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能感觉到脚被门撂了一下，才能脚踏实地，听到电梯门关。这感觉太诡异了，好像被刘浩把住了命脉，不知道刘浩的意图。过了几秒，却没等到开门，明显不是千万3楼。王芳直觉不对，心跳陡然加快，紧张问：“你不是去3楼宴会厅。”



    “你猜。”



    王芳想扯丝带，被刘浩抓住手。急道：“你，你到底要去哪儿！”



    “我又不会吃了你，这么两分钟都等不了？”



    王芳悄悄咬了口腔的肌肉，手指无助的在裙摆上摩挲，好几次想伸手，最后还是忍住。终于，电梯到了，王芳的手再次被刘浩握住。



    “平路，你慢点。”



    王芳摸索着跨出一步，又小心挪了挪，才跨出第二步去。



    刘浩扶着王芳，无奈：“哎，有我，你怕什么。”



    王芳这才挪了出去，可是脚步不敢提高，高跟鞋几乎在地板上滑过。显然，她心底还是不信刘浩的。



    摘掉丝带的一瞬间，王芳愣了。



    城市灯光中，天空阴沉的乌云，压不住朦胧的霓虹。露台上，鲜花堆砌，层层叠叠。那烂漫的花海中，有一处气球搭成的拱门，长桌上蜡烛，红酒，蛋糕，已经准备好了。



    王芳一愣，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刘浩柔声道：“芳，今天辛苦了。”



    王芳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越来越浓，扭头时已看不出任何不妥：“不去晚宴，跑来这里干嘛。快回去，等一下他们看不到人，该着急了。”



    “一个个居心叵测，宴无好宴，我才不去呢。”刘浩按着王芳的肩头坐下，“我想感谢一个人，一直在我身边。不管我得意也好，失意也好，她都默默支持我，鼓励我。”说罢，半跪下……



    王芳猛然起身：“你做什么！”



    刘浩捉了王芳的手：“芳，当年，我在家里说不上话，只能按照我爸的安排走，辜负了你。这么多年，我只能默默看着你，陪着你。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你离婚了……我们错过那么多年，别再继续错过了，好不好？”



    “你起来！”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你，你这算什么呀！人家会怎么看我啊！”



    “我不在乎！”



    王芳急的跺脚：“但是我在乎！”



    刘浩原地不动，坚定道：“我可以保护你！他们没人敢说！”



    “但是他们背地里会说！”



    “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



    “生而为人，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的太少了。就像你这么努力，想获得人的认可一样，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在乎。”



    “难道你和李明离婚这几个月，和我都是逢场作戏？”



    王芳表情纠结：“我不想被人指指点点，不想人指着我的脊梁骨说，不管谁当cc董事长，我都是董事长夫人。”



    “只要你有股权，他们看不惯又能怎么样，当着你的面还不是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你为什么要在乎这些人？你只需要在乎我啊！”



    王芳眼眶蓄满了泪水，哽咽道：“刘浩，我真的不能，原谅我。”



    “王芳！王芳！……”



    王芳头也不回冲向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这才眨了眨眼，泪花便完全收了回去。她理理留海和鬓发，掏出镜子整理妆容，甚至还补了补粉，坦然迈进了宴会厅。



    王芳不知道，她走后，刘浩立即起身，拍了拍裤腿，悠然点了根烟，吞云吐雾看向电梯方向，没有半点心疼和被辜负的愤怒，只有冰冷。



    宴会厅里，早已人山人海。



    门口，有服务员端着香槟等候，王芳一进门，就被张培炎发现了。



    张培炎迎上来：“哈哈，王总！”



    王芳随手拿了一杯，微笑点头



    徐义锋举杯道：“王总，你迟到了。”



    王芳客气道：“有点事。”



    “怎么没见刘总呢？”



    “董事长有董事长的事嘛”王芳也举杯，“恭喜二位，成为董事会成员之一……”



    张培炎没等王芳话音落，便接了话，有些轻慢：“嗐，我只是个非执行董事，只等分红，又不管事。”



    王芳笑：“张总精通进出口贸易，以后cc的产品销往国外，还要依仗张总鼎力支持。a科技和cc联合突破技术，互惠互利。只有我，是闲人。”



    徐义锋恭维：“王总是副董事长，太谦虚了。”



    王芳喝一口，正好看到远处有人打招呼，便道：“失陪。”



    张培炎说：“以前整天穿个烂t恤，没看出来啊，这女人，啧啧，厉害！”



    徐义锋垂下眼皮：“候补董事长嘛。”



    张培炎看着徐义锋，一字一句道：“你以为她是只小白兔，结果她是一只大白狼。是不是有点后悔？”



    徐义锋笑：“可能有点。”



    这时候，刘浩也进了门，掌声雷动。



    刘浩看向王芳，对着王芳端酒举杯：“为了cc！”



    “为了cc！”



    王芳也举杯，喝了酒，流下一滴泪。趁着众人觥筹交错，无人注意，放下酒杯，悄悄立场。她出了酒店的门，便脱掉了高跟鞋，拧在手里慢慢往前走。走向黑暗，也走向不可预知的未来。她播了一通电话：“好久没见，见一面吧。”



    这场宴会，并没有因为王芳的离开而终止。



    就像警方的抓捕，不会因为高空有雷暴就终止行动。



    耽误12个小时，抓捕小组终于回到了国土，所有人的心才算落了地。



    陶雯雯和所有受伤的警员，都被早已等候的救护车接走。林警官也到了现场，接到领队大熊，两人同上了一辆车。



    大熊把包往脚下一搁，脱掉外套，身躯上好几道圆圆长长的伤疤，里面的贴身衣物全都是湿的，一面接过林警官递的背心往身上套，一面说：“老林，有人为了cc，煞费苦心。这一路，不太平啊！”



    林警官问：“咋了？第二次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到了机场，还出问题？”



    在cc股东们选举董事长的时候，追捕陶雯雯的小组遇到了麻烦。



    陶雯雯被打中了腿和手，还带着手铐，也频频作乱。一次，在医院逃脱，让警方更改了计划，中枪的警员，只有耳朵的子弹被取了出来。



    警方在前往机场途中，遇到了不明团伙的袭击。第二次，陶雯雯企图借由上厕所的机会逃脱，被一直在暗处行动的女刑警抓住。种种迹象表明，在国外还有接应陶雯雯的人，可能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方式，导致陶雯雯被抓捕的消息泄露。



    所有前往国内的飞机，包括经停，全部延误。而同样线路，飞往其它地方的航班却正常起飞。抓捕小组全程戒备，领队大熊急忙向上级汇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