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衣点点头,李汐又道:“无论结果如何,我在府衙等着你们,一定要平安前来。”
新衣应声离去。
李汐一人朝府衙方向走去,伸手抓住怀中一块凤形玉佩,深深吸了几口气,“你身为护国公主,就有责任护佑一方安宁,李汐,这是你的责任。”
每次遇到难关,她总是这样提醒自己,只是这一次,格外的有用。
府衙大门紧闭,门口站着两个有气无力的士兵,一旁放着破破烂烂的鸣冤鼓。
堂堂府衙,竟是这幅场景,可见执法者渎职。
那两名士兵见了李汐,打着哈欠不耐烦地招手,“这个时候还敢来这里瞎逛,活得不耐烦了。快走快走……”
李汐眸子阴冷,不等二人说话,人已经窜上台阶,敲响了鸣冤鼓。
那两名士兵瞌睡被惊得去了大半,挥舞着拳头要打李汐,被她巧妙闪过。
里头传来不耐的声音,“大清早的吵什么吵,你们两个不要自己饭碗了吗?”
大门咯吱一声开启,一老头正从里头出来,纶巾儒衫,却还急急忙忙系着腰带,可见是还未起床的。
那两名士兵见了,立即跪下请罪,“刘师爷,是这刁民胡乱滋事。”
那刘师爷眼睛还未睁开,闻言不耐烦道:“乱棍打出去。”
李汐冷笑,这次出宫但真收获不小,什么事都叫自己碰上了。不等那两人起来,她已经从怀中取出一卷圣旨,刘师爷眼前饶了一圈。
“圣……圣旨……”那刘师爷一个激灵,双腿软的瘫坐在地上,这才打量眼前的人。见了李汐腰间那枚凤形的玉佩,更是身子打颤,“凤府……凤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千牛镇频发命案,朕心难安,特令镇国大将军凤铭之子勘察此事,西苏大小官员全力配合,钦此。”
李汐念完圣旨,敲了敲刘师爷的头,让他回神,“还不接旨,要本公子参你一本吗?”
刘师爷这才哆嗦着接旨,躬身立在一旁,将李汐迎了进去,心里却直犯咕哝。立即招来两人,嘱咐道:“去告诉大人,凤尘到了。”
新衣回到客栈,见大门敞开,小二与掌柜的早不知去向,里头空无一人。
暗道不好,真被公主料中了,这个客栈有问题。她正要细细查看,却又想起幻樱,这里是假的,那么幻樱这一去,岂不是很危险?
正要离开,却听上面传来脚步声,不由得平息凝气,准备应敌。
当那脚步声出现在楼梯口时,新衣长腿一伸,勾了个茶壶过去,人随之窜上。
兰青言正调侃着凤尘,迎面一个茶壶飞来,堪堪扬剑避开,随之小腹一阵肌痛,脖子又被重物击中,整个人翻滚下楼梯。
新衣解决一人,身手不停,从腰间抽出九节鞭,再次袭向后头的人。
“你疯了!”凤尘早已经有了准备,空手抓住新衣的鞭子,冷冷喝道。
新衣正要全力反击,听了这熟悉的声音,抬首一看,惊得长大了眼,“是你……”
凤尘放手,她一个没注意,踉跄着退后两步,鞭子受惯性朝后头甩去,正落在才起身的兰青言脸上。
“哪里来的……”兰青言痛的眼泪打转,捂着脸纵上去,就要教训新衣,待看清了她的样子,也不由得愣了,“怎么是你这丫头?”
新衣不曾理会他,只盯着凤尘,“你在这里做什么?”
凤尘默了一下,总不能说自己是跟着他们来的吧,随口道:“为了千牛镇的命案。”
新衣筹措了一下,眼下三人在宫外,若有凤尘在,也多以个照应。虽然前头几人发生了不愉快,可凤尘怎么说也是凤铭的儿子,即便有过节,他不会拿公主怎样。
如此想着,新衣便将昨日也今早的事情说了,请求的话还未出口,凤尘已经拉着她往外走,“千牛镇的水这么深,她身为公主,没点脑子吗?”
新衣反应过来,方才明白他说的是自家公主,想要反驳两句,可又实在担心李汐的安全,“还有幻樱,她……”
不等她说完,凤尘瞥了一眼兰青言。
兰青言脸色一变,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要我去救那个凶丫头?”
凤尘冷冷道:“你若派不上用场,就滚回边关去。”
兰青言咕哝了一句重色轻友,便往街头窜去。
“公子请上座,知府大人马上过来。”刘师爷殷勤地亲自捧了茶给李汐,一张老脸笑的皱纹堆在一起。
李汐身为公主,常年累月养成的气质,随意往哪儿一座,皆是大气凌然。因此装起凤尘这样一个公子哥来,也有几分像。再学三分冷漠表情,又有圣旨与凤佩,只叫那刘师爷真把他当作了凤尘。
凤尘,那可是镇国大将军凤铭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那镇国大将军,可是当今护国公主都要尊称一声老爷子的人。
李汐接过茶,揭起杯盖荡荡,又将茶杯放下,“本宫……子此次前来,是为千牛镇的命案而来,刘师爷,三位大人的尸首在何处,领我去瞧瞧。”
刘师爷眼睛咕噜咕噜转动,赔笑着道:“存放尸首房间的钥匙,是知府大人贴身保管的,奴才也没有。”随后,又道:“检验尸首这样的事,本该下人去做,何必劳烦公子亲自动手?”
李汐知道他在怀疑自己,为何一个随从都不带?“本公子才从边关赶回,便接到公主密旨,又知遇害的是三位大人,这才先行赶来看看。你们刘大人,何时来?”
刘师爷正犹豫着如何开口,外头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十几个黑衣蒙面人窜入房间,将李汐团团围起来。
李汐心中惊讶,面上不动声色,看着那个分开众人行至前头的人,冷笑一声,“怎么,上次的教训还未受够?”
那刘远行一声大笑,“上次承蒙关照,本公子特意来谢恩的。”
刘师爷见此状况,吓得不轻,颤颤巍巍上前去,“刘公子,这人可是凤府的凤公子。”
刘远行冷笑一声,“什么凤公子,义父已经查清楚,他不过是个市井混混,竟然还敢冒充凤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