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的车厢内很静，只有车外人群的喧闹声。



    司楠闭着眼靠在一旁，也不知是不是睡过去了。



    “咳咳咳……”



    文禹听着她的轻咳，手微微抬起后又克制的放下。



    “小姐。”



    小杏听着从车外递了一个小药盒进来。



    懒洋洋的睁开眼，司楠接过药盒将其打开，取出里边的一颗药丸含进嘴里，又递还给她。



    略略扫过盒中的药，文禹忍不住问：



    “你在服药？”



    “是啊，吃药续命。”



    司楠随意的答着，听起来好似是句玩笑话。



    文禹一言不发的盯着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在这时马车缓缓停下。



    回过神，他扶着司楠下了车，带着她进了这唤作锦阁的地方。



    入眼的是琳琅满目的云锦彩帛，柜台上还放着不少形式各异的首饰。



    领着司楠走到柜前，文禹柔声道：



    “挑些喜欢的布匹让人做几件新衣，首饰也选些罢。”



    司楠随意看了几眼，便叫来小杏给她挑，自己则选了个地方坐下。



    她对这些没多大兴趣，懒得挑。



    文禹也没说什么，坐在她身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被看得有些不耐，司楠偏头看向他：



    “你想说什么？”



    “为什么三番五次让人暗中祝我？又为何数次在险境中让人救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紧紧的观察着司楠的表情，文禹似乎很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他想知道答案，更想若是左悦秋因为他的话而恼怒，自此之后别再出手帮他。



    这般也能让他不至于陷得太深。



    司楠抬起眸子，眸底携着散漫：



    “我做这些除了为丞相府，你觉得还能有什么理由？”



    将视线从司楠脸上移开，文禹垂下眼睫翼轻颤。



    是啊，除了丞相府她还能有什么理由帮自己？



    或者说，自己究竟在期待着什么？



    卖完几匹上好的布匹以及首饰，司楠也不像跟文禹多接触，直接返回了竹苑。



    将司楠送到竹苑门外，文禹也不打算再进去。



    司楠走时将一个小盒放在他手上道：



    “礼尚往来，你带我去锦阁，我便赠你一样东西。”



    握着手中的东西，文禹问：



    “这是什么？”



    “能救你命的东西。”



    ……



    当夜。



    香炉中燃着的檀香升起缕缕白烟。



    文禹将司楠赠与他的盒子放在书案，有些烦躁的按了按额角。



    取过一旁的清茶饮了一口，他轻叹一声，抬手拾起案上的文书。



    未等他翻开，腹中便猛地开始剧痛，猝不及防的呕出一口黑血。



    抓住扶手稳住身形，文禹当即反应过来自己被人下毒了。



    指尖因疼痛而微微翻白，他盯着那杯清茶皱起了眉。



    视线缓缓移到今日左悦秋赠与他的盒子上，脑中忆起她最后说过的话。



    “能救你命的东西。”



    不管信与不信，文禹伸手打开锁扣，取出了盒中的药咽了下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腹中的疼痛渐渐消失。



    他缓了几口气，对外道：



    “来人！”



    一批侍卫以极快的速度涌入书房。



    文禹指着那杯清茶：



    “验毒。”



    侍卫取出一根银针探入茶中，片刻后对他道：



    “禀殿下，此茶无毒。”



    无毒？



    皱着眉，文禹有些想不通。



    他除了喝过茶，便没碰过其他东西。



    那又是什么让他中毒的？



    良久，他冷冷开口：



    “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