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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霄就是个笑话
    拂乙缓缓地松开剑锋,吓得握剑的禁军一个踉跄倒地。



    薛晋瞬间拔出腰间的佩剑架在她的脖子上,“赤霄杀的就是你这种细作,杀的就是你这种肆意横行之人。”



    她揉了揉手腕,一边手白得没有血色,一边沾染着妖冶的鲜血。



    脖子上架的那把锋利的剑,也没让她有丝毫的慌乱,双眸沾染着几分凄凉,“赤霄,就是个笑话。”



    说完,伸出带伤的手掌用力握紧薛晋手中的剑锋。



    还没等薛晋反应过来,拂乙直接单手扳断剑身,抛掉半截断剑。



    她似笑非笑,带有几分凄凉,“从来没人敢拿剑架我脖子上。”



    用的还是赤霄。



    她是真的被激怒了。



    薛晋瞪大了眼,望着半截剑,“你…这可是赤霄!怎么可能断了!”



    玄铁锻造,脊铁铸刃,龙泉阳火历时十八个日夜烧制,竟然有人能将其扳断,还是个女子。



    “细作!你竟敢折断我们将军的剑!”禁军们又把剑伸近了拂乙几厘米。



    辛时温直接站到拂乙面前挡住,看着身前的指着他们的几十柄剑,怒道:“就凭几包茶叶就断定她是奸细,断你们把剑便宜你们了。”



    薛晋瞪着眼睛:“几包茶叶?你说得倒轻巧!那可是南国钟家御才能喝到的品罄茶,她解释不出来了吧!”



    拂乙有些狂妄的开口,“为何要与你们解释,你们能奈我何。”



    她说完,瞬间踢过一旁的弓箭,弓箭弹向半空,伸出纤手利落的接住弓箭,带血的手掌抽过一旁的八支箭羽,利落的搭在弦上。



    不假思索,直逼靶心上的二人直射。



    越是有人阻拦越是要逆叛而行。



    她所有的动作仿佛是一瞬之间完成,不拖泥带水,尽是世间女子少有的飒爽凛然之气。



    在场的人吓得想惊叫,却又卡在咽喉喊不出。



    只见她的箭矢精准扎进靶心,离命中她们二人的身体仅差一丝一毫。



    她只觉得目眩一片黑,仿佛在场围观的人是她杀过的那些人,他们面目狰狞,正在死前撕呐,‘拂乙,你就是个女魔头~嗜血的妖物~’



    这个幻觉了令她将箭矢射出之前收敛了些许杀气,不会她真的会杀掉那两人。



    她扔掉手中的弓箭,单手揉着太阳穴,让自己保持清醒。



    雁如烟与李琼仪都以为射中了她们,眼睛都不敢睁开,全身都是汗,差点失禁,大喊大叫。



    “啊!救命!”



    在场围观的人关心的竟是拂乙的箭术,八支箭同时射出,丝毫不落的分别盯在两个靶子不同的位置上,却没有伤到靶上的人分毫。



    神仙。



    这箭术得多高超!



    射出一支能把握精准的射不到靶子上的人都不错了…人家八支!



    学子们纷纷议论夸赞。



    “看到没,这怎么做到的。”



    “啧啧,院花箭术实在高。”



    “深藏不漏,简直了,好像就没有她不会的!”



    薛晋脸上有些辣辣的疼,刚他羞辱她弓箭都握不稳…就这箭术他练五十年都不敌她。



    圣沅太后大喊:“陆衿,你干什么!竟当哀家的面想杀人!”



    李琼仪依旧紧闭着双眼嚷嚷道:“你们别忘了她是奸细,捉…”



    没等李琼仪话说完,只见众人身后,驶过两支疾飞的箭矢,毫不留情的扎进雁如烟与李琼仪的膝盖。



    “啊——”二人只觉得穿心的疼痛,吓晕了过去,这腿怕是要废了。



    众人齐齐回头看向射箭之人,连忙双膝跪拜,“参见闫王。”



    楼决将手中的弓箭砸到楼锡头上,面若寒霜,周遭的空气冷得出奇,看都没看禁军众人,沉声开口,



    “往后,城中所有的禁军不可再用赤霄。”



    “…诺…王爷。”禁军们胆颤心惊的回道。



    虽说兵符已经不在楼决身上,但城中三十万禁军还是只服从楼决一人的命令。



    圣沅太后回了头,双眸泛水,摇了摇头,“决儿,你怎可如此!”



    楼锡揉着头上的疼痛,被当众砸,他敢怒又不敢言,只呆滞在地。



    楼决他惹不起,哪怕他有个太子的名头也招惹不起。



    而楼决,不顾不理踩旁人,向拂乙走去,轻轻地挽起她受伤的手掌。



    这是他第一次,不叫皇祖母。



    这是他第一次,无视皇祖母。



    他接过成五递过来的纱布,小心翼翼地擦着她掌心快干涸的粘稠血迹,温柔磁性的嗓音轻问,“疼吗…”



    那触目惊心的红,令他眉头紧锁着,看不清情绪,却能让人感觉得到,他无比心疼。



    拂乙努力支撑着快要倒下的身躯,看着他细长浓密的睫毛,仿佛黎明前的那一道曙光,虚弱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在哪,本王在哪…”楼决温柔的缠好纱布,还没等她开口,直接打抱横起。



    既霸道又不讲理。



    楼决就这么横抱着她,挺拔迈步走过下巴惊呆的众人。



    众人弯着腰让出一条道:全天下只剩下你们两人,不用考虑旁人。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成五挥着手中的青铜剑将靶子上的雁如烟与李琼仪的腿部,手臂,直接割了几刀,鲜血淋漓。



    楼锡拦了上去,“她都受伤了,你还想干什么。”



    “补两刀。”成五没看他一眼,顿了顿,接着说,“太子殿下你若有意见去找我家王爷。”



    他家王爷都不屑砍,可能男女授受不亲,他只好代劳了。



    “你!”楼锡气得甩开双袖,随后又向圣沅太后哭诉道,“皇祖母您看看,就连三弟身边的护卫都不把本殿下放在眼里,太无法无天了!”



    “锡儿,扶你的侧妃回去医治吧。”圣沅太后黑着脸冷嗤一笑。



    他都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会把你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吗。



    *



    拂乙喜欢趴在他背上的感觉,索性楼决就背了她。



    就这么走了一路。



    这条路很长,但希望能更长些。



    兵校场坐地偏僻,这一路并没什么人,两旁都是高高的围墙。



    “往后你若想杀谁,本王替你杀。”



    拂乙惬意地趴在他背上,不说话。



    杀人不好。



    虽然但是好像有这嗜好…



    楼决似乎能懂她所想,唇角微微含笑,问着,“那乙乙想去哪。”



    拂乙回了一句,“妄阳楼。”



    楼决轻挑着剑眉,“为何不去本王府上。”



    拂乙‘哦’了一声,缓缓的闭上了双眸。



    人在你手上,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