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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警告
    学室外的走廊。



    众学子纷纷齐头用余光瞅着拂乙,默默收直了双脚。



    明明都很鄙夷她,可她举手投足间流露天成的气势,却莫名的令人生畏。



    拂乙突然顿住脚步,回头问向众学子:“墨清风在何处?”



    声音寒厉凛冽,很是不近人情。



    就往那一站,周身散发的气质怎么瞧也不像穷乡僻壤出来之人。



    绝对不一般。



    可那朴素的衣着还有李琼仪的话让众学子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半响。



    才有一人糯糯开口:“……墨院长在书院后山。”



    拂乙敛着眉,伸出纤长的食指左右晃动着,很白:“走哪边?”



    众学子齐齐指了一处方向,异口同声:“廊坊尽头右转一直走…”



    书院后山的苑子大门紧锁着。



    索性翻墙。



    苑里头的大黑犬“汪!汪!”的,很凶!



    拂乙只好乖乖地翻回来。



    烦躁地踢了一脚那堵墙,走了。



    一整日就这样厌厌的支着侧脸坐着,老老实实听课。



    那夫子教的学识都是些什么,怎么还需要教,那四十几颗人头他们都不会吗…



    *



    李琼仪回府后将今日书院的事颠倒黑白地告诉李宝荣。



    “父亲,那陆衿做了一个商户的小妾,我亲眼看见的,她去书院的马车就是那人赠她的,太不知廉耻了。”



    “还有她今日在书院听课竟睡觉,不听穆夫子的告诫,那个野丫头她还~还跟同窗们说我们相府虐待她,父亲母亲她太丢人了,不可让她再上书院了。”



    李宝荣悠哉悠哉的夹着鸡肉,吃着,皇上的人他不知道不知道,早朝散朝皇上又鬼兮兮地冲他做了嘘嘴警告。



    相府大,又不是住不起,爱干嘛干嘛。



    三个月一百万两银票呢,要是住一辈子也不错。



    阮氏以为李宝荣会发怒,结果像没听见般。



    阮氏更气了,恶狠狠地怒道:“李麽麽,去把那草包给我叫过来。”



    拂乙正想来找李宝荣要人把阁楼旁的那堵墙拆了,修缮一个后门。



    阁楼离相府大门太远,阁楼里那话多的小丫头不会翻墙。



    她刚到就听见了李琼仪的话。



    此女怎会如此胡说八道。



    拂乙一步,一步走了进去,修长无暇的纤手直接按住了李琼仪的喉咙。



    脸上的面容没有一丝起伏,就这么看着李琼仪,眼角的寒光如匕首一般。



    抿着唇,话都懒得说。



    态度十分冷戾。



    李琼仪被掐得都说不出完整的话,憋红着脸,全身都是冷汗。



    沙哑的嗓音‘呜咿呜咿’的嚷着。



    “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阮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大喊。



    拂乙冷着脸,微咪着眸,扫了阮氏一眼,依旧不语。



    那双美眸冰冷刺骨。



    周身散发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如果给她手里添把柄刀,那简直是活脱脱的地府索命阎王。



    “你…你…”阮氏话都卡在嗓子眼说不出来,忍不禁偻着身躯畏惧的后退。



    李宝荣在一旁耐心的劝说,被她的气场吓得有些颤抖:“陆侄女你……你快放下,有什么咱…咱好好说…好好说…”



    拂乙更用力了些,偏了偏颈脖,饶有意味的盯着李琼仪。



    怎么办,越是有人劝她越要做。



    也不知这喉咙里的血液是鲜红色,还是朱红色。



    拂乙微偏着身,勾了勾唇,那双美眸里却没有分毫笑意。



    附在李琼仪的耳边低语,越发的阴深:



    “怎么办,好想知道你喉咙里头的血液够不够红。”



    声细如蚁,搅得李琼仪背脊发凉,冷汗连连。



    李琼仪的泪花一颗,一颗纷纷洒落,恐惧的摇头,求饶般的望着拂乙。



    一滴泪珠突然滴落到拂乙白得青筋微透的手背上。



    拂乙厌烦的皱着眉,立马将李琼仪扔在地上,嫌弃的甩了甩手。



    走了。



    像没发生过一样。



    二房的人都来看戏。



    那叫一个好看,这跋扈的大小姐终于被收拾了。



    “你个乡野丫头,你竟敢动我的女儿,我跟你拼了!”阮氏脚都不迈,张牙舞爪地挥着向双手,被李宝荣拍了下来。



    “够了,丢人玩意!”李宝荣自然是知道他嫡长女的德行,又拿了人家一百万两,他有些怒但不敢指责。



    此女惹不得。



    “呜呜…”



    院里哭声一片。



    也有拍手叫好的。



    回到阁楼,拂乙就一直站在洗手池边。



    一直洗一直洗。



    “表小姐,你手疼不疼,奴婢帮你瞧瞧…”小菊站在她身后,担心地伸头左瞧右瞧,望向拂乙的手。



    小菊老崇拜了,真是太飒了,就这么像捏只老鼠一样。



    只是真的太洁癖了,就沾了一滴眼泪。



    洗了半天。



    拂乙拿着香叶反反复复将手洗得干净,冷冷地开口:“晚膳吃鱼。”



    小菊:“……”



    天天吃不腻吗。



    *



    次日。



    坐在拂乙前边爱看话本的林珺珺,每每夫子一走过来,她就慌忙地拿宣纸盖住,贼脸嘻嘻。



    拂乙勾起唇角,手支在桌上,扶额沉思着。



    幼时在观里,师父教她读书学字,她总是偷偷画小人~也是这么般藏画纸…



    “陆衿,你想不想看话本,我给你两本,那可都是市面上的绝版哦。”林珺珺偷偷地往案桌下面递给她。



    小声地讲:“衿衿,我们的位置在最后头,夫子他瞧不见~”



    “衿衿,夫子要是走过来,你就盖在宣纸下面,他就不会收走了,夫子他眼力不是很好。”



    拂乙不出声,一一接住。



    午时。



    学生们都一一去了膳堂吃午膳。



    拂乙穿过廊坊,半道有六名男子将她堵截。



    “站住~陆衿你以后给老子离林珺珺远点。”痞里痞气地男子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后面跟着三五学子。



    林左相的公子林鸣生。



    林珺珺是他的亲妹妹。



    “听见没有,若是发现你还敢攀附我妹妹,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林鸣生挥了挥拳头。



    林鸣生觉得他够吓人了,但那女子丝毫不惧。



    他林鸣生可是黔学书院一霸,身手极好。书院里的那些子弟没有一个打得过他。



    吃午膳时。



    李琼仪在食堂对众人说,陆衿不知廉耻已经私下被一商贾包养做了外房。



    林鸣生觉得她们都是一个府上,那李琼仪说的应是没错。



    谁不知道,那林鸣生虽爱欺负人,但可是出了名的护妹。



    他的妹妹怎能与如此之人交往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