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古怪地看着黑狐,后者淡然一笑,道:“你也不用这么看我,像我这般活了几千年的老女人,也该活的通透一些,或者说要有点自知之明了。”
黑狐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向陆离瞄了一眼,道:“你拥有仙体与道魂,但修为境界却仅仅超凡第二小境界,这在现如今或许是个好事,能够让你扮猪吃老虎,但我以为你还是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让自己的优势最优化,因为我觉得你将来所要面对的东西恐怕没那么容易,还有作为史无前例的人族、深渊一族的结合体,没有人能够预料到你自己的身体又会给你带来怎样的状况,或许是好处,也或许是……”
黑狐没有继续说下去,陆离此刻对面前这个深渊魔狐所化的柔媚女子的眼光,已经不敢小觑,虽然有些迟疑,但过了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黑狐默默地望着他,半晌之后,低声叹息,声音幽幽,说了一句,却谁也不曾听清她究竟说了什么。
就在她转身向后走去,不欲打扰陆离的时候,陆离的声音却突然从她背后传来:
“前辈,我有一事请你千万赐教。”
黑狐微感惊讶,转过身来,却见陆离已经面向着她,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透露出一丝激动、一丝渴望、一份憧憬,甚至于,还有隐隐的一丝害怕!
“你要问什么?”
“我想知道我若是进入深渊,可否能够活着回来?”
黑狐凝望着陆离,眼中光芒闪烁,大有失望之意,片刻之后,她还是开口道:“深渊无边无尽,当年你的母亲洛颉之能够一路冲杀至深渊魔殿,一来确实有几分实力,二来也是有运气成分,另外深渊之中,除了深渊魔殿更有其他神秘而强大的存在,纵使是深渊魔王都不敢说他于深渊之中再无对手,所以要入深渊,还请三思。”
陆离微微点了点头,他也只是问问,并没有打算真的前往深渊。之所以会有此一问,则是因为他隐隐觉得自己未来的主线任务定然会涉及深渊,甚至有可能需要前往深渊,而如果能够对深渊有更多的了解自然再好不过。
“前辈,能否跟我说说深渊的事情?”
黑狐看了看他,微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我也有一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陆离连忙道:“前辈,请说。”
黑狐瞪了他一眼,道:“就是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前辈了,拼命叫一个女人前辈前辈的,会把人叫老了,是很失礼的。”
陆离哑然。
原来不管是十八岁、二十八岁还是二千八百岁的,只要是个女人,必定会怕老的……
“那我称呼你什么好呢?”陆离问道。
黑狐听了,倒是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半晌才淡淡道:“是啊!叫什么好呢?当初的名字,我不想继续使用了。这样吧,反正你给我取一个吧。”
“我给你取一个……”陆离面容表情有些古怪。
“不错,你给我取一个。”
陆离想了想道:“未央吧,没有结束,没有灾祸,平安喜乐之意,如何?”
黑狐或者说未央满意地点点头,道:“嗯,就叫未央。”说着,又道,“深渊的事情很多,你若想全都知道的话,那可是要好久好久的。”
“呃……”
未央眼珠子一转,笑吟吟道:“反正我准备在这九州大地走一走,那你便作为我的第一站吧。”
陆离一怔,疑惑道:“什么意思?”
嫣然一笑,媚态横生,仿佛连她周围的夜色也变得温柔起来,“就是跟你待一段时间啊,这样我可以在这一段时间内慢慢告诉你关于深渊的事情,不欢迎么?”
陆离耸了耸肩,道:“能有佳人相伴,在下如何能有不愿之情。”言至于此,他想起自己此行的另一目的,遂道:“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带个人回来。”
未央看着陆离,轻轻地点点头,道:“我等你。”
陆离纵身离去,往血池祭坛的方向。
此时此刻,在血池祭坛苏月等人还在只余下一口岩浆池的血池祭坛原址。
“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祭坛为何会变成先这个样子?”苏星儿问道。
然而,这时的苏月却没有一点心思,只想着之前来自灵魂深处的洛颉之的声音,只是从那两个声音之后,洛颉之的声音便再没有出现了。
“师姐果然没有死,而且应该也没有被深渊侵蚀,只是、只是既然如此,她为何要躲着我们呢?”
对于洛颉之突然出现的声音,苏月又惊又喜,而现在更是充满了疑惑,恨不得立即找到洛颉之,当面问她原因。
“姐!”苏星儿见苏月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大声叫道。
苏月回过神来,瞧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深吸一口气后,道:“关于血池祭坛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事情,我想也不用我多说,定然是与那少年有关。”他不打算将陆离是洛颉之孩子的身份说出来,毕竟如果洛颉之都没有被深渊侵蚀的话,那作为洛颉之孩子的陆离应该也不会出现深渊侵蚀的情况。
另外,关于洛颉之没死这件事情,苏月也联想到一个多月前陆离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而短短这么一点时间之内,成长至如今这般强悍,或许就是与师姐洛颉之有关。
这时,之前被叫去带此前抓捕的少女过来的百里策与方中信也带着众多少女来了。
当然,这边如此巨大的动静,百里策与方中信肯定早就发现了,只是碍于陆离的强横,他们唯恐没能把这些少女带来,导致陆离不悦,所以纵使很是心急于这边的情况,还是不得不带着这众多少女慢慢赶来。
“宗、宗主,这……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到血池祭坛成了这般情景,纵使有所预感,百里策和方中信还是又惊又怒。两人自小便在黄泉派之中,迄今为止已经接近两百年了,对这里的情感,尤其是血池祭坛,那绝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