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王进和俞东来同时摇头道。
两人都看出对方眼神中的疑惑。
“你没关系，我也没关系，那这是怎么回事？”俞东来疑惑道，“刚才那警察可不像好说话的样子，为什么又不把我们往看守所送了？”
“会不会是俞在颜？”王进问道。
他的手机还在俞在颜手里，根本就没打过电话求援，再说了，就算有手机，这种事他也不知道该找谁，他在京城，认识的人一共就没多少，大部分还都是京大的同学。
“不会。”俞东来干脆利落地摇摇头，“我们家在京城没多少关系，就算有，颜颜也不认识。”
“那是怎么回事？”王进也有些纳闷了。
“难道是他们良心发现了？”俞东来讽刺道。
“你觉得可能吗？”王进道，“不管怎么样，不用去看守所总是好事。”
“去了看守所也没事，我就不信他们还真敢把我们给判刑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俞东来有种与外表不相称的痞劲。
想到之前他冷不丁地冒出来，非但没打到人，还被人踢了一脚的经历，王进就有些忍不住想偷笑。
知道了俞东来是俞在颜的小叔之后，王进对他的反感一扫而空，反倒因为这一同进局子的经历有了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俞东来是个社会人，口才很好，王进前世毕竟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好几年，两人越聊越起劲，都差点忘了他们还在警局的审讯室内。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
这一次进来的是个年轻点的警察。
“你们两个，可以走了。”那警察开口道。
“可以走了？没事了？”王进和俞东来都有些意外。
“快走快走。”那警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不走难不成还想在这里过夜不成？”
一直到离开警局的大门，王进和俞东来还都是一头雾水。
出了审讯室，他们并没有看到穆天一那些人，也没看到之前豪横得不得了的那个中年警察。
“这就把我们放了？也太简单了点吧。那穆天一看起来来头不小，他也不像那么大方的人啊。”王进嘟囔道。
打架这种事可大可小，自己当时动手的时候虽然刻意收敛了，但是对方如果咬着不放，再加上他们的背景，王进已经做好了出点血的准备。
没想到闹了半天，雷声大雨点小，警察竟然就这么把自己给放了出来。
“肯定是有人帮忙了。”俞东来说道。
废话，他们总不会无缘无故改变主意把我们给放出来吧。
王进心里吐槽了一句。
……
警局内，分局长的办公室。
之前那个豪横的中年警察和穆天一两人相对而坐。
“穆公子，这件事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有群众过来作证，万一把事情闹大了，对你爸不太好。”中年警察苦笑道。
“那我这顿打就白挨了？”穆天一大怒道。
“对方是个打架的行家，你们都是皮外伤，就算真的去验伤，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中年警察道，“这种事情，就算真的追究，最多也就是罚款拘留。”
“那就罚款拘留！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我心里不畅快！”穆天一道。
“不值当。”中年警察摇摇头，“拘留他们几天，穆公子你是解气了，但是万一视频真的传到网上去了，对穆区长的影响，可是很大的，现在上面对舆情很是在意，现在又正好是穆区长更进一步的时候——。”
穆天一虽然有些冲动，但是并不是傻瓜，闷声道，“你保证放了他们那些视频就不会流传出去？”
“我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中年警察道，“老百姓是没脑子的，只要告诉他们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他们就不会再多事了，至于主动过来作证的那人，他说了，只要把这两人放了，他就会把视频删掉，这种事，他不敢玩花招。”
“要我说，直接把那人手上的视频抢过来不就行了，敢乱说话，弄死他！”粤语腔闷声道。
“这里是大陆！”中年警察有些不悦地说道。
当着警察的面说这种，真当他这个警察局长是摆设吗？
粤语腔也只是发泄一下，真杀人，他还没那个胆子。
“哼，这件事没完，赵局长，你刚刚说那小子是京大的学生？”穆天一冷哼道。
“是的，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想把事情闹大。”中年警察点头道。
京大的学生不算什么，但是有这个名头，一旦闹出点新闻，很容易变得火爆起来。
“很好！”穆天一看向粤语腔，“京大是吧，老刘，我记得你跟京大有些关系是吧。”
“没错。”粤语腔老刘满脸阴冷地笑道，“打了我们俩还不用付出一点代价的人，还没出生呢！我会让那小子知道得罪我们的后果！”
两人对视哈哈大笑，听得那中年警察不断皱眉。
……
警察局外，王进和俞东来正准备去路边拦出租车，王进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前面走着。
“等我一下。”
对俞东来说了一句，王进快走几步，来到那人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这么巧，又见面了！”王进笑着说道。
张雷缓缓地回头，看了一眼王进，开口道，“一点都不巧，我专门来警局替你作证的。”
“你？”王进有些意外，“警局把我们放出来是因为你？”
“算是吧。”张雷说道，“事发的时候我刚巧路过，一时多事就拍了段视频。那官二代的叫嚣我听到了，就知道他会难为你们。”
“所以你来警局做人证？”王进道。
“我就是看不惯官二代欺负人。”张雷说道，“这种事我见得多了，警察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所以我一说，他们就放人了。”
“这么简单？”
“事情本来就不复杂，我们国家的大环境还是好的，想要一手遮天是不可能的。贪赃枉法有，但是一般也到不了我们这种小民身上，这点小事，他们不会自找麻烦的。”张雷眼中有些沧桑，他年纪不算太大，但是经历丰富，社会阴暗面见得太多了，自然也学会了许多自保的门道。
“那可要多谢你了。”王进说道。
“不用谢，换做是别人，我也会这么做，官二代怎么了，也不能肆意妄为。”张雷说道。
还是个愤青呢。
王进心道，看着张雷开口道，“不管怎么说，也是你帮了我们，这个时间点，你也没工作了吧，找个地方坐坐？”
“别拒绝，也得给我们一个表示感谢的机会，而且我想跟你谈谈合作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