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乙搭箭瞄准一只比较健硕的狼,这只应该是它们的王。
迅速搭弦,撒手。
狼王倒地。
‘嚎呜!’
狼群飞跃极猛。
拂乙往身后伸出右手,淡定的语气,“刀。”
林鸣生掏出绑在足部的匕首,掷向拂乙。
拂乙看都没看,也能利落的接过。
一只狼扑向她,她一刀扎进狼的喉咙。
另一只正要咬到她的手臂。
拂乙迅速反应过来,左手按死它的喉咙,手腕一转,将它甩扑在地,狼的喉咙直接被她掐断。
她一个旋转翻身,莲足抵到树干上,身子向上倾斜,迅速搭弦。
十支箭羽。
十只狼倒地。
动作快又不失美感。
依旧冷静淡定,唯有那双好看的冷眸尽是杀气。
林鸣生长大着嘴巴观看,闭眼是不可能闭眼的,透!
他是谁!他在哪!他不知道。
狼群又扑向拂乙。
拂乙使用轻功,飞在半空中,抓过十支箭羽,拉满弦,冷冷的开口:
“箭矢不够,还有没有。”
林鸣生:“没了!”
那么多狼,如何够。
拂乙落地,迅速抽出扎在一只已死的狼上的匕首。
她不太耐烦的握紧手中的匕首。
衣服要染血了,这是她最不喜欢看到的事。
烦。
狼群猛扑。
拂乙一刀扎进领头的狼,毫不留情的拔出,鲜血淋淋,挥洒向她那身白色的衣裙。
又捅向另一只。
冷静决绝的扭断另一只的颈脖,甩到树根上。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整个林间,阴森森的充斥着诡异。
血染红了大地杂草,如同置身一谭血水的地狱深渊。
而那个白衣上尽是血与狼厮杀的女子,仿佛天生的王。
阴狠决绝。
‘唔呜——’一声又一声惨叫,狼群一只又一只的倒地。
不杀它们,它们也会吃了她的。
适者生存。
林鸣生瞳孔缩滞,恐惧的看着拂乙:太…太可怕了!这哪是人。
简直像个十足的杀手,又霸气又令人心生害怕。
周身尽是不可一世的杀气。
那些狼都不是她的对手。
这是他林鸣生第一次感到他面前的祖宗,简直就是从地狱出来的王。
拂乙厮搏许久,黑压压的狼群仅剩不到**只。
剩下的狼警戒的看着拂乙,纷纷害怕的后退,转头,拔腿就跑。
林中恢复了寂静。
死一般的沉寂。
拂乙一脸平静的站在狼尸首堆里,微挑着眉,看着都是狼血的双手,还在滴涸。
尽是烦躁。
衣裳也被狼血染红了。
更烦。
林鸣生颤抖的缩着肩膀,冷汗直流。
他不敢说话,也说不出话。
她,绝对是谁都惹不起的人。
她身上强大压迫人的气息,那股嗜血的寒凉,他林鸣生能感受得到。
而她,杀完了狼,看都没看一眼,甚至很冷漠。
冷静的光采,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麻木又张扬。
拂乙淡定的看着林鸣生脚下缠死的百年树藤,“这个藤蔓我真不会解开。”
她拿过那把都是血的匕首,走向林鸣生,蹲了下来。
她想割,可根本割不断。
她使用内力,藤蔓被击退,又迅速缠回去,甚至更多。
林鸣生大喊,“祖宗你赶紧离开,藤蔓朝你去了!”
数条藤蔓迅速也缠上了拂乙的双足。
林鸣生吸了一口冷气:额…他的祖宗搏得过群狼,却被几根藤蔓难住了。
拂乙轻轻嘶了一声,大意了。
怎么办。
她的脚动不了。
楼决给的烟花引器她刚进山林就扔了。
她讨厌。
林鸣生望着空幽无人的山谷,大喊:“有人吗!救命啊!有没有人!”
拂乙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吵。”
随后她不情不愿的掏出怀中的玉笛。
轻置唇边。
玉笛萧响。
声萧入魂。
方圆几十里,百兽皆散退远离,仿佛陷入死亡的恐惧。
风起,卷起漫天红叶。
伴随一阵白雾,十余名白衣杀士从上空飘飘飞落下来。
煞白的面容尽是诡异。
这林中的血腥味瞬间变得更浓更让人压抑。
天地间充满凄凉肃杀之意。
白衣杀士齐齐朝拂乙行礼跪拜颔首,“参加教主。”
林鸣生浑身颤抖,后背脊一股冰冷刺骨的凉,直窜头顶,脑袋嗡嗡嗡嗡嗡…
他想死了,真的想!
那些人是白衣杀士,他知道。
冥教教主,他要疯了。
林鸣生看都不敢看向拂乙。
天知道,他跟冥教教主是同窗啊!
之前他还有那个狗胆去接近她!给她端茶倒水!
那可是冥教教主!
他不配。
真的不配!
拂乙将手中笛子轻轻地拍打另一边手的掌心,微眯着眸,“那个…我被缠了。”
“诺,属下这就帮您解开。”白玄抬头看着满身是血的拂乙,眸中尽是宠溺,呼了一口气。
十几余名白衣杀士齐齐丹田运气,朝藤蔓使用内力,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气势,呼啸翻滚。
所有的藤蔓被崩断。
拂乙与林鸣生终于被解开了。
林鸣生腿一软,猛的闭上眼睛,害怕极了,“我看见了你们,你们别杀我…我不是有意的。”
白衣杀士,旁人见者,死。
拂乙朝一旁的石头上坐了下去,“起来。”
怎么会杀你,傻子。
林鸣生默默的埋下头,碍于她的威压,缓缓地扶着大树起来。
这腿还是软。
这心脏都不敢跳动。
他看见那群狼要吃他的时候,他都没现在这般害怕到心神俱颤。
白玄与十余名面白阴深深的候在一旁,淡淡看了一眼倒地的百只死狼。
就那一眼没有丝毫温度,没有感觉。
就很常见的事。
已然习惯这些血腥味与死法。
他们的教主杀百只狼真不算什么稀奇事。
白衣杀士们伤心的是:他们向来洁癖爱干净的教主,衣裳脏了。
这可怎么办。
另一边。
凤栖山还在狩猎的人纷纷驻足细听,吓得冷汗直流,轻喊,“是魂笙箫!快跑!”
楼决自是知道,魂笙箫奏响了。
她出事了,不然不会唤来白衣杀士的。
楼决闪过一抹惊慌,扯过一匹马,迅速向山林疾奔。
辛留山想也没多想,跨上马跟了上去,他的主子召唤白衣杀士定是出事了。
众人都以为辛留山担心的是他的儿子。
可,辛时温不是正在出来了吗?辛家主没看见吗,又冲进去干嘛。
有人大声唤了一句:“辛家主,令公子已经出来了!”
辛留山与辛时温擦肩而过,一眼眼都没瞧辛时温。
辛时温牵着马,愣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