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闲王府内里,身处待客厅窗边的余大江一眼扫过去,能感受到四周景物的岁月静好。
恍惚间,他便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放下所有,跑去深山辟谷修道!
脑海里乍冒出这样的念头,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更觉得十分的荒唐。
可实际上呢?
真想一想,他会很释然。
实话,早在他决定闭关参道之前,马鹂便警告过他:修武和修道若掺合在一起,容易让人思想产生混淆,进而变得精神有一些不太正常!
后面呢,其还异常细节的讲了很多相关的问题。
可哪怕马鹂说的再仔细,听在余大江耳里,就是危言耸听……
当他决定要尝试修道之际,除了勇敢的做下去,别的情况都不重要了。
他只是心态平和的用一个异常简单的论点来陈述自己那么做的理由,后者便完全缄默了。
“就算你我都知道那是错路,可若没有经历过的我不去试试,又怎么能真正理解内里的错呢?而若是不敢犯错,又怎么能真正入道呢?”
结果……
思绪现在确实有一点不受控制的余大江,只想说:听人劝,吃饱饭。
可话又说回来,他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
事实上,他已经去除掉了跟人抬杠的陋习。
他跟马鹂所说的那番理论,不是为了反驳对方而说,乃是他真这么认为的!
曾经有一段时光,他本应该去外面拼搏闯荡,却因为意外的机缘,他被贵人给自己遮风挡雨,之后呢?
家人又护在了他的身前。
生性本来就有一点愚钝的他,在很久之后,才真正的去学着独挡一面。
于是乎,各方面的问题开始一一显现,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原来弱爆了。
然后的然后,自然是异常用心努力,但曾经的被爱护,让其能力真的远不足够。
失败,继续失败,再一次失败,不停的失败……
很久之后,他终于深刻认知到马淘宝所说的话:失败是最佳的营养!
他没有站起来,但他确实在困境逆境中,变得坚挺。
当然,距离真正的大鹏展翅,确实还有一定距离……
可不诤的事实是,他已经无畏风雨了。
也因为如此,才会有闭关修道的行为最终出现。
从站理性的角度来说,他在修武上面还整不太明白,便去捣鼓修仙,怕不是失了智。
可路始终是人走出来的。
一开始,他比较务实。
也想先顾好自己的基本盘修武。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隐隐约约之际,他赫然有联想到一个相关的点:正常情况而论,修道是比修武要更高一个层次,如果他能籍此由武入道,再由道入武,会不会让自己从内里受益,进而成就不凡呢?
这样的想法,不得不说,余大江是受了马淘宝一些相关话语的启发所致。
但其实,也是他自身实践总结出来的经验。
一直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去做事,想要超越前人根本不可能,该说不说,能在前人身后吃点肉,乃至喝点汤,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再奢求更多,完全不现实。
而实际上,真有这吃肉喝汤的能力,如果一开始就选择自己勇猛的单干,输了是很郁闷,但若成功,便可以开创专属于自己的未来。
真实情况是,哪有一定的成功?
选择前一条道路,因为有前人可以借鉴,会少犯点错,这是肯定的。
选择后者呢?
但凡有一定经历的人都明白,肯定会遭遇前所未有的困难。
如果滩过去了,就是英雄,反之,则是狗熊。
而坑了很久的余大江,想脚踏实地的去搏一把大的。
之所以会特意加一个脚踏实地的字眼,就是不希望把相应的行为,看成是一场赌搏,乃是一次有选择的做事业!
赌博害人,这是血的教训,十赌九诈,这也是真理。
曾经有意外沾染过的余大江,是不会再让自己深陷进去。
这些意外联想到的东西,跟余大江现在的处境,真说起来,有一些遥远,但又很近!
此时此刻,他会身处在闲王府待客大厅里,是因为在野外的时候,古丽扎的一句无心言论,让其有了一试的想法。
他去参天之道,令自己整个人的心绪确实受到了无形的影响。
既然古丽扎的父亲也在参悟大道,那么,彼此之间,自然可以为之交流一下。
而且,这个碰面,真说起来呢,也始终是要见的!
不仅仅是为了救阿黛尔。
事实上,经过余大江之前用心加有技巧的打探,他觉得内里面完全大有文章可作。
也许,在阿黛尔和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闲王和其父亲早就有接触了。
当然了,一切也只是他余大江自由心证的设想。
具体情况,还是得见了真人再说。
“你这样做,风险很大呢!”便在这之中,马鹂的声音忽然传来。
早有心理准备的余大江嘴角不由为之一扬:“怕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个性。”
“是啊,正是因为想到了你答应周中圣绑架火火的前车之鉴,我才一直没有出声啊!”
“你应该感觉到了,现在的我,心神有一些不太受控制。”
“恩。”马鹂真实道:“我也有过,他亦有过!”
余大江知道她所指的他,是其原主人,不由好奇道:“那你们是分别怎么做的呢?”
“那个时候的他,虽然受到了不小的困扰,可其能力很强,仍然能严格的自我管控,相较而言,我比较菜,一度为之几近呈疯癫的状态,这也是……
我和他爆发矛盾的另一大原因。”
“他?”余大江禁不住疑道。
马鹂逐字逐句道:“书生。”
“书生!?”余大江忍不住为之内心感叹了起来。
紧接着,其揣测道:“这么来说,你的解题答案是书生?”
马鹂不无一丝感慨道:“你知道的,我很讨厌你!”
“……”
余大江真的很想说,自己只是随性一猜,有一点运气成分。
可实际上,他自己也知道,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话准是一回事,关键,是话里所隐藏的故事!
沉寂中,马鹂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向余大江畅述了一个异常重大的事实:“他其实,是死在我的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