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刺下!
无视掉一旁还在吼个不停聒噪的林灵芝,一手抓住袭来的长鞭,不顾被打红打烂了的手,另外一只依旧握着剑,一剑剑的向下!
一遍又一遍,不停!
双手青筋暴起,想要将长鞭收回却被白诺死拽着不松,黑色面纱下的脸色惨白而又狰狞,时间恍若静止,只有那把黑剑,不断的在动作。
莫浮在外,不断的将想要靠近被蛊惑的跳蚤们,越来越深的夜晚,也伴随着越来越多的跳蚤,从暗处出现向此处靠近。
再次一脚踹飞跳击过来的跳蚤,莫浮回头之际便看到了林灵芝与白诺之间的僵持。
脸色一冷,几步出现在白诺的身边毫不客气的一脚将林灵芝踹飞,没有多在意对方,看向白诺眉头紧皱:“没事吧?”
“没事...”
冷着脸,白诺点点头。
有事又能如何,还不是得赶紧将这事解决掉。
方才有林灵芝的阻挠,现在没了,也算是给她减轻了一点点的压力。
深吸气,四周的跳蚤还在不断地靠近。
夜晚的黑暗遮掩了视线,仅能看到的便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以及耳边的索索声。
“拦住那些东西,我这边也会尽快...”
“不必勉强,等我。”莫浮点头,留下一句话后便继续对着跳蚤们而去。
他们已经没了说闲话的功夫。
被踹飞的林灵芝难以置信,她本以为是在帮他!可是,为何他要这么对她?
红着眼眶,捂着胸口将自己的鞭子捡回来,看着白诺许久后,才闷闷的问道:“需要帮忙吗?”
“....”
这孩子转换心情是不是有点快了。
但是,有人帮忙自然是好的。
“你去帮他吧,等此事解决了,我会跟你诉说缘由。”
林灵芝嗯了声,看着白诺的眼神中是复杂与嫉妒:“好,这是你说的!”
转头,也冲向了四周,向着那些恶心的东西而去。
有了林灵芝的加入,清理跳蚤的速度也便加快了许多。
莫浮没有多言,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后便继续忙碌自己,三人各司其职都没有多说什么。
风,轻轻地吹过,寒冷的气息伴随着血腥味在四周回荡。
握紧黑剑,深吸气,一剑又一剑的划开那道伤口。
愈合,又再次划开,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
大家伙的吼声由起初的洪亮,也慢慢变得虚弱,像是知道在怎么吼也没有作用,缓缓地归于平静。
汗水,从额角流淌而下,迷了眼。
手心的伤口处已然凝固,意识变得模糊,身体的疼痛感变得虚幻,疲惫的身体疲劳的精神都仅靠着一丝心神死撑。
在一剑,终究是没了力气,也就是短暂的停顿。
它的伤口,终究还是愈合完成。
当完成时的那一刻,四周的跳蚤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似得,动作突然一顿。
白诺用剑支撑着地面,任由汗水滴落在地面,满心焦躁。
一阵风吹过,黑色的衣袍下,汗毛阵阵竖起,像是对于危险的感知。
而下一刻,似是什么在摩擦的声音响起,身下涌动的肉浪开始剧烈的波动,一只红色巨大的眼睛,就正正的对着白诺几人,看了过来。
天空被彻底的遮挡,原本仅剩的一点光源完全消失,所能看到的,便是那只犹如深渊之瞳一般的眼睛。
那红色的宛若血一般得颜色,死愣愣的看着白诺,定定的扫了眼,然后便转向了莫浮,将他们三人来来回回看了一遍后。
在白诺紧张的注视之下,缓缓闭上。
看到这一切,白诺松了口气。
紧绷的神经稍作舒缓,握着剑,正想要继续工作时,却发现四周不知何时靠近的跳蚤突然扭头往外跑去!
那速度之快,在蓝色的毛皮中一个个的划过,其数量之多,宛若在天空中搭了一座桥一般,快速消失!
只剩下一阵阵的索索声,在四周响起一阵,化为寂静。
莫浮停了手,看着那些突然逃走的跳蚤,眉头紧紧皱起。
他并不觉得这是无妄之举,那种被魔气侵蚀了神经的单细胞生物,除非自身危险感应到了什么。不然的话,是不会主动撤退的。更何况那么多家伙都死了,它们都没有丝毫想要撤退的意识,这突然的又怎么会大范围的逃离呢?
林灵芝也是奇怪的看了眼那些逃走的身影,她倒是没怎么多想,见到麻烦自动离开了,就甩了甩手中的鞭子松了口气笑着向莫浮的身边走起,想要拍一下对方的肩膀:“哎,看样子它们是怕了哦!那我们赶紧去杀了这个大家伙吧,免得赶不上了嘛。”
“不对。”避开林灵芝的手,跳蚤消失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奇怪的是,他的内心更多涌起的是浓浓的不安。
修道之人的不安与感应,往往都是真实的,并且极有可能成为现实的。
所以,在感受到一阵烈风席卷而来之时!
莫浮立刻抓起愣神的林灵芝冲向外围,扭头对着白诺吼道:“快点离开这里!”
然而,还是迟了。
原本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红色的圆瞳化为竖瞳,死死地盯着几人。
一掌拍下,带着强劲的风声,呼呼的刮在耳边,刺的双眼干涩。
当听到那声呼喊时,白诺便已经决定动身,但是他们却错估了它的身体之庞大,只一掌下来之后,便是犹如遮天盖日般,不论他们的速度有多么的快,也无法在一瞬之间立刻逃离。
所以,他们只能眼看着巴掌袭击而来,带着剧烈的压迫感,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挤走,一股窒息感伴随着危险直接而下。
完了。
这是白诺脑子里仅剩的想法。
确实完蛋了,虽然这个大家伙的攻击并没有蕴含任何的灵力,但是就单单是这一掌的力道,都足以将他们几人压成肉饼。
回神后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抬手想要格挡,却差点直接断手在当场。
灵力迅速汇聚,纳戒中的回灵丹全部被吞下肚子,黑剑做以支撑,死死地将那个大掌支撑着,薄细的剑弯成月牙形状,瑟瑟发抖的仿佛随时都会断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