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街道上,众人纷纷私语。
“听说了没,春湘楼昨夜被李相府上门投亲的乡野村姑给砸了。”
“叫陆衿,长得极美,但狂妄得紧。”
“哦.…你说她怎么敢的,那不是太子殿下的地儿吗。”
“军枢密院竟都跑去查封了,怪事。”
“逃跑出来的汉子们说,她一身杀气,像那嗜血的魔头,汉子们吓坏了都。”
迎面而来的奢华马车,缓缓行驶。
成一笑意宴宴的朝马车里的楼决开口:
“呵呵,王爷,昨夜带回府饮酒的陆姑娘,她把春湘楼给砸了…”
楼决稍微嗤笑了一下,淡淡地回了一个‘嗯’。
他知道,他听说了。
简直又野又戾。
不过他竟觉得有些可爱。
又淘气,像只容易炸毛的野猫。
成五又忍不住笑了笑:“王爷,你说那陆姑娘是不是喝醉了不清醒…”
楼决勾了勾唇角,很是魅惑:“她没醉,她有这个胆。”
她那股张扬冷咧的气质,他感觉到。
惹她,皇宫都能砸,天上玉帝的仙宫她都能给你掀了。
但他却不知,早已经不知不觉的被她吸引住了。
妄阳八楼。
“小乙,在书院这些时日可查到什么消息?”
卜禾正在帮面前的女子梳发髻画眉,精妙绝伦的五官,细白干净的肌肤。
那双孤傲不可一世的眼眸,这世间还真没有女子能美得过这位小祖宗。
拂乙有些失落:“没有。”
卜禾轻轻地梳着,有条不紊:“小乙,道吾老者当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拂乙闭了闭眼:“就是天上的神仙我也要找到他。”
卜禾看着镜中少女忧郁的神情,于心不忍。
那个人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竟不声不响的丢下她。
不过还有我卜禾,倾尽一生都会护着你。
细心的给她染上了朱唇:“小乙下次砸楼叫上禾姐姐给你递刀。”
卜禾当然知道春湘楼的事,面前的小祖宗没把他们全杀光够宽容的了。
但凡见过她拂乙杀人,地府阎王跟她比,那都没她一根手指头可怕。
杀人都不带眨眼,简直麻木不仁。
她能让一条几千公里的江,用溯国三十万大军的鲜血全给染红了。
地府的阎王见她可能腿都软。
“不想见血,脏。”拂乙半咪着眸,懒懒地说道。
卜禾微微一笑:“那禾姐姐去给你擦汗,给你递水。”
拂乙一脸嫌弃:“打架不好。”
“扑哧~”
卜禾有些忍不住笑了出来,打架不好,但我拂乙就是爱打。
半响。
卜禾看着镜中的绝美女子,轻问:“好看吗。”
那张本就绝世不俗的脸,经她卜禾的手这么装扮显得更冠艳绝媚。
不染胭脂水粉她本就天下第一美,无女子能睥睨。
上了胭脂水粉,都不知要倾掉几座城几座池。
一抹魅惑的红唇,细白无瑕的肌肤添上淡淡的胭脂水粉,艳丽动人。
精致如画的眉,更加的妖艳出尘。
额间勾勒了一朵血红妖冶的彼岸花。
简直是神魂颠倒的美。
又妖又冷。
更加的张扬不俗。
“拆了吧,”拂乙还是喜欢简单些。
卜禾玉臂从身后搂着眼前的女子,“就一天好不好,多好看,小乙,禾姐姐梳扮得不容易。”
好吧,就一天。
拂乙下了楼。
太子楼锡正在妄阳楼饮酒买醉,烦得紧。
真的想把那厮‘陆衿’给撕烂,结果,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去李右相府,‘陆衿’去听学了。
去黔学书院,‘陆衿’逃课了。
这么拽这么痞的吗!
太子楼锡抬头揉了揉眼睛。
人群中就注意到了那抹白衣女子。
欣喜的看了过去。
仙姿佚貌,艳绝千秋,他发誓他见过的美人加起来都不够面前的这位。
美得惊天地。
楼锡追了上去:“美人去往何处?”
拂乙看都没看一眼,很是不耐烦,径直往前走。
“这位美人,我是太子楼锡,认识一下?”
“这位美人家住何处?”
“……”
他堂堂一国太子泡美人还从未失手过。
这时。
“去哪。”马车上的男子掀开帘子,声音低沉很有磁性。
好听到拂乙忍不住回头:“楼决。”
楼锡一怔,不是,原来美人会说话,为什么不肯理我?好歹本殿下是个太子!
“三弟,你这是干嘛?”虽说他楼锡是嫡长子,顺位继承太子之位。
但他的三弟楼决从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连父皇也总是偏爱于楼决。
兵权都交于楼决的手上,他这个太子就是个摆设的。
楼决冷沉着脸,邪恶又俊美,霸道的开口:“楼锡,这是本王的人。”
声音凛冽,带着威慑。
黑眸笼着层嗜血的寒意。
楼锡一动不动:…
他是真的不敢得罪楼决。
拂乙看着那一动不动的太子:“回去结账。”
妄阳楼可是她开的,怎可让你白喝。
太子楼锡:……
楼决那双修长匀称的手伸向她:“上来。”
拂乙不由自主地接了过去。
指尖轻触,温润厚实的掌心流淌着丝丝悸动。
她今日的妆容不似她往常的清冷,美得勾人心魄。
一颦一黛,百媚生。
简直倾城倾国,不可一世。
含妖含冷。
让人不敢亵渎。
浓密如羽的睫毛轻颤,仿佛在张扬着她那股不可触及的傲世决绝。
那张妖娆动人的脸,总让他忍不住多瞧。
那张脸又不听话的刻进他脑里,挥之不去。
万千青丝如瀑如稠倾泻而下,令人心醉。
初见她,不施粉黛,他已经觉得够美够不可方物了,世间万物皆不如她美。
妆扮过的她,更添万般风情,妖艳绝世。
也不知不穿白衣,又该是何种暗黯天地万物光景的美貌。
马车里,对立而坐。
楼决惬意地迈开笔直的双腿,俊冷挺拔。
修长的臂手随意地搭在扶栏上,骨节修长的手玩弄着手中的茶杯。
沉默不语。
似覆着不化的冰霜,寒气逼人。
拂乙支着头,懒散地坐挨在车窗边上,一直看向一旁的鱼篓,“你是去郊外钓鱼?”
声音好听得如黄莺啼转,澈如溪。
楼决更加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红唇,很有磁性的嗓音,“想吃吗。”
拂乙点了点头。
楼决勾了勾唇,笑得邪:“全都给你。”
马车又静了下来。
楼决轻轻晃着手中的茶杯,嘴角上扬,好一个放荡不羁的冷邪俊颜:
“你喜欢打架?”
“啊?”拂乙稍微僵了一下,双颊泛着淡淡的绯红。
打架不好。
楼决缓缓眯着那双迷人深邃的桃花眼,浑厚又磁性的嗓音:
“下次叫本王,想看你打架。”
帮手就不必了,她身手一看就不弱。
前几日刚殴打朝中大臣的令郎被告到大理寺,昨夜又明目张胆的去砸春湘楼。
有趣得紧。
他还不受控制的去打听过了,那于志勇的牙是她威压人家自个砸的…
淘气。
许久。
楼决看着方圆几里都是墙地方:“你家住这吗。”
成一黑着脸踢了踢地上的碎石,这王爷也不懂带人家姑娘回府吃晚膳。
拂乙下了马车,没回答他。
纵身一跃翻进墙内。
怪美怪顽俏的。
“我来投亲的,谢谢你的鱼。”
墙内的人余音袅袅。
楼决望着那堵墙,嘴角微扬,邪魅无度。
这个女子,他突然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