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吓都快被吓死了,呜呜呜……
到底是哪种符来着?是把人变痴傻的?还是身体缩小的?亦或者是嗜睡症的那种?
……
秦寐语坐在床榻边,看着再次被自己弄晕的楚卿芫,欲哭无泪。
好像……是用水画的符……
秦寐语想破头也想不起来具体是个什么符,瞧着沉沉昏睡的人,她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本想把人弄昏,自己好溜之大吉,谁能知道自己真的这么怂啊,一照面,二话不说就出手,还吓得完全不记得用的是哪个符!
唉,要是把人直接扔在这里,就冲清濯真人这娇美如花的俏模样,若是被哪个手欠的给顺走了,她岂不是亏大了!
水符已入脑,不管是何种结果,记忆肯定会出现错乱的,最好能将昨晚她的禽兽行径全都忘记了。
战战兢兢等了有两个时辰,人终于是有了动静。
“楚……楚……”秦寐语紧张万分,迟疑着走到他的床边,“你……你……认不认得我?”
楚卿芫睁开眼,面上一片茫然,听到秦寐语的声音,他的视线才缓缓落在她的身上。
那双眼睛没有多少温度,秦寐语被看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哆哆嗦嗦地站得笔直:“我……我我我……其实……师……师父……”
“你是谁?”楚卿芫忽然出声,他慢慢坐起身来,一双眼睛戒备地看着她。
不认识了?
秦寐语心头一惊,随即一喜,她盯着他,小心翼翼地确认道:“你认不得我了?”
“我必须认识你吗?”
一贯的欠揍清冷表情,一句话将人撅到千里之外。
一点也不在意这些,秦寐语小心问道:“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楚卿芫似乎被问住了,他怔愣着,神情越加茫然。
“是不是也不记得了?!”
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兴奋,眉头一挑,秦寐语在床榻边坐了下来,看着面前之人,冲他伸过手去。
可手还未贴到他衣襟处,楚卿芫就立即戒备地挡掉她的手:“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秦寐语也不知道自己伸手要干什么,或许就是瞧着他茫然的样子,想安抚一下他。瞅着他这般戒备的模样好似贞洁烈女一般,她索性一把抓住他的手。
“我是你的娘子啊,夫君。”
此言一句,两人皆是愣住了。
秦寐语为自己这句脱口而出的话说得如此顺溜而喝彩,至于楚卿芫,他很显然被惊到了。
“我……成亲了?”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要不是我心存仁慈,你清濯真人这朵高岭之花早在多年之前就被我采了。
秦寐语一双好看的眼睛里盛满了真诚:“那还有假!”
一睁开眼自己就已婚,对此,楚卿芫还是保留了几分怀疑,他迟疑着问道:“你,有何为证?”
秦寐语皱眉,这个要怎么证明啊?
清濯真人这反应和话本子上不一样啊!难道是没瞧上她?
这水符入脑,不会连带着脑袋也跟着不好使了吧?按着良心说,她秦寐语的相貌不管放在哪里可都是数一数二的,别说配你清濯真人这个风华正茂的小少年,就是你清濯真人得道成仙,配你都绰绰有余!
“你我私定终身,无媒苟合,没有任何凭证。”秦寐语说得无比顺溜,忽坏笑地一挑眉,“非要说凭证的话,那我倒是想起来一事。”
被无媒苟合这四个字砸得面红耳赤,楚卿芫长睫轻颤,神情不太自然:“……何……何事?”
“你解开衣襟,看一看锁骨下方,可有一处咬痕?”秦寐语身子一歪,靠到近前来,咧开嘴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你若是怀疑,我可以再给你咬一处,你两下比对一下,省的让你误会我骗了你,嗯?”
楚卿芫满脸通红,仍旧是解开了衣襟瞧了瞧。
秦寐语笑着看他手忙脚乱的模样,很是善解人意地走到旁边的桌子前坐下。
待瞧见楚卿芫面红耳赤地整理好衣襟,举步走过来,秦寐语才把手里的茶喝光,顺手倒了一杯递到他面前:“这是你亲手给我泡的茶,尝尝看。”
抿了一口茶,楚卿芫确定是自己的手艺,蹙眉问道:“我……为何什么都不记得了?”
“哦 ̄ ̄你生病了!”说瞎话,秦寐语可是向来都不带眨眼的,她信口胡编着,“我本是好人家的姑娘,你是我家聘请的教书先生,没想到你仗着相貌英俊,就私下对我表白,说对我一见钟情,并就对我疯狂追求,每天都写情诗给我。我呢,年少无知,终于被你拿下,可家里是万万不能同意我嫁给你一个穷书生,于是我就决意抛弃荣华富贵跟你私定终身。看,我们就私奔到这里了。”
说着话,秦寐语把自己一双不知道在冰窖躺了多久养出来的细皮嫩肉的手伸到他面前,很是委屈地说道,“你看,我以前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看了那处咬痕,楚卿芫早就是信了秦寐语的话,现在又听她委委屈屈地说这样的话,眸中已经没有半点怀疑,完全相信自己就是那个对她一见钟情为爱不顾一切的狂热少年,俊美的面容上满是心疼和愧疚。
伸手握住她的手,楚卿芫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爱怜无比:“让你受苦了,你不嫌我贫寒,我此生定不负你!”
哈哈哈哈哈哈!清濯真人还真的是无比的纯真纯情啊!
白捡了俊俏的小郎君,秦寐语心情大好。
她站起身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近黄昏了。
人约黄昏后,正是约佳人出去这样那样的好时候。
“饿了没?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秦寐语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可这语气说得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楚卿芫的目光仍定在她的身上,闻言,点点头,俊颜微红,欲言又止,正要转身走,秦寐语唤住了他。
“楚卿芫。”
秦寐语早就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和局促不安,存心想逗一逗。
水符入脑,记忆出现混乱了不假,只是不知道他这小脑袋停留在什么时候。
如今秦寐语已经知道自己慌乱之下用的什么符,可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解了。
难得他和她能这样安静温馨地相处,这可是她祈求无数次愿意拿命去换的一场梦。
“何事?”仍旧是清淡无波的声音。
秦寐语觉得就算清濯真人就算只有五六岁的记忆,仍旧是这副讨人嫌的模样,要不是人长得好看,铁定属于欠揍的那款,一点也没有姓楚的那小子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