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忆香应了一声,便又在藏经阁一层寻找着她想要的典籍。
修士已经调整好了心态,羡慕是羡慕,心知他就是再羡慕那“惩罚”,机缘也不可能落到他头上来。
与少女打完招呼后,便认真准备着刻录典籍的玉牌。
没过多久,便有修士走进藏经阁,准备挑选一门合心意的典籍。
阮玲玉恰在齐列。
她的修为已经逼近炼气后期,离筑基直差临门一脚。
见着那有些熟悉的身影,不由瞪大了眼,使劲揉了揉眼。
好像是——柳忆香?
她呆呆往前走了两步,柳忆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在外面历练究竟如何?
因为大黄与柳忆香分别后,根本就没回那个庭院,所以说同院的阮玲玉并不知道她历练归来了。
瞧见少女熟悉的侧脸后,她才确定真的是柳忆香。
她马上也将成为一名筑基期的修士,缥缈宗宗门弟子筑基后,便可出宗历练。
她对出宗历练的事情很是好奇,身边又有柳忆香历练归来,很想上前请教一下她,出宗历练需要准备些什么。
虽说这么长的时间,她已经从别人口中得到了些消息,准备基本齐全。
但历练嘛,可关乎到她的性命,多问几句,做足了准备,总是无错处的呀。
阮玲玉心知藏经阁不是说话的地方,而柳忆香好像正处于感悟之中,也不好过去打扰她。
便默默在藏经阁内寻找着自身所需要的典籍。
等柳忆香回小院后,她做好了准备再去讨教也不迟。
既然是她想从别人口中得到一些消息,自然也得准备些什么东西意思意思下嘛。
东西或许不贵重,总归是份心意,求人就应该拿出一副求人的样子来呀。
……
转眼半月已过,阮玲玉在小院内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柳忆香回来,不由有些着急。
柳忆香回宗这个消息,她在当天看见她后,便告知了周竹、温如珠。
有了同一个秘密,三人关系也变得愈来愈好,就连温如珠那自卑的性子,也被阮玲玉带得开朗了许多。
周竹揉揉眉心,看着院子内来回踱步的少女,心中自然知道她在忧心什么,不由有些无语。
她陪着小阮不知在宗内打听了多少次了,还是不放心,就是要问过柳忆香后才能放下心。
实在是被她绕得眼晕,“她是不是还在藏经阁里面?”
阮玲玉听见这话,思衬着也不乏有这个可能。
便急匆匆出了小院。
走到藏经阁大门前后,她的步子又慢下来,心中满是犹豫。
就算柳忆香在里面,她也无法做什么,总不可能打断她的感悟,就为了和她确认一下吧?
但来都来了,就这么回去又不甘心,还是进去确认她到底在不在藏经阁再说吧。
阮玲玉:“……”
她看着躺在藏经阁内呼呼大睡的少女,不知要用什么词来形容得好。
狐疑的看向看守藏经阁的男修,她真的不会被哄出去吗?
看守藏经阁的修士,数不清这是第几百位修士向他传来熟悉的目光,他早就对这样的目光麻木了。
在藏经阁内睡觉的修士,柳忆香还是第一人。
最气人的是,不仅没有人说她,云老也不赶她走,任由她在藏经阁内折腾。
本来平复的心情,像是平静的湖面里投入了乱石,变得无比复杂。
柳忆香这半月以来,打扫也就每天意思下,然后就寻找着典籍。
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找不到有关灵植方面的典籍。
见到有合适的法诀后,便也看了两眼。
这一直用神识探入光团里面,神识消耗积累下来也是很恐怖的,撑不住了就寻个角落呼呼大睡恢复着神识。
阮玲玉凑上前,努了努嘴,道:“师兄,宗门允许修士在藏经阁内睡觉吗?”
害。
他突然就变得有些酸溜溜的是怎么回事?
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修士还是很清楚的。
朝着她笑笑,就是不搭话。
任他们猜去吧,反正谁也猜不出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他就不说,急死这些师弟师妹们算了。
当然,他也不乏有为他们考虑,若是真说出来了,恐怕羡慕得连修炼都无法静心了吧!
公平不公平什么的。
修真界没有公平可言,谁的拳头硬些,谁就是道理。
同理如此,柳忆香的资质足够强,十一岁的筑基中期在元界几乎是没有,能得到宗门的厚待,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何况缥缈宗待宗门弟子也不薄,羡慕的确是挺羡慕,但还不至于嫉妒她。
他这样的心态,与缥缈宗宗规离不开关系。
在元界七大宗门内,缥缈宗对外门弟子发放的修炼资源可以说是极好了,也只有忘情谷能比拟了。
三枚下品灵石以及一瓶养气丹,更别提若是在外历练遇上无法应对的危险,或者是死劫。
用玉简向缥缈宗发送求救信息,不管多远,缥缈宗一定会派宗内修士来救援。
而缥缈宗弟子在外,向来团结,得知有同门弟子被别宗修士欺压了,总会去讨要个说法的。
不出意外,像柳忆香这样的天才成长起来,必定是宗内的顶梁柱。
他只会高兴宗门未来可期,缥缈宗有了更多的强者坐镇,才能让像他们这样资质中下的弟子安心修炼,不用担心没有强者坐镇的宗门,随时都有可能被别的宗门倾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这一点,缥缈宗内弟子大多数能能看得明白,也清楚他们能一直安心修炼,是有宗门保护的结果。
阮玲玉有了猜测,但又不确定,也拿不准他这个修士的笑容是什么意思,只能转身回了小院。
……
大黄这段时日过得可滋润了,将它的小祖宗给忘到脑后去了。
一想起柳忆香,大狗就还是有些气鼓鼓的,它到现在还是忘不掉少女收走它的修炼资源,然后只留给它一个背影的无情模样。
所以现在心中拧着一股气,就是不打算去找少女,必须得等到香香来找它,大黄才会消气。
大狗有些傲娇的甩甩头,对着院子里的小蛙大声吼叫。
“汪!”
再来。
不出意外,小蛙又被大黄打翻了。
“呱……”
小蛙满脸痛心疾首的表情。
大黄你没有良心,以筑基中期修为对战筑基初期,你的良心当真不会痛吗?!
大黄脸皮极厚,它朝小蛙翻了个白眼,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神情。
大黄和柳忆香分别后,转身就去了谢非玄那个小院,院内的其他修士包括吴安都在闭关,只剩谢非玄一人。
大狗眼珠子一转,便和谢非玄打了个赌。
若是小蛙能在它的攻击内撑过十息时间,那么就由大黄来做饭。
若是撑不过,就由谢非玄代劳。
小蛙心高气傲,半点不信它在大黄手中撑不过十息时间,谢非玄还没来得及开口,它就应下来了。
然而就没有一次,是撑过了十息时间的。
这半月以来,他是又出食材又出力气,可是整整做了大半月的吃食给大黄吃啊!
怎地小蛙连十息都撑不到呢,他实在想不明白。
谢非玄见着被打翻在地的小蛙,有气无力道:“你……争点气吧。不然我是真做不起饭给大黄吃了!”
大黄在这里的半个月,肚皮肉眼可见圆润了起来。
他实在是不想做饭给这胖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