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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肥羊北上
    房中酒香阵阵,苏琼枝和苏荔,脸若桃花,像是涂抹上一层胭脂,万千风情,眉目盈盈。



    两个人对视一眼,又都一起羞赧地低下头去,坠儿在一旁捂着嘴偷笑不止。



    陈寿不耐烦地催促道,“快一点,等给爷生了儿子,就都不作数了,咱们就是在闺房玩玩,增添一些乐趣罢了。”



    苏琼枝还是老大的不情愿,陈寿看了一眼苏荔,让她先打个样。



    苏荔不敢违逆,当下莲步轻移,走到陈寿面前,袅袅依依地拜了下去,俏脸朝着侧下,双手高举过顶,娇声道:“爹爹辛苦,荔儿给爹爹奉茶。”



    “乖,你看你妹妹不听话,我们一会打她屁股。”



    陈寿直呼有趣,乐不可支,笑着接过茶来,还装模作样地在她头顶摸了摸。



    苏琼枝咬着嘴唇,恨恨地看着陈寿,知道今天不随他的意,这一关是过不去了,只能含羞带怯地学苏荔封了茶。



    陈寿就如同她的魔主一般,只要一坚持,多么无理过分的要求,苏琼枝都不舍得拒绝了。



    她虽然学着苏荔做了,但是羞得抬不起头来,把脸埋到陈寿胸膛里,不敢露头。



    “你这坏爹爹,最会作贱人。”



    陈寿大喜,搂着两个妇人,都坐在自己的腿上,道:“你们两个这么乖,害怕爹爹以后不疼你们?”



    一阵闹声过后,房中春意融融,无需细表。



    ......



    河东太原,袁显年杀得人,虽然不如蒙古人杀得多,但是也马上不遑多让了。



    太原城中,非但没有引起恐慌,甚至敲锣打鼓,燃放鞭炮,大肆庆祝起来。



    每挂起一个矿主,就有几百几千个家庭,大仇得报,重见天日,见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袁显年彻底杀红了眼,刚开始还有一点的顾忌,但是越杀越顺手。



    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原先所有的担忧,都是杞人忧天。



    矿主们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有成千上万的家兵家将,但是屠刀挥下的时候,他们只是求饶,偶尔有一两个呼冤的,都已经是有骨气的了。



    衙署内,袁家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劝他收手,不要做得太绝,但是袁显年不为所动。



    他想起临行钱,忠勇侯对他说的话,“永远不要高估这些人,他们的膝盖是棉花做得,面对弱者他们就像冰山一样无情,面对强权他们就如同肉鸡一般,任人宰割。”



    袁显年眼神愈发的坚定起来,他走到衙署外,朗朗晴空中,艳阳高照,虽然是临近新年的寒冬,但是并不似前两年那般酷寒。



    他背着手,突然轻笑道:“侯爷,你说的分毫不差!”



    ---



    淮南,鹿邑。



    大队人马已经在此驻扎了两个月,还有大批将士源源不断地赶来。



    鹿邑西北就是开封府,正北是应天府,在此地屯兵,用以难名。



    但是陈寿已经知道,他们要打应天,消息传来的时候,他还没有确定淮军敢不敢动手。



    结果高欢安插的细作,探听了珍贵的情报,淮军的目标是取应天,然后和大唐水师结盟,海陆两面向东推进取山东。



    这不是一个人的情报,而是好多个细作探听到的,相同的情报。



    其中有一个侍女,在大唐水师来人和魏云空商议时候,她甚至就在场上。这个可怜的侍女,是被强买来的,她的爹娘都被豪奴打死了。金羽卫没费多大的劲,就将她收买,许诺将来让她和情郎团聚,还她自由之身。



    听到消息的当天夜里,她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淮阴城中的金羽卫密探。



    甚至还有几个高官,在青楼饮酒时候,喝大了胡吹一气,直说要踏平开封府,暴露了淮军很多的作战意图,都被金羽卫一一记下。



    淮军行事不谨慎,可见一斑,不知道要多久,这些书生掌权的人,才知道人心的险恶。



    陈寿是不打算给他们这个机会了,他把消息传给张正元,告诉他淮军一定会走应天府。



    此时的应天府,也叫南京,但不是后世那个南京,而是后世的商丘。至于后人熟悉的那个南京,如今的名字是江宁,是长江边不怎么繁华的一个郡。淮南的亳州与宿州,就是离开封府这么近,可惜他们错过了陈寿讨伐河东的时机,却在断了盐政之后急眼,现在才出兵。



    他们的如意算盘,应该是拿下应天府之后,可以从萧县直奔徐州。



    若是叫淮军拿下徐州,淮军就彻底除掉了所有束缚,可以在中原大展拳脚。



    连绵的军营,已经满满的盛不下这么多人,两淮遍地都是富得流油的郡县,他们不缺钱,不缺粮,随随便便就能招募一支人马众多的武装。



    两淮进士出身的人极多,这些文人,大多认为自己是允文允武的全才,让他们带兵,没有丝毫的怯弱,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



    不管质量如何,至少兵将他们都不缺,而且甲胄鲜明,粮草充足,淮军正准备在中原大展拳脚。



    夕阳下,一匹骏马,载着几个老将。



    他们身上穿的都是轻甲,俗称假甲,轻薄无比,穿在身上唯一的好处,就是不沉。



    虽然不沉,但是这些轻甲看上去没有丝毫问题,甚至还有一些人为做旧的痕迹,让人一眼还以为真是百战金甲,刀砍斧剁,痕迹赫然。



    这些老将,大都白发苍苍,若不是保养的好,现在这个年纪,漫说骑马,走路都要费力了。



    他们像模像样地巡查了一番,其中一个笑道:“如此多的人马,如此完备的辎重,我看根本不需要辽东兵和秦拢兵出手,我们一家就足以扫灭逆贼陈寿。”



    “陈寿何足道哉?”另一个捧场道:“不过是一个炼丹的弄臣罢了,竟也敢狭天子以令诸侯,当真是贻笑大方,遗臭万年。”



    “他这番做死,或许可以成就我们。”



    同行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默契地轻笑起来。



    此时,在离他们不远的襄邑,正有大军昼伏夜出,连夜赶路,连个火把都不点。



    他们的任务就是埋伏,等待鱼儿上钩,肥羊入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