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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抢人头
    拂乙掏出另一张宣纸递给英招,明明漫不经心地动作,却让人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份肃杀与权威,“名单上的人,九族全诛。”



    英招翻开来的,红色墨汁书写的几位官员职位,没有名。



    巡抚台,提督,县令,刺史…都是边疆一介的高官。



    还有一位京城高官的名。



    英招回道,“回主子,除了京城那位高官,涉疫症的官员前几日就全死了,九族灭门…”



    拂乙稍稍眯着眼,撑着下巴,衿冷的语调,拖着长长的尾音,“闫王殿下干的…”



    难怪,前几日九部的人刚好到郊外的营地。



    原是去杀了人,路过。



    英招点头回道:“是的,闫君早就出手了,只留琅城的官员给咱们。”



    拂乙抬手抽回那张名单,慢条斯理的撕成一条又一条,淡淡的吐出一个字,“苟…”



    敢情就留琅城的官员给她!



    怎么能抢人头呢,这苟王爷。



    贺兰庭别开头,笑得纯真无害,连人都要抢着杀,难怪彼此看对眼。



    九部的人趁着微弱的烛光瞧见院外的英招与贺兰庭,一脸疑惑的窜出来看。



    然等他们出来,暗隐门与贺兰一族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院首好像跟暗隐门与贺兰一族很熟!



    真的是神神秘秘的…



    拂乙回过头,冰冷刺骨的眼眸不带一丝温度,“看什么看。”



    九部的人扶着院门,一个激灵的:“??”



    他们没招她惹她吧,怎么突然对他们发起火?



    成一抖起胆,轻问,“院首,贺兰庭您认识?”



    拂乙起身,朝城门走去,慵懒的神色又漫不经心地冷,“我不认识那没断奶的玩意儿。”



    九部的人点头,嗯。



    头一次听到堂堂贺兰庭被人这般称之为‘没断奶的玩意’…



    好歹贺兰一族的族长,多少人都求之不得与之攀上关系。



    也就面前的这位院首语气里都是说不尽的…嫌弃。



    莫非,他们的院首不知道那人是贺兰一族的族长——贺兰庭!



    应该。



    城城上,一盏烛台朦胧摇曳。



    拂乙随性懒散的坐在高墙上,双足很自然的坠了下来,手握横笛轻轻置到唇边,调转为自然的笛调。



    空灵婉转的笛声一丝一丝,一缕一缕,绮叠萦散。



    幽美的旋律漾起千层涟漪,构成一幅美妙的景色,洗涤心睥,让人沉醉。



    正常的笛音旁人自然听不出那就是魂笙箫所奏。



    曲毕。



    楼决不动声色的站在她身后,伸出手轻轻的顺了一缕柔软的秀发,盈盈的拉了一下,声音低哑偏又带了几分清绝,“刚刚骂谁呢…”



    苟?



    拂乙顺过一旁的烛台,置到楼决的衣袍附近,“王爷再拉我头发,我点你衣袍。”



    楼决轻轻将她抱了下来,嘴角轻钩,“嗯,烧。”



    她整个人像只慵懒的猫蜷缩在他怀里,烛台一瞬被打翻在城墙走道上,熄灭。



    拂乙伸手揽上他的颈脖,肆无忌惮地盯着他那张分明俊朗的脸,“王爷不厚道。”



    楼决就这么横抱着她,满意得不得了,一步一步的顺着阶梯走下城墙,“是是,本王不厚道。”



    要什么厚道,不就几颗人头谈什么厚道。



    这小混蛋。



    拂乙别开脸,生气了,“那你还抢人头。”



    楼决不紧不慢的走着,磁性的嗓音透着一股阴柔和与生俱来的霸道,“回去休息。”



    吹什么笛子,旁人都听见了去。



    就不给听。



    只能是他听。



    拂乙轻轻一摇头,“睡不熟。”



    楼决顿住脚步,垂下眼眸盯着怀中的佳人,声音沙哑得有些微不可闻,携着几分哄骗的蕴味,“本王倒不介意哄你睡…”



    拂乙将搭在他颈后的手缓缓的移到喉咙处,丹唇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图谋不轨。”



    楼决忽然就笑了,携裹着几分邪魅,“下手吧,死又何惧。”



    她才知道他‘图谋不轨’吗,真以为他不近女色?



    其实也可以提前下手的…可他每次都尊重她的意见。



    拂乙压了一下那凸出又性感的喉结,一瞬移到下巴处,用力一按,“王爷以为我不敢吗。”



    楼决假装、很假装的干咳了几声,甚至还有些委屈,“好疼…好疼…”



    想迈出一步又被扼杀得精光。



    拂乙一瞬就松开了,闪过一抹担忧,“很疼吗…”



    她也没用狠力啊。



    不禁打。



    楼决一本正经的回道,简直胡说八道,“真的很疼的,乙乙不要掐好不好…”



    拂乙又将手搭回他颈脖后处,幽幽道,“那我不掐就是了。”



    回头得让太阴幽给他送来几株老雪参,身子这般弱。



    楼决嘴角荡漾着浅笑,温柔的沉吟,“好乖…”



    小混蛋。



    *



    拂乙回去后,继续给病者搭脉细细观察。



    她不能睡,还有少部分百姓没有痊愈,今夜还得看一夜。



    她哪敢睡,不放心交给旁人,最后的关头不能有任何懈怠。



    楼决慵懒的停靠在柱子边上,看着那道忙忙碌碌的白衣,心疼又无可奈何。



    那便陪着她一起守。



    就这么到清晨。



    院中欢声笑语的。



    许多百姓美滋滋的喝着粥,他们能感觉得道自己已经痊愈了。



    好了。



    春月走过来,扬声道,“大家听我说,喝完粥,痊愈的百姓就可以撤离回家,但回去必须处理清洗家中的所有物品。”



    “京城来的禁军会帮助大家。”



    “症重还要留在此直到痊愈。”



    一听到可以回家,百姓并未变得兴奋,一个个全身仿佛烧着猛火,愤怒充斥在整个院中。



    “京城来的诸位大人们,你们可不可以杀了城里那几个狗官!”



    “对啊,那几个狗官贪污**,欺榨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许久了…”



    “之前,我的闺女不堪被那狗贼秦郡守污了身子…投河自尽了…呜呜…”



    “还赶我们出城…置我们不管不顾…”



    春月伸出双手,安抚着,“放心,那群狗官全府上下都死光了。”



    “京城过些日应该会安排新的大人来担任郡守一职。”



    她主子可是拂乙,派个好官来,妥妥的。



    百姓们心情一瞬激动的站起来,嘴角咧开笑容,欢呼雀跃的庆祝着。



    “狗官死了!真的死了。”



    “难怪城门的哪群狗仗人势的府兵都不见了,死了好!”



    “谢谢各位大人体恤咱们这些苦命的百姓,谢谢各位大人的救命之恩,皇上圣恩。”



    “苍天有眼啊!”



    许久,安排好痊愈的百姓离开。



    还未痊愈的百姓羡慕的看过去,热泪盈眶,应该准备到他们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