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庆字军也和所有的中**队一样,纪律松弛。在国内,在家乡的父老面前还能有所节制。但是,进入朝鲜境内后,天高皇帝远,要打仗了,谁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着?及时行乐吧!
甚至于抢劫财务,奸.污.妇女这一类地恶行也接连发生,搞得天怒人怨。
本来,对于朝鲜人,和日本人相比,他们还是很欢迎中国人的。
因为,中国很早就是朝鲜的宗主国,朝鲜人有正统思想。
而对于日本,则不一样,两个民族本来就有些恩怨。闵氏集团,和中国学习,搞洋务运动。也就是搞对外开放,主要是对日本开放。
但闵氏也和有些中国人一样,崇洋媚外。认为日本什么都好,日本的月亮也比朝鲜的圆。而有些日本人来朝鲜后,趾高气扬,以大和民族自居,看不起朝鲜人,欺负朝鲜人。
这一次士兵为什么闹事,除了欠饷外,还因为闵氏集团请日本人训练一支“别支军”这支部队待遇特别高,无论装备,还是军饷,都比别的部队高很多。
人就是这样,得志便猖狂。不但日本教官看不起朝鲜的其它部队,连别支军里的朝鲜人也欺负人。
于是,这些朝鲜军人终于忍无可忍,而揭竿而起。
而为什么么起义会得到很多市民的响应?也是应和了一部分人的民族情结,迎合了一部分人的仇外、排外的情绪。
说老实话,现在,敌对的两个方面都欢迎中**人,被推翻的一方不用说了,等着天朝来解救。起事的一方也欢迎,为什么?他们杀了不少日本人,日本人来了,能放过他们吗?
而中**队来了,日本人就不能为所欲为。
但是,大家想不到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一群土匪。
“这样的队伍如何能打仗。”袁世凯对吴长庆抱怨。
“孩子,你说怎么办?”两个人私下时,吴长庆喜欢这样地叫袁世凯。
他也正为此事着急。虽然,这些个士兵跟着他走南闯北,平日里不能管得太严,撇家舍业的出来当兵,拿命出来混容易吗?有些事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但得看什么时候呀?这样的坑害老百姓,这支队伍能在这里立足吗?
“规定几条军纪,违令者斩,公布全军。组织了一支整饬行动队,整肃军纪。”袁世凯早就有了成熟想法。
“好,军纪你来搞,行动队你来组织。”
说着,吴长庆,拿出令箭,交给袁世凯。
袁世凯高兴地接过,他知道这是授予他全权。有大帅的全力支持,他要放手干了。
军纪很快制订,简单明了,擅闯民宅者斩,奸.污.妇女者斩,抢劫财物者斩,有令不行者斩。
吴长庆一字未改,立即叫人抄几份到各营公布。
哪个军队没有军纪?没有人当回事,这结果袁世凯知道,也知道怎么做。
他亲自带队,抓了几个现行。当着全军的面,将抢劫财务、奸.污.妇女的七个士兵就地处决。
这一下子,大家知道了,这回玩真的了。不能没打仗把命丢了,都老实了。很快,部队的面貌焕然一新,战斗力也有了明显提升。
总算不辱使命,中**队先于日本军队到达汉城近郊。
庆字军经过研究,决定吴长庆、丁汝昌、马建忠主动去拜访李罡应,想法是诱捕大院君李罡应。
擒贼先擒王,但是怎么才能诱捕大院君李罡应呢?。
其实,出发的时候,吴长庆和丁汝昌、马建忠就商量好了。一进入朝鲜,他们就放出话了:我们中**队,主要是来恢复秩序,用现在的话说也就是维和;不干涉朝鲜的内政。
朝鲜的内政是朝鲜人自己的事,朝鲜是独立自主的国家,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别人不能包办代替。
如果,两方面水火不容怎么办?在这样的时候,我们天朝这个宗主国可以进行调解,可以当一当裁判员,谁有理我们就支持谁。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吗!
当时,袁世凯还有些不理解,我们不是来打仗的吗?我们不是来平叛的吗?怎么变成了当裁判员呢?但是,他现在懂了。他很佩服的看了看吴长庆、丁汝昌和马建忠。这些人都不白给?姜还是老的辣呀!
现在,皇宫里的李罡应正七上八下,日本的部队登陆了,自己肯定打不过人家。起事的人杀了那么多日本人,日本人和闵妃那个贱.人关系又那么好?
日本人来了,有他的好吗?但是,中国人能帮自己吗?要知道,自己这次的行动,不管怎么说也是反叛呀?
他已经派人打听过了,中国人是说了,不干涉朝鲜内政。但那可信吗?是不是烟.雾.弹呀?如果是来平叛,怎么办?抵抗吗?自己的这些乌合之众是天朝王师的对手吗?就算能把这几千人打败,能算完吗?不是要挑起中国和朝鲜二国的战争吗?别说现在呀?就是唐朝的时候,高丽也打不过人家呀?
大英雄渊盖苏文厉不厉害?不是也没打赢征东的薛礼薛仁贵父子吗?
是不是赶紧出去躲一躲呀?可是,好容易把失去的权力夺回来,就这么轻易放弃吗?
李罡应又很不甘心。
这些天,他就是在纠结中度过,始终没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刚刚有探子回报,说中**人已经在城外扎营,没有进城的意思,这到是个好消息。他也听说了,这支军队刚进入自己国家时军纪很差。后来杀了几个做恶的人后,变得纪律严明了。一路上对老百姓秋毫无犯,买东西公买公卖,被老百姓称为仁义之师。
到底是凶还是吉呀?李罡应心里没底,他叫来几个亲信过来一起商量。
这会正商量着呢!
“大院君,我觉得凶多吉少。”说话的是他的智囊。
“为什么这么说?”李罡应问。
“第一、中国的军队肯定是为了维护国王和国体而来。第二、有人看到金允植随军行动,他可是国王的亲信?”
李罡应点了点头,他也听说了,金允植在军中,这对自己真不是个好消息。
“不一定吧?我可是听人说了,中**队不干涉我国内政,金允植对国王是很忠诚,但他也不满闵妃集团的统治,对外戚专权更是深恶痛决。别人不知道我知道,他私底下和我说过多少次?怎么知道他一定是带着中国人来打咱们?他随军有什么不正常的?他在中国代表的是国家,代表的是朝鲜,而不是闵妃集团。”
说这话的是自己派在皇帝身边的人,对自己也是绝对忠诚。
李罡应不能不说,这人说得也有道理。
“各位爱卿,大家还是说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吗?”
李罡应知道,这样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可能要争论到明天了。重要的问题是现在怎么办?
听了大院君的话,在场的人你看我,我看看他,谁也不说话了。
李罡应这个生气呀?平日里一个比一个能说,现在怎么都不说话了。
停了好办天,一个人说话了,这个人和大院君关系很一般,但在朝堂威望很高。
“我说四个字,静观其变。”
“先生能说得再详细一些吗?”
李罡应的话音刚落,有人来报告,说中**队的几个将军来访。
李罡应紧张地问:“几个人?”
“三个人。”报告人回答。
“带队伍了吗?”李罡应急问。
“没有,只有几个卫兵。”
李罡应一阵放松,“快请进,卫士留在宫门外。”来人刚要走,又被李罡应喊住,“不用了,我们去迎接上国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