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收回思绪,脸上变了颜色,咬着牙浑身散发着满腹的怨气,瞪着一旁的婢女冰清,“你也是,这般口无遮拦,往后再遇到闫王殿下,不可再丢本公主面子,可听清楚。”
那样的男子求的定是完美无缺的女子,她有这样一个泼妇般的奴才,那男子又该如何想她。
她在溯国有着最尊贵的身份,有着让人敬仰的权利,不能一丝一毫的不完美,她才能配得上那男子。
冰清埋下头,颤颤道,“方才是奴婢不知礼数,望公主恕罪。”
红衣女子缓缓的收紧拳头,语气里透出浓浓的迫切之意,“雪凇山上的妖物先不管,去查查闫王殿下要去哪,我们便去哪。”
父皇派她来边城捉那巫婆,她已经在这搜寻了几日,毫无踪影。
想来,说不定就是个虚无的东西。
区区一个疯物的妖言真能毁了溯国的气数不成,她可不信这个邪。
这场战乱,她自认为有的是法子停。
仗,他们溯国打自是打不过沅国的厌戎部,可仗又不是非得一定要打,赔几座城池就是了,就当她的嫁妆。
冰清:“诺,公主。”
红衣女子正要转身进客栈。
突然一道熟悉又很多年没听到的男子声音从身后传来。
“红鸾。”说话的男子平静的走下马车,一身银发半束随风飘扬,有些凌乱面乏之意。
正是晏承夷。
晏承夷从琅城跟了他们四人一路,跟到了这儿。
红衣女子回过头,并没有太多惊喜,甚至还带了一丝丝鄙夷,面上也努力扯开一抹精致的笑容,“太…太子哥哥,许久不见。”
这名红衣女子正是溯国十公主晏红鸾,也是溯皇最疼爱的公主,文武双全,谋采卓然,深受溯国百姓爱戴。
晏红鸾是当今溯国皇后所出,晏承夷乃已逝的先皇后所出。
晏红鸾对这位太子哥哥不喜欢也不太厌恶,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虚名太子又威胁不了她的地位势力,有何惧。
至少,派出去刺杀晏承夷的人她就没有份,小题大作。
溯国她晏红鸾有的是话语权,怕了一个废物太子不成。
晏承夷向前走两步,平静的语气,“红鸾,你怎么跑到边境城池来。”
“百姓都传雪凇山上有妖物,授父皇的命令前来捉拿。”晏红鸾理了理衣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问,“太子哥哥又为何在此。”
雪凇山就在这座小城的十几里处。
晏承夷听完流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随即不动声色的回道,“随便走走,就到了这儿。”
“太子哥哥要去京城吗,红鸾让护卫送你。”晏红鸾故作关切的问,边说边用余光扫描四周。
看来,只有晏承夷独自一人,还真不怕被暗杀呢。
晏承夷轻轻一摇头,“我不去京城。”
晏红鸾陪着笑,却看不到眸中有一丝笑意,“太子哥哥你都许久不回来了,我们大家都以为你失踪了,如今你安然无恙不该进京看看…父皇报平安吗。”
晏承夷轻轻‘呵’了一声。
“红鸾有要事,就不奉陪了。”晏红鸾笑着说完,转身提步离去。
晏承夷望着她的背影,笑笑,随即也走开了。
冰清跟上晏红鸾的步伐,回头望了望,小声嘀咕,“公主殿下,太子怎么回来了?莫不是趁着溯国外乱,回来添一把火…”
晏红鸾仰着下巴,优雅的迈步,“想来他也没这个能耐。”
晏红鸾想了想,嘱咐道,“还是查一查,他此番回来想做甚。”
被那几位皇兄暗地里追杀那么多年都不死,如今连溯国都敢回来了。
另一边。
往蔺门关的方向雪大,路已经封堵尚未能通,四人只好在边城住一宿,明日再做打算。
三人跟着拂乙在城内‘瞎’走了一段路,压根没有方向。
走到一条街,又折了回来。
成一跟在楼决身后,悄咪咪的说道,“王爷,要不咱们还是带院首去事先备好的那处宅子,院首好像不认得路的样子。”
楼决寒了成一一眼,一语不发,他就想住她的‘家’,多事。
多找一会怎么了,就当看风景。
拂乙寻了许久,停住脚步,“我忘了宅子在哪…”
这记性,她放弃了。
楼决轻轻地从她身后拉住她身前手,“那便去本王家。”
边说边拉着她的手回头走。
暗处的银发男子窥了一眼,慌乱的转身回到小巷内。
楼决霸占般捂紧拂乙的手,浑厚的嗓音带着醋意,“姓晏的一直跟着我们,你知道吗。”
拂乙轻轻一点头,神色淡淡的,“知道。”
楼决回过头盯着身后的拂乙,那张脸寒了下来,冷酷又倨傲,星星点点的眸里透露着霸道与温柔,“告诉他,你爱惨了本王,跟本王天生绝配,让他死了这条心。”
拂乙偏着头,看着那张分明冷峻的轮廓,迷迷糊糊的。
她有吗?她爱惨了他?
成一:“??”
小菊:“??”
成一朝小菊使了个眼色,悄悄说道,“往后还跟吗…饱不饱。”
小菊细眯着眼,瞧着那两只紧扣的手,干净分明,让人看着特别舒服,简直配得一脸,嘀咕着,“你家王爷开荤了你不高兴吗。”
“我家表小姐,以前我想碰她一点点的手指头,她都反感,那个洁癖…”
现在都跟人家大街小巷拉拉小手的,哎。
怪她没有闫王殿下那样一张脸,不然表小姐的手她也能拉拉了,那么好看的手拉着一定舒服。
四人终于来到一处干净别致的小院子,两人一屋。
各自回屋。
一名黑衣忍士暮的出现,颔首递给楼决一封密函,“王爷,关于雪凇山的事,这是属下调查到的。”
楼决接过,慢条斯理的打开来看,随后扔到火盆里。
成一扣了扣下巴,疑惑道,“王爷,雪凇山的事跟我们此行有什么关系吗。”
楼决朝案前坐下,不语。
跟她有关就是跟他有关。
另一间房。
小菊正在塌边理被子,回头看着坐在茶案边发呆的女子,想到今日的事,不由发笑,“表小姐,闫王殿下今天吃的那门子的醋,哈哈…”
拂乙收回思绪,顿了顿,“我出去一趟。”
小菊连忙停下手中的忙活,“奴婢跟你去吧,万一不认路回来怎么办。”
“我做记号。”说完,人已经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