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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笙箫
    卜禾逐礼妆容,提步出了门,怅然回头看了一眼拂乙。



    久久思索着,她的小乙才这般年纪,手段通天,却只为护一方家国,如此担当,这世间无人能及…



    随即微微一笑:“乙乙明日去淮州城小心些。”



    拂乙厌厌的点了点头,懒散的起身,走去隔壁的雅间,推开门。



    靠在门框上,偏了偏头,朝着小菊挤出两个字:“回去。”



    “好的,小姐。”小菊吃得满嘴流油,手里边提大包小包的膳盒,没办法,那个管事的硬给。



    一大一小,一前一后漫步走着,让这寂静的黑夜添了几分丽景。



    次日,郊外。



    竹林密布,白雾一片微茫。



    玉笛萧响,空灵莞尔,犹如天籁之音般。



    十余名白衣杀士单膝跪拜,毕恭毕敬,齐齐开口:“参见教主。”



    出现的神不知鬼不觉。



    拂乙将令牌精准的掷了过去:“速往南国,吩咐下去,将整个南国控制在手里。”



    南皇,你们南国从今日起就是个空壳。



    不听话,这就是代价。



    为首的杀士利落的接过令牌:“诺,教主。”



    随后。



    那只吴淞鸟暮的出现,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



    只要它响,似乎那鸟在多远的地方都能听到。



    那鸟扑了扑翅膀,落在拂乙的玉臂上。



    “叽~”



    又不给本鸟进京城玩,可生气了,哼。



    拂乙斜了它一眼,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装好简笺:“淞凇,只有你知道闫君是谁,这个交于他。”



    南国五城城主都是闫君九部的人,她得向闫君说一声,让他的人靠边看戏。



    拂乙觉得他们应是陌生的朋友,万一误伤他的人哩。



    “叽~”



    那鸟撒娇地将头伸了过来,呆萌呆萌的甩晃,甩晃着,求抱抱,求抚抚。



    拂乙轻轻地抚了一下它的小圆头:“看好自己的爪子,莫要再给我丢人。”



    “叽~”



    那鸟一脸心满意足,欢脱的飞走了,乙乙,那人鱼儿可多了,长得又好看,超想去的。



    那丹蔻其实也没那么难看,虽然,嗯,本鸟是只公的。



    乙乙,你要是嫁不出去,本鸟带他来娶你…



    白衣杀士自是知道吴淞鸟的存在,纷纷埋头不语,也就那鸟胆敢跟他们教主撒娇卖萌了。



    为首的白衣杀士开口:“教主,为何不让我们查闫君的身份。”



    “只要闫君不查我,我亦不会调查他。”拂乙摆了手,转间跃上竹林,“下去吧。”



    她与闫君从未见过面,却从不查探对方的身份,却像是约定好了的。



    打了多么多年交道,总会暗里交劲,坑蒙对方,却从不成为敌人。



    因为,他们做的都是同样的事。



    “诺,教主。”



    ‘咻’的一下,所有白衣杀士突然烟消云散一般。



    不远处的竹林。



    树叶纷飞沙沙,林中萦绕着那玉笛的尾音,耳听像曲美妙的音符,心听起来仿佛稍有不慎会被那音符摄入梦魇。



    “驾~驾~”



    一辆马车飞快的行驶,誓言快速逃离此地。



    马车里的墨衣男子一脸的惊慌失措,立马掀开帘子:“快!快停下来。”



    赶马的小厮煞时僵停了马车:“吁~”



    墨衣男子探头望着竹林密布的四周,急促地呼吸着,连忙捉住小厮的臂膀:“刚刚你可有认真听,像不像魂笙箫吹奏的?像不像!”



    赶马的小厮脸色苍白,额上都是细汗。



    回道:“回公子,确像是魂笙箫…简直不可思议。”



    墨衣男子面色久久不能平静,颤抖着双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可怕的人难道在沅国京城…”



    小厮环顾着四周,一脸恐惧:“公子,沅国都城就在前方了,我们先赶路吧,再不走,怕是会遇到白衣杀士…”



    此地绝不能久留,魂笙箫一响,稍有差错,被白衣杀士发现,他们两人的命会没有的…



    墨衣男子点了头,立马关上了马车帘,像失了魂般倒在木凳上,喃喃自语:“玉响笙箫,百鬼绕行…玉响笙箫,百鬼绕行…”



    莫说这天下的人,地府的阎王爷都要给白衣杀士让行。



    **



    京郊湖外,丽舫缓缓行驶。



    甲板岸上。



    楼决一身珍珠白锦袍,悠闲地倚在梨花纹龙摇椅上,单手搭在脑后。



    肆恣狂野,模样勾人。



    脚下横着上好的鱼竿。



    楼决悠悠地对四周那一片一片白的海棠花开口:“来啦,可想吃鱼。”



    “叽~”



    本鸟藏那么好你又发现了,可恶的闫君!



    展翅扑了过去。



    楼决掂着它的小圆头,懒散地开口:“你主子有事找本王?”



    “叽~”那鸟畏畏缩缩的将爪子伸过去。



    楼决看着纸条上字,秀丽挺拔,这‘粗旷大汉’字还挺好看。



    楼决唇角含笑,瞥了一眼那鸟:“你主子上次截本王的货还没给银子,如今又想敲诈他人。”



    “你说,你主子如此乖戾狡诈,谁瞧得上。”



    “叽~”本鸟的乙乙长得可好看了,喜欢她的人多了去,反正也瞧不上你如此冷漠无情的。



    “本王喜欢一女子跟你这傻鸟一样爱吃鱼,她老是勾引本王。”



    “就是到现在她都不愿过门,也不知得等到何时,本王日日都担心她跑了。”



    楼决一脸柔情蜜意,边说边将刚上钩的鱼儿甩到那鸟的嘴边。



    “叽~”那鸟飞快的下嘴,好久没得吃鲜活的了。



    不过,本鸟的乙乙也很爱吃鱼。



    楼决将手搭在脑后,饶有兴致的看它吃鱼,



    半响,开口:“吃完记得把爪子伸过来。”



    命令。



    阴险。



    那鸟低着头伸了过去。



    它!它的爪子又被闫君涂丹蔻了!耻辱!



    你长得帅,本鸟认了。



    楼决拿出早已备好的蔻丹,一脸玩味。



    “本王早已部署好了,回去记得告诉你主子,你主子即使不说,本王也懂她要做甚。”



    楼决前些日去南国就是为了安排此事,他早已经猜到了‘拂乙’要干嘛。



    她就是不说,他都懂,就好像是他们的默契,如同肚里的回虫。



    她从不查他的身份,他也不会调查她是何人。



    因为,他们的目的都一样,为了天下太平,为了百姓安康,护着沅国一方疆土。



    谁是谁,又何妨。



    从前,他欣赏她,她亦欣赏他。



    但现在,他不一定。



    “只要你主子不跟本王抢女人,本王倒是乐意交这个朋友。”楼决满意看着自个的作品,也不知那小混蛋的玉手乐不乐意…



    “叽~”



    本鸟的乙乙喜欢貌美的男子,怎会跟你抢女人,这闫君长得如此俊竟是个傻子。



    那鸟一脸嫌弃的飞走了,爪子上妖艳的红丹蔻极其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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