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忠枢终于明白了袁世凯的用心,他点了点头,没做回答。
心里想的是:你袁世凯这样的人,谁能猜透你的心思?反正别人怎么样,不知道,自己肯定是被袁世凯卖了,还得帮袁世凯数钱。
为了避嫌疑,这一次徐世昌没有入内阁。但他由弼德院顾问大臣兼任了军咨大臣,后又被委任为专司训练禁卫军大臣。朝廷为了拉笼他,加了他一个太保头衔。都知道他和袁世凯的关系,拉笼他就是取悦袁世凯。
袁世凯的内阁不设协理大臣,但保留了前内阁阁承华世奎的位置,且将此位置升为正二品。
华世奎(1863年—1942年),近代天津着名书法家。字启臣,号璧臣、思闇。祖籍江苏无锡,后迁居于天津。一八六三年生于天津老城厢东门里。汉族。
天津“八大家”之一。因家资丰厚,家中常聚各方名士吟诗谈词。十六岁时得中秀才。十九岁时中举人由内阁中书考入军机处,荐升为领班章京。一九一一年奕匡组亲贵内阁,又被升任清内阁阁丞。
华世奎在政绩上没什么骄人的成就,但作为名书法家,所取得的辉煌是很值得一书的。他平日里订有“笔单”,在很长的时间里,每年天津各纸局多代收书件。在当时与孟(广慧)、严(修)、赵(元礼)并称为四大家。因自小父亲对他寄望颇高,四岁时就指定书目让他学习,经常站立书写,腕力、臂力达到超人程度,为日后成为津门四大书法家之首创造了条件。
华世奎的书法,行、楷、草、隶、篆诸体,无有不精。而最能代表其书法风格的要算他的楷书作品,走笔取颜字之骨,骨力开张,功力甚厚,有馆阁气魄。手书的“天津劝业场”五字巨匾,字大一米,苍劲雄伟,可谓其代表作。被国家定为中华历代名匾。东北角的“正兴德”茶庄、估衣街的“德昌公”等着名商号匾额招牌题字也都是他的手笔。
华世奎经过长期的书法实践和探索,将苏东坡的巧结构和篆隶的笔法与颜的拙字相结合,形成了拙巧相间的“华体”书法;而且在理论上总结出了富于自己个性内涵的六种笔法,即“提、按、顿、挫、内颤、外颤”。
他为人写了许多牌匾和碑记、墓志铭等,在天津留下了不少可资纪念的文物。书法作品小至蝇头小楷,大至径尺以上榜书,结构都很凝重舒放,晚年更加苍劲挺拔。着有《思闇诗集》留世。他的书法作品也被各美术出版社相继出版,如《津门华世奎孝经帖》等等。
还是让喜欢书法的人,去研究华世奎的书法吧!这会儿,我们还是回到故事中。
华世奎是徐世昌的同乡知己,一向惟徐世昌的马首是瞻。遇有重要公文,袁世凯必在上边批上“徐太保阅”。也就是说,徐世昌仍然是袁世凯集团的重要成员。也可以说,华世奎其实是徐世昌在内阁的代理人。
只是,徐世昌特别识时务,也特别会办事,会做人。都知道他是袁世凯的人,但连和袁世凯水火不容的翟鸿穖等人,也都喜欢和他共事。
袁世凯被开缺,竟无一人说徐世昌的坏话,可见徐世昌的为人确有过人之处。
奕匡喜钱而不很喜欢权,也不善于弄权,更不善于专权。在使用权力方面,他最善长的大概也就是卖官等以权谋利之类了。
因此,在他当内阁总.理大臣的时候,大权其实都还在载沣这个摄政王手里。
但是,人和人是不一样,同样一个位置,换一个人,就不一样了。内阁总.理大臣,是什么样的职责,与摄政王所代表的清廷是什么关系?这应该是首先应当搞清楚的事,或者是应该有个明确的规章。
我们都知道,袁世凯是个讲究约章的人,但是,他却从不张罗这方面的事。
他好像更喜欢这样的糊里糊涂地干。
他也不是什么事都不请示,不是的。袁世凯经常请示的事情一般有两个特点:一种是没有别的选择,必须得照办的事。
另一种则是怎么办都行的小事。特别是些无足轻重的事,他请示的可勤快。有时候搞得载沣都有些烦了,会说一句,这样的事,内阁总.理定一下就是了。
但是不行,比这还小的事,还要一次次地请示。
但是,有一些的大事,特别是可能遭至朝廷反对的事,他反而不请示了。不但不请示,载沣根本就很难知道。
就是知道了,想追究也难,没规定什么事该请示,什么事可以不请示呀!
可以说,自从袁世凯当了内阁总.理大臣后,摄政王载沣好像成了聋子,成了瞎子,成了摆设,差不多是被袁世凯彻底架空。
这是袁世凯早就想好了的,对付载沣的法子。因为袁世凯知道,清廷目前最难对付的就是这个摄政王。
汉阳,一边是滚滚长江,一边是波涛汹涌的汉水。据有蛇山之险,是武汉三镇的一角,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拿下汉阳,武昌就无险可守。
冯国璋在攻打汉阳时,先发挥炮火的优势,然后又组织强攻。开始的几天,北洋军与民军互有胜负,不相上下,战况处于胶着状态。
十六日夜,黄兴组织民军,夜渡汉水,反攻汉口。
当晚,天下着滂沱大雨,北洋军都躲进了民房避雨,被民军打个猝不及防。被打得节节败退。
民军很快打进汉口城内。黄兴组织了敢死队,直捣冯国璋的司令部。
冯国璋开始被打得有些发懵,但很快清醒过来,组织火力,进行抵抗。
北洋军的增援部队很快赶到,训练有素的北洋军很快取得了优势。
北洋军开始反击,民军节节败退。退到了江边,来时的浮桥却被黄兴下令拆了。
黄兴这是按着古代战法,破釜沉舟,置于死地而后生。
是的,破釜沉舟,置于死地而后生,古代确实有这样的战法,也取得过很好的战绩。
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所以攻城讲究三面围之,留一面让人家逃命,免得人家玩命。
或许真能置于死地也许能够好些,但是,没有。长江边长大的人有几个不会游泳,游过去不就可以活命了吗?
所以,民军没有转过身和北洋军拼命,而是纷纷跳入水中逃命。
为了快些游过江去,有人把武器都扔了。
黄兴这次真是把民军置于死地了,
北洋军追上来就是轻重机枪的乱扫,民军伤亡很大,士气也严重受损。
北洋军乘胜进攻汉阳,民军仍然顽强坚守。
北洋军一支队伍,由孝感到新沟(古镇,位于汉水与汉北河汇合处,今属武汉市东西湖区),渡过汉水占据蔡甸,十一月二十日,从蔡甸进逼三眼桥。
黄兴调动军队西向迎敌,十一月二十一日,双方在三眼桥展开激战。
汉阳三眼桥位于蔡甸到汉阳王家湾之间的公路上,隋唐时汉阳通往京城的驿道,曾经有一座桥,桥下有三孔,所以得名,后来桥毁留下这个地名。三眼桥战斗,两方杀得难分难解,革命军斗志凶猛,清军受挫,被迫停止前进。民军占领三眼桥以东高地——仙女山、米粮山(美娘山)、锅底山、汤家山、磨子山、扁担山——阻挡清军入城之路。
同日,冯国璋亲率大军从舵落口(汉水北岸,今汉口硚口区工农路)渡河,冲破米粮山防线,与蔡甸方向赶来的北洋军配合,攻打米粮山,对民军形成夹击之势。
汉阳三眼桥到王家湾之间一带属岗垄地貌,小山丘陵密布,如盆圈一般围合着龟山脚下的汉阳古城。突破这一圈山岭,从扁担山到月湖古琴台,摊开一片平野湖泊,从西而东,坦坦荡荡没有遮蔽,汉阳古城便无险可守。
十一月二十三日、二十四日,米粮山、仙女山相继失守,民军退守锅底山和扁担山。
十一月二十五日,两路北洋军在扁担山一带会合,合力进攻汉阳守城民军,大炮声震撼山峦水泊,锅底山和扁担山失守。北洋军从王家湾、十里铺长驱直入,近逼归元寺(中南名刹,清光绪建筑,今汉阳翠微横路20号)和汉阳铁厂(张之洞湖北工业基地之一,遗址在今汉阳区琴台大道旁边)。
山地争夺战伤亡巨大的民军,再也无力在平原上组织防御。数路清军如飞蝗袭来,汉水不是长江,渡河过来是很容易的。清军分数路从汉口渡河,从琴断口、十里铺、五里墩、古琴台、南岸嘴沿河登岸,汉水堤防全线溃散,困守汉阳城的民军只能是拼死一搏。
十一月二十六日,来支援的湘军顶不住了,先行撤走,自行撤退过长江经洞庭湖回湖南了。
民军又守了一天,汉阳被北洋军攻占了。
冯国璋向朝廷报捷,朝廷上下无不群情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