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洛尘就直接顿住了脚步,张三丰紧随其后,只见洛尘轻轻抬起头,看向城楼上的那道身影,淡淡一笑
这一刻,所有人都是面色一变,目光惊诧的看着洛尘,许久之后,有人呢喃自语“数千名弓箭手对准了他,甚至距离城门不过数米之遥,只要城门一开,瞬间便能冲出兵马将他拿下难道他就不慌吗”
“是啊还有天诚将军在一旁虎视眈眈呢”
薛仁贵和赵世安等人也是眉头紧皱,轻声开口道“殿下此次有些冒失了”
赵世安也是脸上露出一丝凝重,道“若是东莱突然杀出,殿下可就危险了啊”
一旁的离幽插嘴道“国储之重,焉能轻入虎穴万一被东莱挟持为质”
说着,脸上山闪过一丝担忧
薛仁贵轻笑着摇头,看向张三丰的身影,轻声开口道“这到不至于”
两道目光在虚空中交汇,一双眸子凝然冷冽,另一双眸子却宛如深不见底的黑洞,让人看不透,却又让人脱离不开
只见洛尘轻轻一笑,微微躬身作揖,轻声道“大夏胤王,洛尘拜见东皇陛下”
东皇怔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许久便听闻胤王之名,今日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洛尘轻笑一声,举手投足之间,都显得十分的讲究,脸上却是说不出的淡然,道“东皇陛下,余此次从大夏前来,顺便带了几坛好酒,欲与陛下共品,不知”
“放肆”
洛尘的话还没有说完,直接被城墙上的一个青衣老者给打断了,只见其怒声道“不知尊卑不懂礼法,妄为皇族”
“竖子真是猖狂,你是何身份,怎配与吾皇共饮”
“夏人简直该死竟然如此辱我东莱”
东莱的一众大臣顿时一个个面色大怒,要知道,按照礼法,两国皇室相见,皆是需要走仪式的,更是讲究身份对等,王对王,相对相,而此时,洛尘却直接开口,欲与东皇共饮,显然是将东皇的档次降低了不止一格
看到东皇面色深沉,却是迟迟不肯开口,更没有动怒,只是面色深沉了许多,洛尘也不急,脸上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道“张老,让人摆上桌椅,本王愿意城下等东皇”
张三丰顿时面色一怔,随后看了洛尘一眼,轻轻点头,洛尘淡淡的扫视着城墙上的一众人影
丙辰的目光全然放在了洛尘的身上,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书道念头,传言,胤王为救皇兄,武力尽失
以我们如今的距离,若是他真的手无缚鸡之力,我必能一举击杀
只是,他是天命之人,真的会如此轻易地陨落吗如此精明之人,却敢亲身涉险,孤身一人立于城墙之下,这种人,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有着十足的底气
那么,他的底气究竟来自哪呢
那位老者
那老者分明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身上根本一丝气息外泄,况且,如今他已经离开了,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说不出的从容
丙辰紧紧地握紧双拳,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东莱如今最大的威胁正是来自下面那个神色淡然的年轻人,若是
洛尘的目光扫到东皇身边的那个黑袍人的时候,发现他正在直直的盯着自己,顿时面色一怔,心中轻轻一叹,原来不只是夏皇身边有武道宗师
这位黑袍人赫然便是一尊武道宗师,而且,实力还要在高明之上,只是,看到他的眼神,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顿时嘴角微翘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直接转身离开,他走的很慢,甚至可以说走的很是悠闲,连头也不回,似乎并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或者说,根本毫不担心身后突然有箭矢向他射来
丙辰突然浑身一松,长长的一叹“这便是当世天骄吗可惜没有生在我东莱”
东皇脸色愣了一下,若是其他人这般说,或许他还会动怒,但是,这话出自国师之口,心中也是升起一道无奈,看着洛尘直接坐在了两军之间摆放的桌椅上,东皇顿时面色一怔,许久之后,轻声开口“朕,还真想尝一尝大夏带来的酒”
丙辰顿时面色一诧,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若是真的如此,恐怕足以载入史册,一国之皇与一国之储平等相对,更何况,东莱可不是大夏的藩国
“陛下,三思啊”
丙辰长长一叹,在东莱待了数十年,也早已经有了深深地归属感,此时一股屈辱感悠然而生,若是东莱如大秦那般强盛,区区一国皇储,安敢如此
东皇洒然一笑“国师啊你可知朕为何要将大夏的军队放进来”
听到东皇如此发问,丙辰顿时眉头微皱,沉吟道“不是为了将其全歼吗”
东皇面色深沉的摇了摇头,道“若是仅仅只是为了这几万人,朕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完全有时间调遣大军将其拦在雲州城外,只是,这么多年了,我东莱人心太浮躁了,朝臣太安逸了啊”
东皇淡淡的瞥了一眼面色惊惧的群臣,冷声道“看看这些朝中大臣们,个个面露惧色,魂不守舍,一点小小的风浪就如此惊慌失措,简直丢尽了朝廷脸面”
说着,脸上也是浮现了些许怒气,轻声道“我们东莱安逸太久了,也该给他们敲敲警钟了”
丙辰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恍然,微微颔首,道“那陛下您还要下去吗”
毕竟,城墙之下数万大军正在虎视眈眈,若是大夏图谋不轨的话,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护得东皇周全
东皇笑着点了点头,轻声开口道“不错,只有我们两个人下去”
“不可”丙辰顿时面色一凝,沉声道“万一大夏真的趁机发难,我也难护你周全”
“哈哈”东皇顿时哈哈大笑“朕相信,他不会”
说完,看了下方的洛尘,沉声道“朕从他的眼中看到的,不只是野心,还有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