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二少也是惊了一下,他这几年也参加过几次狩猎,次次都是弓箭刀枪的,不用他动手,均杀得玄兽满载而归,次次也是欢天喜地,开心顺利,这陷阱类捕兽,听说过,但没有真正实质性地接触过,现在确实让他心悸了一下。
三月花手掩小口,两只媚眼睁得大,有意无意地露出白皙的玉腕,看上去似乎很惊慌的样子,却这么看都有一股狐媚的味道;
老皮没有什么,他只是大呼了一声:“好险”而只有老田却在那轻轻地笑着,有点沾沾自喜的样子。
“我没说错吧,你们看到了吧?”这就是田昔的此时心情。
“没事,没事”老皮轻轻地笑了一下,而那些家丁就是有恐惧也不敢表现一二。
单二少拍了拍三月花的水蛇腰,笑着问道:“宝贝,没吓着你吧……”
三月花柔腰一靠,贴着单二少的胸膛,在他的耳边用那红红的嘴唇吹了一下,轻轻地说道:“我不怕的,不是有二少保护着我吗?”说完,手中红绢子轻轻一撩,香香地扫过二少的下巴,那场面,那媚意,让场里的二十多个男人,口水直流,就连单二少,也有点想拉她进竹林间,去做那儿童不易之事。
大伙重新上路,这时,单二少把队伍分成一时长蛇阵,二人一排,二名牵着猎犬的家丁走在最前列,然后是老皮和田昔,后面就是第一队的家丁队伍,他和三月花在中间,他的后面就是王武,王武的修为在此地是最高的,他的工种当然是一个保镖的身份。
上山的路继续,老皮拉着田昔问道:“我说老田,这小孩只有十三四岁,怎么会懂或者说怎么会布署如此的陷阱……”
“这猎者也讲天赋的,特别是陷阱类和机关类的,这小子的布署手法还比较嫩,属于初级阶段,就刚才的板上钉钉,如果让一个老猎来布署的话,今天我们这队人马里,估计就有一半要折在这里了……”
“怎么厉害呀”老皮吓了一跳。
“是呀,这小子的布署,我看要不是第一次布陷,要不就是心里还不想伤着人……”
“那……那……”
“别那了,我们往前走,放心好了,这些陷阱不用那么害怕,再说,你害怕陷阱就不害怕二少赶你走吗?”田昔拉了老皮一下,往山上继续走着。
正在此时猎犬又开始狂吠,而牵着猎犬的家丁已经停下了脚步,老皮急忙问道:“什么情况”
“你看,那里好象站着二个人”家丁指了指前面。
“人有什么好害怕的”老皮走到前面,他看到前面是一大片的竹林,这片竹子只要是竹城的人都知道,这是竹城出了名的‘弓竹’,这弓竹不但长得细高,而且弹性极好……
而在这片竹林的前面,是一些灌丛杂树,有高有低,加上藤蔓萝挂,这些不是问题的主题,最主要的就在这竹子和藤蔓前面,一个竹子做成的架上,挂着二件白褂子,乍一看去,还真有点象两人在那站着,不过那白布上还是写着几个字,只是远了点,看得不是很清楚。
老皮走了过去,刚走到那竹架子前十多米处的时候,田昔的喊声叫起来了。
老皮不敢动了,他在等着田昔过来。
田昔过来看了看,说道:“这个机关叫‘女天散花’这架子后面,你看到没,连着二根绳子,绳子的那头系在弓竹的竹梢上,你如果把那两架子弄倒,后面绳子一缩,那竹梢就会弹起,在那竹梢上面藏着的石块,或者什么钉呀,就会从头而降,就象仙女在你的头上散下花朵,所以就起了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天女散花……”
“我说,你先别讲课了,这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等二少过来再说吧,要不我们绕过去……”
田昔的话没说完,后面已经响起了单二少的声音:“我说你姓田的,你以前是怎么当上猎者的,就你这胆子,你属鼠的吧,老皮,去看看上面写着什么字……”
老皮再走近了些,看着白布,口中一字一句地说道:“小餐吃过了,你还来,证明你该死,那么吃中餐吧……”
“md,给我破了这陷阱”二少细眉一竖,说道:“我要一道一道地摧毁他的陷阱,一个小屁孩,他能翻出多少浪花?给我破……”
“老田,这陷阱怎么破?”老皮一听单二少这话,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田昔。
“你先回来,我们不要正对面,我们去那侧边,把那架子弄倒……”
“恩,太好了”老皮刚迈开脚步,感觉脚下好象踩到了什么,啪,一把钢叉反弹而来,原来是踩着钢叉的叉尖了。
老皮动作敏捷,急忙后退二步,钢叉擦身而过,老皮还没开始感慨,这一边的钢叉又弹起来了,他运气不错,又踩着一把钢叉了,于是,他又退后二步。
“别退了”田昔在一旁大声地喊道。
可已经晚了,老皮感觉到后背似乎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他立马感觉不对,往前一步,啪,又是一把钢叉在前面门弹起,正弹在他脑门上,轰的一声,他倒在竹架子上。
咻咻咻,一阵绳子抽动的声音。
“王武,保护二少,注意头顶,这是天女散花……”田昔喊了一声。
大伙都听到了田昔的叫喊声,王武更是一把拉起单二少,隐到一棵树下,拿出佩刀,严阵以待。
呼呼呼,弓竹回弹,果然,弓梢弹起的同时,发出了许多的石子,小树枝,还有一些类似于石子的一包一包的什物,一时间天空犹如出现了无数的飞鸟,纷纷地朝他们飞落下来。
大伙都是有修为的人,你舞棍,我耍刀,把自己的头顶这一片罩得象是一座堡垒,石子呀,小树枝什么的都被砸得稀烂,于是,石子开花变成了胡椒花粉,顿时,整个空气中都是一股胡椒味,接着大伙揉眼喷嚏一起来,场面一时有点闹哄哄,乱糟糟。
正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阵咻咻咻的声音响起。
田昔突然一惊,他急忙想喊话,一阵胡椒粉冲入口腔,让他呛得口内冒烟,完全不能发声,他急忙伏身于地,爬到了一棵树下。
竹城的竹确实好得过分,弓竹更是做弓的好材料,一把把巨大的弓就隐在藤蔓之中,随着弓梢弹起又回落,击中了另外挺立的弓竹的牵绳,于是,第二道陷阱开始了。
隐于藤蔓中的大巨弓,纷纷射出了削竹矛的“箭支”,咻咻咻的声音就是它们发出来的。
大伙都在揉眼睛,修为高一些的,听到破风声,急忙跟田昔一般低伏下来,修为低的,没有听到,或者听到也来不及了,顿时,一声声惨叫声连续响起。
老皮有点清醒了,他感觉到鼻子里进入了辛辣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接着,眼睛也有些辣痒,刚准备抬手去揉一揉,突然,他感觉到后背一痛,接着紧体内有一股热流象是找到一个渲泄口,一齐朝那泄口奔涌而去,而眼睛也开始有些迷离,热流喷后,身体也开始感觉到寒意,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渐渐地,他闭上了还没揉着的眼睛,鲜血从他的胸部流出,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到,一支尖锐的竹尖完全射穿了他的身体……
家丁有好几个也被射倒,倒下去的时候,不是碰到钢叉就是碰到柴刀,竹刀一类的刀具,于是,惨叫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王武不愧是武师,刀光一轮接着一轮,一些巨竹箭还没到前面,就被他挥出的刀气所击中,那些弓竹巨箭那受得了刀气,顿时整竿子竹节被击得分裂而炸射向四面。
咻咻咻
一阵阵已经劈成丝,成条,成片的竹条竹片,就象一把把锋利的飞刀,飞向四面八方。
单二少和三月花他们俩在打喷嚏的时候,那些被王武刀气炸开的弓竹丝片已经纷纷射向周围的家丁,这些竹丝片比陷阱布下的巨箭支涉及面更广,因为距离太近,刀气更凛。
家丁们再次遭难,不管你是站着的,还是蹲着的,那些竹丝线片根本没什么目标和规律,乱飞一通,刮到谁谁遭殃,运气好的受点伤,运气不好的,那就……
一条猎犬直接被刀气竹丝劈成两爿,另一条猎犬挣脱了已经倒下的家丁的手,逃得不知去向。
事情的演变完全脱出了单二少的预计之外,他惊呆着站在那里,两脚不停地颤抖着,虽然他没受伤,但他的眼睛却似乎已经不属于他了,呆痴着望着前面,他一直处于养尊处优的状态之中,从没有见过如此的血腥场面。
三月花她突然有些想吐,胡椒花粉的气味夹着血腥气味,让她的胃一阵阵地翻滚,她扶着身边的一棵树,蹲了下去,干呕着,可怎么也吐不出来。
巨箭早已经没有动静了,王武也收了刀气,空气中只有那说不出来的味道在飘荡着,地上还有几位来回翻滚着的家丁发出了那一阵阵惨叫声……
田昔终于探出了头,他看了看弓竹林,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家丁,他经历过战役,对于这种场面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一声叹息,低声说道:“天女散花加上万箭穿心,王武师又帮了一下,这个陷阱估计老猎也做不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