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不要当场死在这里最好闭嘴,娘娘只有话要问!”
禾苗不动声色,听着王嬷嬷的话,见她手中铮亮的刀刃正对着自己的腰腹,只觉得身后一阵凉意袭来,却是不敢开口。
禾苗被扭送到玉圆宫,在宫中做了这些时日,竟不知贵妃娘娘的房间里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这地方就像一间牢房,只有墙上的一盏壁灯发出幽幽的光。
禾苗被扔到这里只感到全身发凉,房间里老鼠咕咕的声音,更令她不寒而栗。
脑子里快速地计算着贵妃,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又有什么打算呢?就这么消失了,陛下能找到她吗?何大人?禾苗想了一会儿,便摇头道:“她要是不见了,第二天又回不去了,那又是什么?”
想起这里,禾苗便有些悲观,她此时不知怎样才能打动贵妃的心,放她一命。
黑暗中的惊慌便没等多久。
香晚便看见贵妃娘娘就此出现在她面前。
“禾苗、云大人、鸡飞枝头,还以为自己插了几根孔雀毛就成了凤凰,竟敢这样戏弄本宫!“
禾苗见贵妃娘娘语调中满是怨言,便立即跪下,她的身分不过是区区九品,依照礼法,金贵妃此刻暂代皇后掌管后宫,可算是一品大员,而禾苗却是个九品的芝麻官,前几天还被陛下从九品升为大官。
不如芝麻官,在贵妃面前连芝麻都算不上,而且她也不敢多加抱怨。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又连连磕了三个头,接着禾苗辩解道:“禾苗何在?禾苗一切皆为娘娘所赐,决不敢违抗娘娘,只是不知禾苗何时戏弄过娘娘,想来其中有没有什么误会。”
禾苗听了贵妃的话,脑子里反复想了好几次,当日香思之事早已过了半个多月,贵妃要真是不高兴,按她的性子恐怕早该发火了。
这句话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刺激,香晚只觉得自己此刻的话酸酸的。
禾苗这么一想,便往今日去想,听见贵妃冷哼一声,却是不敢多想先是恳切地说:“禾苗入宫时日不多,原来是个卑贱的浣衣局女婢,承蒙贵妃不弃入玉圆宫,禾苗不必在那奴才中作奴才,所以娘娘对她十分恭敬,娘娘对禾苗恩德无数,禾苗绝不敢戏弄娘娘,娘娘明鉴啊。”
禾苗站起来对着贵妃恭恭敬敬,十分谦虚,甚至还带着些许慌张的反应,只是眼神却是看着旁边的王嬷嬷,此时房里只有贵妃和三个嬷嬷,还有两个太监,却是不见伺候在贵妃身边的柳妍和柳醉。
禾苗不由得有些暗淡,本以为柳醉能帮自己说几句话,此刻看来贵妃从来没有相信过她们。
宫女柳眉一挑,看着跪在下手十分乖顺的禾苗却是一怒。
指向禾苗的鼻子恶狠狠地说:“还敢跟本宫顶嘴,给本宫掌嘴!”
在贵妃怒火之下,那里还会有人留情,立即便上来两个嬷嬷将禾苗驾住。
禾苗的身体本来是柔弱的,此刻被两个五大三粗,力大无穷的嬷嬷提着,仿佛抽干了力气一般,挂在两个人的手臂上。
公主看着她,美丽的杏眼却是瞪得圆圆的。
只是禾苗还是不解,她到底什么时候犯的错,让贵妃如此羞辱。
尽管她已危在旦夕,但看见前面走来的嬷嬷,她还是愣了一下。
立刻,禾苗便是身子微微向后躲藏,此刻王嬷嬷听了贵妃的话,却是有些不同意,附在贵妃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便见贵妃娘娘摆手。
“别说了,不必打我耳光,本宫可不想听到那苦口婆心的叫娘声,来人,去水盆。
在贵妃的密室中,原本四处昏暗,禾苗却看不清许多,此刻贵妃一进来,四下都被灯火照亮,禾苗已然看见旁边到处布满刑具,可见此处乃是贵妃的一个暗室,禾苗出了正阳宫便被带上了头套,一路上眼睁睁的看不见东西,倒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只不过这里特别阴冷,想来不是地下就是冰窖附近,若是地下倒也好找,只是若是地下就好,今天她来的时候,脑袋被敲了一下,有些晕晕的还记不住。
此时贵妃看着禾苗,冷笑道:“你以为不打巴掌是件好事吗?您竟背着本宫勾搭陛下,当日的事里有香妃的事,本宫不愿与您计较,不料您竟想借本宫爬上陛下的龙床,学那淑妃贱人一般吗?”
禾苗听闻此言,面一扭,此话何来,禾苗却是一头雾水,只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她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她的目光和神智又被另一件更要紧的事拦住了。
水盆一端上来,禾苗的头就被放在水盆边。
禾苗不知该说什么好,却被两个嬷嬷架着,身子离水只有一指距离。
不过即使如禾苗所言,对身后那两个强壮的嬷嬷来说,也是无足轻重的。
她的脸深深地浸在水里,两个鼻息之间突然灌进了很多水,只是禾苗勉力支撑,紧闭着嘴,只为能让她多撑一会儿。
只是时间不长,她的身体就在疯狂地挣扎着,她感到体内的空气在慢慢地减少,即使是这样,禾苗也在不断地挣扎着,扑腾着,没过多久,贵妃便示意,将禾苗拉了起来,久别了空气,能再见到它真好。
只是这种欢呼在美欧延续了多久,禾苗就是再次被压入水中。
那种味道真的不好受,贵妃此刻却是好整以暇,一副正在看戏,又是津津有味的样子,禾苗就这样一连灌了好多水,等到后来,禾苗因为缺氧而头昏眼花。
但依然摇摇晃晃地站着,还好旁边有两个嬷嬷撑着,不然不知道走的时候会不会向前跌倒。
而看着自己娘强脚步的贵妃却是觉得时机到了。
接着,他又开口问:“陛下今天带你去干什么?”
禾苗听了这番话,脑筋一转,顿时头昏眼花。
“公主娘娘,陛下只是让小臣到听风阁去服侍,只因禾苗疑了一下,来帮助陛下。“
禾苗此刻已恢复了几分神智,他此刻决不敢再提她与陛下隔着一道屏风同时沐浴的情景,更不敢说她枕着陛下的大腿酣睡。
现在她只希望贵妃能相信,再也不用杀了她,还能让她起作用。
禾苗无法想象这种情形,而此刻的贵妃娘娘却是斜视了他一眼,接着说:“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来到本宫这刑讯殿里的每一个未受过这种刑罚的人,都会这样,就像刚死似的。”