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起来,你惹毛它了?”一直未曾出声的黑剑又憋不住了,嬉笑的看着唇色惨白的白诺,晃荡着剑身。
“滚。”
白诺此刻,可没有什么心情跟黑剑开玩笑,黑剑不出手,浮屠作用又是不大,此龙又已经被她彻底的激怒能否安然逃离都是难说。
深吸一口气,尽量的让自己忽略掉身上的疼痛,支撑着起来,快速向后跳去!
下一刻,一块坚冰顿时砸在了她方才所处的位置上,地面被冻结,缓缓向着四周扩散。
“嘻嘻,你快要死了,害怕吗?”黑剑才不管白诺此刻的心情如何呢,继续的跟在白诺的屁股后面各种游说,简直就是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只要你用我,答应我的条件,一条龙算什么?整个上界都是你的游乐场!”
“我信你才怪,你莫要忘了,你的上一任主人可是我的父亲!”白诺冷着脸,淡然的瞥了眼不安生的黑剑,浮屠抬起,又对着龙一道口子划过后继续逃窜,一口灵泉下肚,加速充盈了渐渐变得空荡的丹田。
黑剑那个气啊,但是对白诺的话又没法反驳。
它的存在本就怪异,若不是当初白诺的一滴血唤醒了它,恐怕此刻还是一个未觉醒的状态,浑浑噩噩的被无数人使用。
而如今,好不容易有个看得上眼的,结果对方竟然对它还百般嫌弃!
简直是,让剑伤透了心。
行吧,黑剑放弃了,安静的待在白诺身边,看了她许久之后,静静的回了纳戒。
那模样,让习惯了黑剑鼓噪的白诺,有那么一点点别扭。
但目前也没心思提这别扭不别扭的事情了,就现下而言,眼前的龙的事情,她到现在还不知该怎么处理。
连续的冰锤,向着她丝毫不留情的攻击而来,若不是因为龙的体积过大,而她对于龙来说过小,恐怕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看着面前藏身的大树再次被连根拔起,白诺快速扫了眼四周,寻找着可以隐蔽身形的藏身之处。
然,本该枝繁叶茂的周围,现在却已变得光秃秃的一片,地面树丫全部被冰霜覆盖,绿色的景象所剩无几。即使是距离最近的山脉之处,也在视力所不及之外,要想赶到,估计在那之前,她就会被这冰冷的寒冰给冻死。
“啾咪!”
鲜血在体内翻涌,强忍着不让喉中的血液吐出,面色苍白,一身单薄的衣衫被风吹得鼓动,显得白诺更加的瘦弱。
攻击还在继续,大龙仿佛不知疲惫一般,连绵不断。
而白诺脚下也就不停,躲避之余也不断的用手中剑尽可能的攻击大龙,对准脖颈以下的位置,一刀又一刀,一刀不够便等待着下一刻继续攻击同一个位置,让那个伤势不断加重。
血色,染红了如白玉般的剑身。
本该洁白无瑕晶莹剔透般的浮屠,此时就像是从血水中拔出来的一般,让人看着便心生寒意。
系统安静的看着这一切,想开口提醒,但也终究碍于系统规定没敢多说。
浮屠,是救赎之剑,万万不可过于嗜血。
若是浮屠杀戮过多,便是失去了浮,而只剩下了屠。
屠杀之剑,交于任何人的手中,哪怕是心思坚定之人,都会被其吞噬心智,只剩下满腔的血色。
可如今,如此,白诺也是无法,更别提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儿。
剑,既身为剑,本就是用来斩杀万物所用。
也只有浮屠,不是为了斩杀,而是为了普渡。
提气,又是准备一击,却不想一个猝不及防没有躲避开,一根比之她的手臂还要粗的冰锥直接击穿了她左胸!若是再偏一些,便会刺中她的心脏,当场要了她的命!
冰锥快速冷冻,冻结了白诺的伤口,鲜血没有流淌而出,却也让她的半边身子暂时无法动弹。
反手,想要试探着拔出,却又在撕扯到伤口时放弃了挣扎,就顶着这样的冰锥继续攻击!
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疼,倒是不疼,因为伤口早就因为冰水的缘故而变得麻木,只余下滚烫的感觉与点点的冰凉,在伤口处流动。
一剑,偏了,没有刺中大龙的喉咙处,却也因为它低了下头,直接插进了眼睛中。
一阵恍然过后,二话不说直接拔出再次刺向另外一只眼睛!
比起小龙,大龙的防御能力,倒是差了不少。
呼出一口气,看着双目受伤不停咆哮,却也因此看不见任何事物的大龙,白诺悄悄地往后挪了挪,想要趁机离开。
她,本就没想过要大龙的性命,只是无奈之举,到了如今。
说起来,也是那个小狐狸的错!如果不是她,她也不会遇到这种破事儿!
说到这里,白诺就听到了似乎被自己忽略了许久的声音。
那个属于小狐狸的,啾咪啾咪的声音,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从头叫到尾。
扭头,果然,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小家伙,眯起眼睛,手痒痒。
[生命力快速流逝,还望宿主请多多注意自身目前的身体状况]
然,狐狸再欠揍,也没有她的性命重要。
快速从钠戒中掏出丹药,狠下心摸上冰锥,闭眼用力拔出!
格擦的声音响起,那是被冻结后血管再次裂开的声音。
丹药下肚,伤口立马开始快速愈合,但是即使表面的伤口看起来好了,内里却依旧不行,甚至于因为过度失血身体薄弱气力顿时,身子骨更加的差了。
但,总比那玩意儿一直插在身上来的好。
吸气,从地上起来,偷偷的凑近还在叫嚣个不停的小狐狸身边,一把将其抓起,掐着后领子,就打算趁机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啾咪!!”
一声尖锐的叫声,从小狐狸的嘴中发出,像是一个信号一般,方才还狂吼不知方向的瞎子龙便直接扭头,血泪滴答,对准声音所在的方向,张嘴冰锥而出!
白诺的瞳孔顿时瞪大,愕然的看着突然到达的攻击惊慌不已!
失血过多体力尽失,又半身麻木,能是行走都已是不易!
躲?躲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