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有今天也是罪有应得,你想想他在哪里被抓的,就知道他简直就是死性不改。”安佑把奏折丢回桌面,想起居然是自己亲手捉住李岩,义愤填膺。
李岩改不了好色的毛病,竟然没有乔装就前往最大的妓院寻欢,最后喝的烂醉,没钱买账,竟然说出自己的身份,老鸨立即去报官,官员知道之后,立即上报朝廷,当时李汐已经睡下,安佑不想惊动李汐,自己亲自出马,从妓院把李岩投到天牢。
“既然他至死都不想改了自己的性子,他留在这个世间只会是危害人间,你犹豫什么?”安佑想起李岩那副阴柔的模样,心里就想作呕。
“既然如此……“
“主子,不好了,皇上那里出事了,沈大夫请你赶紧过去。”新衣推开门,站在门口就对李汐说道,李汐和安佑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迈步前往饮泉宫。
去到饮泉宫,见到李依依正守着李铮,李铮面色潮红,嘴里不断地说着胡话。
“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李汐心急想站上去,被安佑和沈清鸣同时拦住,安佑有意识地把李汐拉到自己的身边,他没有忘记凤尘的叮嘱,有沈清鸣的场合他都会在场,不会让沈清鸣和李汐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皇上拿到一个玩偶,玩了一会,就一直这样了。”李依依的脸上挂着好几道泪痕,她宁愿李铮一直都像个孩子,如今的李铮令她担心和伤心,而且沈清鸣还没有找到原因。
“皇兄是因为这个吗?”李汐看着沈清鸣,她认得这个玩具,是以前李岩送给李铮的,嘲笑李铮痴呆,当时李汐还为此和李岩大吵一架。
沈清鸣看看玩具,再看看李汐,有点不解:“难道公主认为皇上的病和这个玩偶有关?”
李汐把玩偶从李铮的手里扯走,丢给沈清鸣、
“好好闻闻,这里面有什么!”
“你的胆子好大!”李汐冷冷一瞥,周围的宫人立即跪了一地。李汐走到一个太监面前,一个眼神示意,新衣立即给这个太监张嘴十下,众人惊愕,不敢说话,就连李依依都呆住了,不知道发生何事。
“你是李岩身边的人,以为本宫不认得了?就算再过去十年,我都认得你,当年你没有跟李岩出宫,就成了他的走狗,代替他留意宫里的情况,本宫还想着只要你安分守己,就放你一马,不承想你居然想利用这个玩偶来唤起皇兄对李岩的感情,本宫告诉你,本宫刚刚下了旨意,李岩罪当问斩,十日之后,推赴菜市口,斩立决!”
李汐一口气说完,新衣已经命令侍卫把这个人推出去。沈清鸣正在检查布偶,听到李汐的说话,他的动作稍微迟疑,嘴角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他的笑意淹没在布偶后面。
“汐儿,这个玩偶怎么了?”安佑不明所以,他很欣慰李汐当机立断处决李岩,但是他不明白为何李汐迟迟没有决定的事情,一个布偶就令李汐立即下了决心。
“这个布偶是李岩送给皇兄,嘲笑皇兄,他在布偶上面擦了一些药粉,使皇兄身子不适,这个事情只有我和三皇兄知道,这个太监想错了,他本来以为这个布偶可以唤起皇上和我对李岩的手足情谊,却不知道加快了他主子的死亡。”
李汐冷笑着说道,看着沈清鸣,沈清鸣坐在李铮身边点点头。
“公主说的是,我闻到了,上面确实擦了一点刺激的药粉,不过药量已经不多,而且时间久远,对皇上的伤害不大,反而可以促使皇上释放出体内的热毒,算是因祸得福,公主不用担心。”
沈清鸣把布偶放下,李汐一个眼神,新衣立即命人把布偶扔掉。
李依依听到也是破涕为笑,李汐看到李依依的神情,心中感慨,相比于李盈盈,李依依才是真心爱着李铮的那个人,只是不知道李铮何时才能清醒,看看这个深爱着他的人。
安佑和李汐再看了一会,沈清鸣为李铮针灸之后,李铮安静下来,醒来喝了一碗燕窝粥之后才在李依依的故事声中睡去。
沈清鸣叫住了李汐:“公主,请留步!”
“怎么了?”李汐见到天色渐明,虽然一夜未眠,自己还是要准备上朝了。
“我想出宫,请公主恩准。”沈清鸣弯身恭敬地说道,他的外袍被李铮抓的有些皱褶,他的风度依然翩翩。
“你怎么又要出宫,如今皇兄的病情未稳,你要是不在这里,谁为皇兄看病?”李汐立即拒绝,这个时候,除了沈清鸣,她任何人都不能信任。
“沈大夫,是不是有难言之隐?莫非宫外有美娇娘在等着沈大夫?”安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小侯爷说笑了,沈某孑然一身,怎么会有人在等着我?我是想着当初采药的事情没有做完,此次是因为四皇子的事情回宫,既然四皇子的事情已经完结,我想做完没有完成的事情。此次采药也是事关皇上,如果能按时采集到草药,就可以治愈皇上的病情。”
沈清鸣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李汐,如果能采到需要的草药,就可以治愈李铮,这才是最重要的,李汐迟疑了一会:“要是你出宫,谁照料皇兄?”
“公主请放心,我已经写好了方子,只要按时吃药,一年半载之内,皇上都不会出事,我也不会一年半载才回来,请公主放心,我一定会再回来。”
沈清鸣知道李汐的口气松动,他立即接着说道。
“既然沈大夫如此说来,就祝沈大夫一路顺风了。”安佑紧接着说道,他对沈清鸣也没有好感,既然沈清鸣自己请辞就最好不过,他对沈清鸣的医术心存疑问,既然说是神医,为何不能彻底治好李铮?
李汐听到安佑的说辞,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住沈清鸣,只能命人厚赏沈清鸣,和上次不同,沈清鸣这次全部接受,之后安静地离开了。
李汐没有送沈清鸣出宫,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执事太监告诉她,吉吉落一早就送来拜帖,要求在今天的早朝,面见李汐。
凤尘亲自喂凤铭吃些稀粥之后,就看到福伯送来一张帖子,是李汐的手笔,要凤尘立即进宫,凤尘知道一定有大事发生,叮嘱福伯要照顾好凤铭,自己匆匆更衣之后就进宫。
来到大殿,大臣都沉默地站立,李汐还没有出现,凤尘立即站在自己的位置,他意外地见到了一身皮裘的吉吉落,吉吉落的辫子镶满黄金宝石,双手叉腰,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过了一会,执事太监尖着嗓子宣告李汐已经来到,凤尘觉得身边忽然一黑,是安佑来到李铮的身边,安佑低声把吉吉落的拜帖的内容告诉了凤尘,凤尘会意地点头,下意识地抬头,正好遇上李汐的视线,两人无声地交谈,凤尘对李汐微微点头,示意李汐安心,他就在李汐的身边。
“不知道大王此来,所为何事?”李汐镇定地问道,吉吉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本王是来讨要公主的答案,公主是否应允本王的要求,把北狄的公主嫁给贵国的四皇子。”吉吉落早就知道李岩出事了,他在章贺的劝说下,改变了主意,立即面见李汐。
“四皇子犯了事,如今被囚禁在天牢,已经失去了皇族的身份,请王爷见谅,这门亲事不能答应。”李汐望着吉吉落,声音清脆,她知道吉吉落来意不善,也一早想好了答案,
“既然四皇子不便,是否还有其他皇子适合?要不,也可以嫁给皇上。”吉吉落盯着李汐,一脸的奸笑。
“本宫的回应就是不会答应你的求亲要求。”李汐干净利落地说道,她的话音刚落,下面的大臣已经在低声议论,这个回应一定会激怒吉吉落。
果然,吉吉落的眼光阴险,奸笑几声问道:“如果不能结亲,本王就要把我们的公主带回北狄,没有我们自己的公主在别国的公主身边做女官侍从的道理,请公主成全。”
吉吉落的目光扫过新衣,新衣目不斜视,对吉吉落是视而不见,她对这个所谓的兄长只有厌恶,没有丝毫的兄妹之情,这个人,曾经想要了自己的性命,如今不是要结亲把自己推入火坑,就是要带自己回去北狄,想来带回北狄自己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想到这里,新衣忽然对吉吉落笑笑,吉吉落也跟着对着新衣笑笑。
“本宫不是说了吗?没有任何亲事,新衣不会嫁给任何人,她就在本宫的身边,不会离开,要是大王想离开炎夏,我们自当用最高的礼仪送大王回国。”李汐还是一副镇定的神色,她早就想好答案,她对吉吉落的要求无动于衷。
“公主殿下,你可知道,你拒绝我的要求,你能承担后果吗?”吉吉落说道,他从眼眶的上方盯着对方,李汐的神色还是非常平静。
“如果大王想因此发动战争,我们炎夏只能是奉陪到底,新衣绝对不会成亲,也不会离开我的身边。”李汐冷静镇定,她看着吉吉落,见到对方眼中的凶狠,但是不为所动。
李权立即站出来,拱手对李汐说道:“请公主三思,炎夏国的稳定不容破坏。”
“请公主三思。”其他大臣也跟着纷纷跪下来,大声说道。风尘和安佑都没有想到,、李权居然可以收买如此多的人心,吉吉落得意洋洋地双手叉腰望着李汐,看李汐如何应对,发动战争对北狄并没有好处,对炎夏国也不是一件好事。
“我愿意。“新衣在李汐的耳边,轻声说道,声音微不可闻,李汐听到更加急火攻心,她经常为不能保护幻樱而内疚,如今,竟然新衣也要为自己牺牲,这个是她绝对不会允许的,想到这里,李汐更加难过,她更加不想让新衣落到吉吉落的手里。
“新衣,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你不要再想了。”李汐也是立即拒绝。
“驸马也是赞成这件事,不如,你问问驸马的意见,”新衣低声说道,随即看看风尘,风尘看到新衣的眼神,知道新衣的意思,他对新衣摇摇头,新衣再看看风尘,风尘依然摇摇头,李汐对新衣说道。
“你看连驸马都不赞同你的意思,你就不要再说了。”李汐对着新衣笑笑,新衣对着风尘就是一顿怒视,明明之前已经说好,不想眼下风尘竟然不赞同自己。
“公主,你的臣下都在恳求你答应本王的要求,你是不是应该再好好考虑一下?”吉吉落看着李汐,他的眼神如刀,锋利如冰,他是志在必得。
“不用,本宫的主意已决,不用多言。”李汐一口拒绝吉吉落,神情不容置疑,一旁的新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用眼神向安佑求助,安佑也是对她摇摇头。
吉吉落和李汐对视半晌,他看到李汐眼中的坚决不容改变,他呆了一会,才挤出一副凶狠的神情:“既然公主执意要两国开战,本王就成全公主,到时候,本王倒要看看,公主是不是还是不愿意改变主意。“
吉吉落撂下狠话,转头趾高气昂地昂头离开,众多的大臣还是跪在地上,李权没有起来,他们也不敢起来。
“皇叔,要是你喜欢跪在这里,本宫不会介意。”李汐站起来,就想拂袖而去,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新衣。
‘敢问公主,你是不是吧新衣看的比炎夏国的百姓还要重要?新衣本来就是北狄的公主,回去北狄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公主以此拒绝吉吉落大王的要求,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李权的眼神扫过李汐,最后落在新衣的身上,他刚才见到新衣的口型,新衣都答应了,李汐却拒绝了。
“被人耻笑的是本宫,不用皇叔担心。”李汐依然是不愿意退步,也不可能退步。
“如果两国因为这个理由开战,臣担心无人愿意出征。”李权一边说,一边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武将,武将都是低着头不敢说话,其实李权说中了他们的心事,最好就是维持眼下这个情况不要开战,为了一个公主开战,真是太说不过去了。
“要是因为这个理由开战,皇叔是不是就无话可说!”李汐从新衣的手中拿过几本朱红色的奏折,这是新衣刚刚从安佑的手中接过的奏折,还有一张极小的纸条,李汐放在手心就可以见到上面的绳头小字,随即把奏折扔到李权的脚下,对李权冷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