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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
    次日。



    淮州码头。



    停靠了一艘奢华庄重的商船。



    船上头只有伺候的三两小厮与船夫。



    他们要回京城了。



    岸边。



    姜嫂一边吩咐丫鬟整理好吃食送上船,一边惭愧地说道,“小乙小姐,我那侄女不懂事,姜嫂替她跟您道歉。”



    拂乙懒懒的用手轻轻的捏着后颈,淡淡地回了一声‘嗯’。



    是不是落枕了,脖子酸酸的。



    昨夜睡的床塌似乎不是她本来那张,奇怪。



    因为那枕头不一样,倒像一个结实温软的手臂。



    害得她颈脖一点都不舒服。



    醒来的时候,只有裹得严严实实的两张被褥,身旁什么都没有。



    姜嫂面色变了难过,“小乙小姐,有时间常回来家里头,姜嫂念得紧。”



    若不是那侄女姜白薇,小乙小姐就会在家里头多住些日了…小点的命是她救活的,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谢她,还有好多拿手菜没展露出来做给她尝。



    小点忽然虎头虎脑从姜嫂身后冒了出来,偷偷望着拂乙,亮晶晶的泪珠在他眼睛里打转,“漂亮姐姐,小点可以跟你走吗?”



    小点状况已经好很多了,就是面色还有些白,调养几日气血也就恢复如初。



    楼决突然从拂乙身后懵的拉住了她的手,宣誓着主权,“不行。”



    小点那张小嘴巴蕴藏着丰富的表情,朝楼决扮了副鬼脸,“咧——”



    娘亲说这个冰脸叔叔跟漂亮姐姐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知道救命恩人是什么,但他能懂,是好人。



    因为漂亮姐姐给娘亲好多好吃的漂亮药丸,他吃了身体非常棒棒的。



    “拿着。”拂乙从袖中掏出一个铃铛手镯递给小点,依旧冷着脸。



    这个铃铛里头有特殊的药粉,日日带在身上,利于他的骨骼生长,往后练身手轻功都无需苦练,一点便通。



    小点也将手中的拨浪顾捏捏糯糯的递给拂乙,“漂亮姐姐,那小点把这个送给你。”



    像两个未断奶的小奶孩交换玩具一般。



    拂乙推了回去,唇角微蹙,脸上似乎写着:这玩意我小时候也有,不稀罕。



    随后。



    楼决直接拽着拂乙的手腕一前一后,上了船舫。



    这儿不能呆。



    他身后有道灼烈的目光一直盯着他,像个老岳父嫁女般。



    申胡子急眼了,抢来路过农耕户手中的锄头,瞪大了如牛瞳的双眸,冲着缓缓驶走的船舫大骂咧咧:



    “王爷你在京城给我老实点!不许毛手毛脚的,不然老子带刀杀去京城。”



    “王爷,你听到没有!”



    “王爷,你若敢负她,老子血屠京城!”



    楼决负着手站在甲板岸上,冷凝着脸,眺望着岸上气急败坏的申胡子,吩咐着成五,“催舵手快开走,赶紧的。”



    那申胡子下一秒似乎就会飞上船给他一锄头。



    就好像拱了他的亲闺女一般。



    昨夜三更,在新府邸他偷偷溜进拂小乙的房,他现在有些——心,虚。



    “诺,王爷。”成五颔首回道。



    拂乙背着身,懒懒地挨在甲板围栏边上,如葱的五指轻叩着围栏,抬起眸看向楼决:



    “他们都这样,胡子还算轻的。”



    他们?



    他能想象得到。



    因为她是他们的小祖宗。



    楼决就站在她身前,漫步紧逼,越贴越进…



    他微弯着身姿,唇角含笑,略显柔情,看着桀骜又专横,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绝美的面庞。



    浑厚磁性的嗓音喃喃低语:



    “就是下火海,本王也要把你娶回府宠着。”



    “他们宠你护你,但,本王一人也能敌他们所有人。”



    他整个人贴得太近,仿佛强大的气息包裹着她。



    她的心跳得有些快,下意识的轻按着心脏的位置,刻意看向远处,不知所想。



    脸红了。



    随后像逃离般坐到一旁的茶水案。



    成五正好从船舱出来,见势,连忙跑过去用衣袖将椅子擦得蹭亮蹭亮,“拂小姐,我帮你擦干净。”



    拂乙依旧面无表情,但脸上的红潮依稀可见,正要倒茶水。



    成五眼疾手快,恭恭敬敬地替她倒,“拂小姐,我来。”



    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别提多乐意了,笑得嘴角与太阳穴肩并肩。



    “拂小姐,我来,我来…”



    成五打死都不想回九部,他要跟着去京城,去抱拂乙的大腿。



    这样的人生多美好。



    淮东街五十二号的院子大门。



    姜白薇携着婢女,一副衿娇知礼的模样,对着扫大门的奴仆开口:“小女特地来拜访三王爷,麻烦你通报一声。”



    一抹水粉色的抹肩云烟纱,外披一层薄透的银纱,手中提着精致的点心锦盒。



    身段妩媚。



    天未亮,她就晨起装扮了。



    奴仆抬起头,说道:“这宅子的主人清晨已经走了,我就是个小管家,往后每日负责替他们看管这院子,请姑娘回去吧。”



    他被派到这精美的苑子当管家,他也没见过这宅子的主人,只知道他们很有钱,给他每月的工钱一百两。



    姜白薇接着问道:“那你可知去了哪。”



    奴仆继续扫着地:“他们像是回京城,已经走了。”



    姜白薇脸色霎时发指眦裂,模样变得狂乱,直接将手中的点心锦盒砸到了地上。



    那该死的女郎中是不是不要脸皮的黏上去了!



    *



    此时,京城郊外。



    一群冥教的白衣杀士围着一个马坟。



    安国公在里头跪着念超度经。



    他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能多活两日竟是因为一匹己经死去的马…



    这马,是他派杀手刺杀拂乙的时候,被杀手的弓箭射死了。



    那女魔头‘赖’他头上了。



    军枢院的人已经快来交接了。



    他再念完五千遍就被押进城曝尸街头,受百姓唾骂。



    原本死的只有他一个,就因为绑了申胡子的独子,那‘女魔头’直接拉上他的九族给他陪葬。



    这两日的光景,淮州的事已经传回京城。



    “知晓淮州的事没,据说安国公通敌叛国被拂乙派人押回京城了,我表叔在军枢密院当差,今夜子时他们就在城外交接。”



    “不是吧…拂乙那人出现在淮州?”



    “何止拂乙,闫王也在,据说南国皇帝被闫王杀得措手不及,被赶出了沅国。”



    “还有,淮州这几日可谓闹得惊天动地,匠仙的小公子被安国公绑架,还死了,最后还被一个堪称天下第一美的女子救了…啧啧,起死回生。”



    “天下第一美?这世上还有比妄阳楼的陆老板好看的女子?”



    “别提那个草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