同学。”



    他道:“和周尧他们出门玩,体验了一次。”



    说到这,江淮谦再次和她翻旧账:“你坐公交车,经常有男同学陪着?”



    阮轻画瞪圆了眼,一脸无辜说:“你别冤枉我啊。”



    她解释:“我们这边地方小,公交车就那么几条线,上学肯定会遇到同学的,不是特意约在一起的。”



    江淮谦眉峰稍扬,一脸我看你怎么狡辩的样子。



    阮轻画抿唇,目光真诚看他,“真的,没骗你。”



    江淮谦莞尔,看她心虚模样,勉强道:“暂时信你。”



    阮轻画:“……”



    她靠在江淮谦肩膀上,小声说:“我带你去我高中学校看看吧。”



    这条公交车路线,恰好会经过。



    她高中学校离家不远,十个站的功夫便到了。



    两人下车时,学校里空无一人。



    今天周末,学校附近也变得很冷清。



    阮轻画仰头看了看学校大门,扭头看江淮谦:“是不是还挺朴素的。”



    那上面,只写了一个南安市第一中学。



    江淮谦笑笑:“挺好的。”



    他扣着她的手:“能进去吗?”



    “应该可以吧。”阮轻画说:“不过我也很久没来了,我带你去看看。”



    她学校前边还有一条很宽敞的马路,马路两侧都是银杏树。



    阮轻画给江淮谦科普:“很多人来南安旅游,都是去另一景点看银杏树,其实我们学校门口的菜最漂亮。”



    这一点,江淮谦倒是相信。



    这会银杏树叶还没黄,但看着也是郁郁葱葱的,相信到秋天,景色一定极佳。



    “那等秋天,我们再回来。”



    阮轻画一怔,连忙答应着:“好,到时候再带你来看看南安的特色。”



    江淮谦:“嗯。”



    阮轻画的高中学校,就是一所很普通的老旧中学。



    不过教资水平高,在南安是最好的。



    阮轻画跟学校门口的门卫说了声,登记过后便带他进里头逛了逛。



    阮轻画一一给他介绍着自己曾经走过的地方,待过的班级。



    说到每天下午放学后的活动,江淮谦抬了下眼:“喜欢看同学打球?”



    两人这会绕到了篮球场,周末这个点,篮球场竟然还有同学。



    阮轻画瞥了眼,“偶尔会被同学拉过去看。”



    她兴趣不是很大,但高中生会参加的活动,也都会参与一下。



    江淮谦顺着她目光看了眼,点点头:“嗯。”



    阮轻画:“怎么。”



    她晃了晃江淮谦的手,好笑问:“现在还要跟我秋后算账吗?”



    她小声说:“我就不信你高中时候没看过漂亮的女同学。”



    “……”



    江淮谦:“还真没有。”



    阮轻画噎了噎,睇他一眼:“我不信。”



    江淮谦捏了捏她脸颊,抬了下眼:“嗯,那要怎么才信?”



    阮轻画和他对视半晌,自顾自笑了起来:“不知道。”



    她主动抱了抱江淮谦,温声说:“我带你去外面吃东西吧?”



    江淮谦点头。



    出了学校,阮轻画带他去旁边的小吃街吃东西。



    考虑到晚上还要回家吃饭,两人没吃太多,只去了阮轻画以前常去的几家店买了点这边的特色小吃。



    两人和普通情侣一样,牵手逛街,小日子过得温馨又甜蜜。



    晚上回家,江淮谦不意外又陪阮父喝了点。



    -



    从南安回去后,阮轻画便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工作中。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一晃,到了国庆。



    国庆时,两家人商量见面,谈婚礼的事宜。



    阮轻画和江淮谦对婚礼在哪办这件事,其实都没太大想法。



    南城可以,国外也行。



    到最后,江淮谦敲定,在英国办。



    那是他们相遇的地方,那一年没有的结果,想给它画上一个完美句号。



    地方定下来后,其他的东西便好办了。



    简淑云让阮轻画安心上班,其他的事情交给她处理。



    阮轻画确实也不想忙这些,还真丢给了他们。



    时不时,简淑云会问问她的意见和看法。



    这一年的圣诞节,是工作日。



    江淮谦和阮轻画早早地约定好,圣诞这天去领证。



    到民政局后,手续办的很快很顺利。



    出来时,阮轻画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红本本,转头身侧的人。



    江淮谦垂眸,和她对视着。



    “江太太。”



    他轻声问:“晚上想吃什么?”



    阮轻画笑,主动亲了亲他的唇,笑盈盈说:“回家吃火锅。”



    江淮谦低低一笑:“好。”



    两人领证了,第一顿自然是要回家吃。



    简淑云之前听阮轻画说过两人在圣诞节的缘分,特意让阿姨在家里弄了个家庭火锅,给两人庆祝。



    两人领完证后,回公司上了大半天班。



    下班后回到江家,简淑云第一时间把两人结婚证拿过去看了看,确定江淮谦是真的结婚后,终于松了口气。



    江淮谦看她这样,哭笑不得:“妈,你弄得我像是没人要一样。”



    简淑云睇他一眼:“不是像,是我就这样认为的。”



    江淮谦:“……”



    阮轻画在旁边笑,唇角上翘着。



    简淑云看阮轻画,示意道:“轻画,去那边看看。”



    她指着:“江淮谦和江淮定让我帮忙弄了一棵圣诞树,你去那儿选礼物吧,再不去卷卷要把所有东西搬自己房间了。”



    大半年过去,卷卷又长大了不少,古灵精怪的。



    阮轻画挑眉:“好,谢谢……”她在简淑云的注视下,改了口:“谢谢妈。”



    听到这句,简淑云心满意足:“快去吧。”



    吃过晚饭,两人还是回了他们的公寓。



    走的时候,阮轻画除了在江家搬了不少礼物盒子,手里还拿了几个红包。



    坐在车里,她捏了捏:“这是什么?”



    江淮谦抬眼:“你拆开看看。”



    阮轻画拆开第一个,是两把钥匙。



    她看江淮谦。



    江淮谦瞥了眼,笑着说:“我爸给你的,应该是房子和车。”



    阮轻画定睛一看,只能认出车的牌子。



    是她很喜欢豪车品牌,宾利的。



    江淮谦是知道哪款车,笑问:“喜欢吗?”



    “会不会……太贵重了?”



    “嗯?”江淮谦摇头:“不贵重,给你就收下。”



    阮轻画无言。



    江淮谦看她,“看看妈给你的。”



    阮轻画“嗯”了声,拆开一看,忍不住想笑。



    简淑云比较财大气粗,她往红包里塞了张支票,还写了一句话给她,说是其他的结婚礼物在江隆送的那套房子里,她有空可以和江淮谦去看看。



    阮轻画哭笑不得:“你知道妈在那边放了什么吗?”



    江淮谦摇头:“不知道。”



    阮轻画失笑,看着他问:“你爸妈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真不怕我携款潜逃啊?”



    江淮谦觑她一眼,含笑问:“你舍得吗?”



    阮轻画歪着头看他,沉默了会说:“舍不得。”



    比起这些身外之物,对她而言,江淮谦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



    两人相视一笑。



    江淮谦看时间还早,低声问:“想去新房那边看看吗?”



    阮轻画一怔,“好啊,你知道在哪?”



    江淮谦:“嗯,他们问过我。”



    阮轻画:“……”



    江隆给阮轻画送的,是一套湖景别墅房。



    别墅在市中心区域,闹中取静。



    别墅小三层,不算特别大,但也不小。更重要的是,这套别墅是这儿开发商弄出来的少有设计的,一推开窗,便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面,景色极美。



    更更重要的是,这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装修好了。



    里面的设计风格,全是阮轻画偏爱的。



    她看江淮谦,诧异道:“很早就准备了吗?”



    江淮谦点头:“嗯。”



    他说:“带你回家后不久,他们就在着手准备了。”



    阮轻画愣了下,笑问:“他们不怕白准备吗?万一我们分手了呢?”



    江淮谦不太喜欢听这话,低头咬了下她的唇:“事实证明,我们不会分手,只会结婚。”



    阮轻画对他的自信表示佩服。



    屋子里有简淑云给她准备的新婚礼物。



    阮轻画打开一看,是几套珠宝。



    江淮谦看了眼,有点意外:“这几套……我没记错的话,是我妈亲自去拍卖会拍下来的。”



    价值过亿。



    简淑云是真的很喜欢阮轻画。



    不然,也舍不得把自己珍藏品拿出来送她。



    在屋子里逛了一圈,阮轻画看着非常满意。



    走的时候,她还有点依依不舍。



    如果不是什么都没准备,她还挺想在那边住一晚的。



    江淮谦瞅着她,提醒道:“甲醛还有点重。”



    阮轻画:“……”



    哦,她忘了这个。



    房子刚装修好不久,家具也是大半个月前进去的,味道确实有点重。



    两人回了公寓。



    回家后,阮轻画才开始拆从江家拿的礼物。



    她正拆着,江淮谦忽然递给她一堆文件。



    阮轻画狐疑看他,“这是什么?”



    “股份转让书。”



    阮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