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薇轻叹了一声:“我那傻子姑父,当初为何不应了皇上赐的最一品承爵大官,如今我们姜家都能随他进京高官厚禄了。”
这样能离三王爷更近些,以她身为匠仙的侄女,赐婚王妃那是妥妥的了。
京城那群官家嫡女的身份岂是她的敌手。
“小姐!你看那处苑子出来的人。”婢女惊讶地伸出手,指向街道对边不远处的大门。
姜白薇看了过去,脸上的笑意瞬间裂成了疑惑。
那抹白衣周身带的气质,太过扎眼,透过人来人往的人群依旧能定睛寻到。
只是,姜白薇似乎比较感兴趣的是拂乙身旁看起来尊贵不凡的玄袍男子,样貌俊冷无比。
姜白薇忍不住问向婢女:“可知那男子是何人?”
淮州但凡有点权贵的富家子弟姜白薇都见过,她觉得那玄袍男子绝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
“奴婢不知。”婢女摇了摇头,“估计是那白衣女子昨夜偷汉子了。”
姜白薇收回了目光,长得俊有什么用,她心里还是惦念楼决那样有权势有地位的男子。
才注意到,这儿是淮东街。
拂乙走出来的那间宅子是淮州城最贵最好的宅子。
“那处宅子不是刚建好吗,据说卖得太贵,至今还尚未有贵人买下,她怎么能从里头出来…”
婢女道:“小姐,那宅子的大门好像都没了,莫不是她没地住儿…偷偷潜了进去。”
姜白薇掩了掩唇,嗤笑了一声:“真是胆大得哩。”
偷宅子又偷汉子,眼里还真是没王法,又不知廉耻。
姜白薇连忙让婢女拦住了一旁的路人,将几张银票递了过去。
“你去知府报官,就说淮东街一巷五十二号的新宅子被贼人潜进去了。”
路人收紧银票,连忙跑去知府。
姜白薇携婢女落落大方地走了过去。
这边。
“乙乙今日想去何处玩。”楼决负着手伫立在她身旁,挨得莫名的近。
他都不想回京城了。
淮州就挺好,他喜欢住在这间属于他们二人共同买的宅子。
“你要跟着吗。”她要去军器局,来淮州最主要的也是为了此事。
楼决点了点头,跟,她去哪他去哪。
成五呆呆的看着二人,那姑娘越来越不简单了,昨夜刚住进来,下一秒就有她的人送来一堆衣衫被褥。
是暗隐门的人,他们九部交过手,个个身手绝顶。
临走还不忘瞪着他家王爷,差点就给生吃了。
那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背后都是高手恭恭敬敬的臣服于她。
成五都觉得头皮发麻,不能惹,不然下一秒就像这个大门一样。
姜白薇走近了,望着那明显是被踹烂在地的大门,矜持的咳了两声,骄傲的抬头望着拂乙。
婢女对着四周大声呐喊:“大家过来看一看,这女子偷偷潜入五十二号的新宅子了。”
拂乙都懒得看她们两,冰冷的双眸明显透露着不奈烦。
阴魂不散。
婢女接着喊道:“我们已经报官了,你莫要挣扎了。”
“你们无礼!”成五站在楼决身后,直接拔剑上前要削了那婢女。
“杀人了!”姜白薇看着那柄锋利的剑穿过她耳旁,吓得双腿有些软。
路过的百姓围了过来,他们自是知道这间宅子的存在。
见人多了起来,婢女胆更大了,难不成还当众杀了她不成:“他们就是强盗,我认识这女子,她定是昨夜将这宅子的大门给踹烂了,偷偷住进去的。”
路人忍不住吐了一把唾沫星子。
“忒,太大胆了,竟偷宅子住。”
“看看,门都烂了,这伙人太无法无天。”
“报官了没,让官府把他们捉了!”
“围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拂乙偏斜着头,懒懒地对楼决说道:“你还喜欢跟着我吗,到哪都被当成坏人。”
楼决微咪着那双极美的桃花眼,笑意不明,压低了磁性的嗓音。
“那本王陪你一起坏。”
这时。
淮州的知府带着一队官兵,小跑着过来。
围观的百姓连忙让出一条道。
在淮州办理案件效率必须要快,因为这有申胡子这尊大佛坐镇。
即是为民请命,可不敢耽误。
哪天申胡子见你办事不周,能直接把你官位给革了,皇上都不带眨眼睛的。
“姜小姐。”知府大人恭敬地对姜白薇颔首。
姜白薇端起架子,面上溢着骄傲的笑容:“就是那三人偷宅子,将他们捉了吧。”
知府大人自是没见过楼决,当然不知晓他的身份。
“把这三人捉起来!”
官兵团团包围宅子的大门。
成五都忍不住了:“干什么的你们!站在你们的这位可是闫…”
楼决轻轻咳了一声,成五自觉的闭上了嘴。
楼决知道,有人按耐不住,想打架了。
拂乙唇畔勾勒出一抹不羁的弧度,轻轻说道:“王爷手痒吗。”
“痒。”
楼决微抿着唇,一双乌黑鎏金的眸不经意地扫向众人,寒厉凌人。
二人相视,若有若无的的笑意显得尤为阴深,整齐划一的对着那群官兵打了起来。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那一白一黑的男女就如同嗜血的魔头,打得人丝毫不留情。
官兵纷纷倒地痛哭呻吟。
知府大人退后了几步,一脸畏惧:“你们…你们竟敢私自殴打朝廷官兵,其罪当死!”
楼决静静的站在那里,身姿笔挺,接过成五递来的巾帕,慢条斯礼的擦着双手。
“哦?”
他的声音寡淡极了。
紧紧就‘哦’了一声,也令人心生敬畏。
知府又往后退了两步,面前的玄袍男子总能令人感到恐惧无比,仿佛下一秒就会啃了他的骨血:
“你们擅闯宅子,还抗罪拒捕,死定了!”
成五将剑抵到知府大人的颈脖:“你那只眼看见擅闯了,我主子堂堂闫王买不起一处宅子吗!”
他们听到了什么?
闫王?
回了神,惊慌失措的仰望楼决。
这王者风范的威凛气势,这衣着打扮那绝对是了。
闫王楼决的名头谁敢冒充啊!
知府大人整颗心都绷到嗓子眼,双膝发软,怔怔的跪了下来。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还请王爷恕罪。”
他早就听闻闫王楼决来了淮州,竟想不到就是面前的男子。
完了!
在场的围观群众也纷纷跪拜在地,屏气不敢言语。
拂乙已经没影了,一大早就有人给她松筋骨,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